第46章 第46章

    栋君妈好问“楼上的菊妹这几天可难受了，看看她也真是可怜，她老公姚雪松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了杀人犯。我看你今天又到楼上去安慰她了，我想这种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好，原来街道办主任想让你来担任中河沿的居委会主任，把左邻右舍都问了个遍，还带你到中河沿各家各户去走访，就在要宣布的时候，姚雪松被警察铐走了，你把菊妹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谈话，大家也不知道你对菊妹说了什么话，引起了围观的居民很大的反响，很快就传到了街道办里，这一下中河沿居委会主任没戏了，我想不当也好。”

    “我把菊妹拉到房间里谈话与当居委会主任有关系吗，居委会主任本来就是管居民间的事情，谁家有事，就上门去管，本就应该的啊。也不知道那些围观的人到街道办去说了什么话，难怪那天下午我想去找街道办主任的时候，她儿子来告诉我，她有事情，不能带我去走访了。当不当中河沿居委会主任我无所谓，本来这事来的有点突然，事后主任也没有再来找过我了，算了，这事就过去了，该去安慰菊妹，我还得要去，姚雪松犯事，菊妹没有犯事啊，关心一下，又怎么了，而且姚雪松的案子还在审理中，没有最后做出审判，姚雪松是不是真的杀人了，这还是个未知数。”檀妈说道。

    “我可不想管这种事情，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关心归关心，只是要尽量少说话，平时送点菜，帮个小忙都可以，千万不要把自己牵涉到她的事务事中去，她家里的事情够复杂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娘家人没有一个来看她，小南门这么近。婆家的人就更没有来看她的了，幸好她的性格比较刚强，如果换成了我，我肯定吃不消。不过我家里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栋君妈好心劝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注意点，不该说的话就不说，想要说，也要多考虑考虑。向阳妈一家人这段时间怎么不在家里，出门了吗？平时很少见她一家人出远门，想想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看见她一家人了。”和栋君妈说话时，忽然想起了向阳妈一家人。

    “向阳妈妈生病住院了，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但老年人受不了，天天侍候着，向阳和向陈都在外面上班，这段时间也没有回家，向阳妈和向阳伯伯都在东门吃饭，回来也就是分分钟的时间，可能你没有碰到过，她进出都是从南门走的，这边的门都关着，所以你不太容易见到她。”栋君妈南北门都通，有事大家方便照顾。

    就在栋君妈和檀妈说话的时候，楼上的淑珍下楼来了，看见檀妈就说“檀妈，栋君妈的话，可要记住了，街道办事处的办事员私底下和我说，让我们看住了楼上的菊妹，她是犯罪嫌疑人的老婆，要防止串供，一旦发现有串供的现象，要与犯罪人同罪相待的。”

    “菊妹怎么可能和我串供，我也不可能啊，无亲无故的，我发什么神精病了。她已经恨死了姚雪松，如果不是为了小孩子，怕小孩子将来有一个杀人的父亲，在学校里，在单位里，在社会上永远抬不起头来，她巴不得姚雪松拉出去枪毙了。我不过是让她宽宽心，不要总往坏处想，姚雪松的案子还没有最后定局，人是不是真的是姚雪松杀的还在两可。说难听一点就是怕她寻短见，她一个人在家，也没有看到有人来照顾一下。栋君妈让我说话注意点是对的，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该说的话也要想想再说，三思而言，关心不能说是串供，送点菜，送点食物不能说是串供。”檀妈说，

    淑珍说“她会寻短见，打死我不相信，这么一个钢强的女子，不会因为姚雪松的事情想不开寻短见。我这不是关心一下你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我们平时与她也没有什么来往，搬过来也才几年的时间，说不定在小南门待不下去才搬到我们中河沿来的，这脾气我家的伯佬肯定受不了。檀妈，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都是为了你好，你真想关心一下，不是不可以，毕竟楼上楼下天天见面，她来找你，能帮就帮。”几十年隔下来的邻居，从新桥街，化龙巷搬到中河沿的老旧房，一直来相互之间从来都没有犯过口角，家长里短的事，大家相互都会谦让着，相互之间的性格脾气都十分地了解，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的，即便是错了也不会怪这怪那。

