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本来这是家务事，自己决定就可以了，但自从他中风以后，请土郎中，看中医，用去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想把中河沿的房屋买下来已经没有钱了，真要买，必须由子女们出，而要他（她）们出钱，他（她）们还真不好拿。如果由一家出，以后的房产就很难说清楚了。要让子女们平摊，也不容易办到。子女们家庭的经济条件不一样，最差的就是杜檀一家，杜梅先虽然要好一点，但两个儿子已经成年了，面临着就要成家，房子也就是那么一套，说不上好，但面临的困难也很大。卸檀的家庭条件也只能自保，一家三口还住在是衢州变压器厂里的集体宿舍里，自调到建设银行里去工作，变压器厂里的人还经常赶他尽快搬走。明先就更不可能了，从小就送到乡下去，这时候要想让她出钱，根本就开不了口，而且家庭的经济条件也很差，还住在衢州铁路局的水淹房里的一间很小的屋。赛，最小的一个女儿，小孩子还很小，即使有心也无力。要说最好的也就算是小梅先了，而且小梅先又住在一起，不可能让其他的子女出钱，而小梅先仍然住在家里，这样就会引起家庭里的矛盾。自己的身体又是这样的状态，有一日，没一日的。

    他想到堂哥家里来，也并不是想来让他出什么主意，心里闷了，只能找自己的家里人谈谈，这话还不能直接与子女们说。子女们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有各自的主见，有了主见拿不出钱来，又能怎么样，说不定还会多出一些事出来。特别是看小梅先急匆匆地把国良叫到了城里来，好象就是奔着这个事情而来的，也不知道小梅先和国良怎么说的，国良又是怎么想的。在床上趟了一会儿，就想离开家里，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也听听安泰有什么高见。

    菊芳说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堂哥的困惑“哥哥，这事不难解决，无非就是钱吗，需要多少？估计也就是一、两万元的事情吗，这点钱，小意思，明天我就给你送来。吴家就剩下我们两房了，这亲能不帮吗，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房产必须记在你和大嫂的名下。等房管处要来找你们办手续的时候，就让裴文大哥帮你一下，送你到房管处去，由你和大嫂两人亲自去办。对子女也不要说，这钱是我赠送给你的。”

    堂哥安泰说“我想还是这样，如果房管处要对中河沿十二幢的楼房进行房改，那就自己买下来，子女们还是要对他（们）说这件事，家里也就这么一点事，没有必要隐瞒，钱不够尽管到我这里来拿，不要说两万元，二十万元又算什么。也不需要明天就付钱，等需要的时候，你尽管开口。房产证上的名字一定要你们自己的，这点菊芳说到点子上了，按理来说这都是你家里的事，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老大梅先知道吗，按理来说，家里的事应该老大拿主意。”

    “梅先十几岁的时候就给家里挑大梁了，现在生活好一点，两个儿子到现在也没有正式的工作，又面临着成家，家里的负担比较重，所以这些年来她忙于家里的事情还来不及，家里有事，或者我身体不舒服到医院里去看病，都是叫杜檀，卸檀，还有赛的老公天根的。杜梅先有时到了家里也匆忙就离开了，想和她说说家里的事情，不是家里有其他人，就是大家在陪我操麻将，想和她单独谈谈的机会都很少，看她自己现在都很忙，一有空闲就和同学一起出去旅游，好象她也不想来管家里的事情，有一次我正在急诊室里挂针，她到医院里来看了一眼，告诉我，她要和同学到乡下去踩青了，也不问一下我的病情怎么样了。”这话在其他人面前不能说，不好说，说不得，只有在堂哥，堂妹面前谈谈，也仅仅是谈谈，家长里短，说了，也说不清楚。

    “现在有杜檀，卸檀，还有赛的老公天根帮你，杜梅先也可以省心了，长期以来都是卸叶帮家里做事，弟弟，妹妹上来了，杜梅先也可以轻松点，和同学到农村里去走走也应该的，并不是她不关心你的毛病，子女这么多，有人管就行了。家里面一些重大的主意还是要和她商量一下，毕竟是老大，除了小梅先，后面的几个人还不都是她看着长大的。高小都没有毕业，就帮家里做活了，文化程度就她最低，后面几个除了明先从小就送到乡下去，其他的几个至少是初中毕业，卸檀已经是大学毕业生，赛也是中专毕业的。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她给家里撑起了半个家。”堂哥安泰让他安心调养，艰辛了一辈子，以后不要再为家里的事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好心地劝他。