    “还是多年的老邻居好，谢谢你了。向阳妈妈不知道住在那家医院里，想去看看老人。”檀妈不想就事谈下去，有意转移话题。

    淑珍说“不用去看向阳妈妈了，病已经治好了，没有什么大病，就是些老年常见的病，听向阳回来说，他妈妈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了，近段时间可能还会在东门住一些日子，因为随时要到医院里复查，估计最早也要到下个月的中旬才能回来到家里来。”

    到了晚上，杜檀，赛来了，小梅先就和弟妹说起母亲又到六楼去管菊妹老公的事情。赛说“不要太频繁，关心一下就可以了，姚雪松自己都承认了，根本就没有翻案的可能，天根说衢州城里的律师事务所没有一个敢去接这个案子，杭州的律师事务所去请了也白请，多花冤枉钱。娘，我过几天要到山东去旅游，估计旅游要一个星期左右，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省的在家里坐不住，多管闲事。”

    “几天前我到大南门去找岳老三，岳老三正在和一个算命先生聊天，岳老三让算命先生给我算命，算命先生说我今年不宜出远门，我本来对城门头算命先生的算命本领不是很相信，但算命先生他这么说了，我不信还真不行了，你自己去吧。下次再带我去。”

    檀妈话刚刚说完，杜梅先走进来了“赛，你要到山东去旅游，娘不想去，让我去，我这段时间空闲，我去还可以帮你带女儿，”

    “你这段时间才空闲吗，退休了之后，不是都空闲在家里吗，不是开同学会，就是到各个乡里去玩，想去就直接说。”杜檀说。

    杜檀话一落，杜梅先就不高兴了“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跟伯伯到外面去爆六角大王了，你们一个一个都读到了初中，我连高小都没有毕业，结婚之后每个月还要交家里十块钱，我在婆家一点面子都没有，卸叶又是个老大，一家人的负担都压在我和卸叶的身上，还好卸叶妈有份工作，到了呜十岁的时候，每个月十块钱才不让我交了，现在我退休后想空闲一下难道就不应该了吗。”虽然没有大声说，但句句都捅在了檀妈的心里。当年是檀伯开口向卸叶提出这个条件的，大伯，也就是安乐，善庆的父亲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也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檀伯就认了这门亲事，条件不高，就是后面几个弟妹还没有长大之前，每个月帮助家里一起度过困难，彩礼也一点不收。这事因为是檀伯自己一个人安排的，檀妈在家里没有说话的权利，到了现在，檀伯已经逝世了，还当着檀妈的面，把这笔账算记的牢牢的，檀妈面上挂不住，手在桌子上一拍。

    赛见母亲不高兴了，就及时阻止了这个场面。“哥也就是这么一说，杜姐也不要放在心上，要说我们小时候也受了不少苦，小姐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初中没有毕业就下放到农村里去了，现在还经常犯哮喘。杜哥也是初中没有毕业就下放到了农村里，我每逢放假的时候都去帮杜哥做饭，那时我才十岁，我那里做的来饭，烧的来什么菜。小哥虽然分配到了工厂里做工人，但生活和工作条件都很差，与农村里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每个月发来的工资，自己只留一块钱，一个星期的菜都是从家里带到厂里去，米不够吃的时候还到杜哥那里去拿。那时候缺的不是粮票，而是钱。小时候大家都吃过苦，你是老大吃的苦肯定比我们多，谁让你是老大啊。当然我在家里最小，这话本不应该我来说，但这是事实啊，如果我是老大，也肯定和你一样一样的。到山东去旅游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带家属去旅游费用是要自己出的，这钱由我来出就是，顺便带我女儿。”

    杜梅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分辩，谁让自己是老大，在老百姓家里，凡老大都是这样，吃苦头都有是老大的事，越小越享受幸福，而新衣服也由老大先穿，岁数越小，穿的衣服越旧。杜梅先一时的不言不语，并不表示她心里服气，而是她一时找不到应答的话，大眼瞪小眼看着大家，大家也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