    “梅先妈，我堂哥的身体主要还是靠你一个人了，子女白天都要上班，晚上陪你们坐一、两个钟头就要回到自己家里去，白天为事业奔波，晚上回到家还要给小孩子辅导作业，现在不仅是工作单位里的竞争很激烈，小孩子的学习成绩稍微不好一点就会被教师叫到学校里去。按理来说，杜檀家里的经济条件应该还可以吧，他的妻子在环城东路开小吃店，杜檀一下班就到店里帮忙，听说生意还很好，几年做下来应该小富家庭了吧，怎么会是他家里的经济条件最差，不应该啊。”菊芳五年前经过环城东路的时候，碰到杜檀在开店，生意很好。

    “五年前杜檀是在环城东路开过一个小吃店，刚开起来生意也确实很好，忙都忙不过来，他的老婆就让她的父亲一家人来帮忙了。这一帮就帮出了麻烦，杜檀说赚来的钱都被她的父亲拿走了，只有投入，没有收益，时间不长两人就吵了起来，看她对杜檀这么蛮横无理，老头子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就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巴掌没有打到她，只是吓唬吓唬她，但这一挥，事情就闹大了，她的父亲到家里来大闹天空，最后惊动了市郊公司里的领导，市郊公司的领导就不让杜檀开小吃店了，前前后后也就是一年的时间，钱没有赚到，还伤了感情。”梅先妈对她说。

    “堂哥怎么可以去管儿子夫妻两人的事情，耐一耐就过去了。”菊芳说了起来。

    “菊芳，你忘记了我们吴家中“璞璞的巴掌”，我记的堂哥乐乐的老太婆与堂伯母犯口角，这是璞璞的第一个巴掌；堂伯母刚刚逝世的时候，三的老太婆要把盖在堂伯母身上的被子拿走，这是璞璞的第二个巴掌；十多年前四妹嫁给了徒更的根土，农村里打老婆司空见惯，四妹就受不了了，跑到慈姑垅，瑞贞堂姐就到城里来告诉了他，他赶到了徒更，打出了他第三个巴掌；现在对儿媳妇又出手了，算起来已经是第四个巴掌了。看来第五个巴掌他已经不可能再出手了。”安泰从北京回到衢州定居的时候就听家里人说了，家里人不讲道理的事情，尤其是对父母，只要被他看见了，就容易激动，也不管是谁。

    菊芳把饭菜端上了桌子上，大家正在吃晚饭，国良跟着裴文一起来到了菊芳家里。菊芳拉开了长方桌，让裴文和国良坐下来一起喝酒。

    “酒就不喝了，我带国良来，等一下就让国良推伯回去，我就要回去了，老太婆在坊门街上等我，儿子有事要我到家里去，还比较急。国良你就在这里等一下，等我有空的时候到云溪山背去找你。安泰大哥，再见！”裴文说着，招招手就离开了衢州人家小区。

    裴文走了以后，国良坐了下来，陪老周喝酒。梅先伯伯也已经坐久了，想离开菊芳家回去，手一抬，梅先妈就说“菊芳，他想回家了，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可能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那我们就回去，有空你们到中河沿来玩，陪他谈谈天。”说着就去拿轮椅。

    国良马上就站了起来，对他（她）们说“那我就把伯伯送回家去，以后有空到云溪来玩。”打过招呼，就推着轮椅，走出了衢州人家小区，三个人一路无话，就到了中河沿，先把岳父扶到了床上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早就有了准备，国良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元钱，交给了岳父“伯，这两万元钱，你先收起来，中河沿十二幢不是要进行房改了吗，家里暂时经济有困难，这房改的钱就由我先出，小梅先自从上调到城里来工作，一直都住在这里，要说，这钱由我来出这笔钱也是应该的，房屋以后还是在伯，妈名下，只要让我们一家人住在这里就可以。”

    梅先伯伯听他这么说，也无话，理是这个理，也没有多言语，就让梅先妈把钱收了起来，和衣就趟下休息了。在想，自己可能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国良能主动出钱买房那最好，等大家经济条件好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