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裴文的妻子很快就把菜炒好，端了上来。小梅先放下包就到厨房里帮着做事，给二老端饭，弄好了，就在房间里开始搞卫生。

    在梅先伯伯退休的时候，小梅先顶了父亲的职，先在衢县砂石厂里做仓库保管员，砂石厂关闭了之后，就分配到了衢州缝纫机零件厂里做。单位里的经济条件不能满足这些新分配来的职工，缝纫机零件厂里的集体宿舍只能满足厂里的老职工，或者厂里的双职工，因此自从她上调了之后就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中河沿十二幢一单元一零一室南面是主卧室，二位老人住，靠北面的次卧室她一家人住，平时不是她到云溪去，就是国良到城里来。女儿在衢州师范学校里念书，都住在学校里，放寒暑的时候会在房间里临时搭床，或者到西山去度假。南面的阳台已经用砖封了起来，隔成一个小房间，儿子平时就睡在阳台上。原来南面的门就封上了，进出都是从北面的门进出。

    她女儿小学就在城里上的，平时的成绩都是班里的校校者，即使在兴华中学里上的初中也是班里前三名，按她女儿的本意是想继续念高中，准备考大学的，而且家里人对她考大学的希望十分地看好，但由于农村里重男轻女的风俗，国良想让女儿尽快地参加工作，师范学校念书又是全免费，还有不少的伙食费，并且又是包分配，就不让她念高中了。

    小梅先在家里说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平时也很少拿自己的主见，什么事情都听老公的。考衢州师范学校，对于她女儿来说，是比较容易的事，一考就考中了。这样既能住校，减轻住宿的困难，可完成学业，又可能解决城市户口。

    小梅先的儿子在城里念完了中学，就没有再去考大学了，一毕业就在城里打杂。做的工作也不分什么好坏，只要能去做，卖服装，卖家电，站柜台都可以，而且他曾经做过的单位，衢州供销大厦和东方商厦对他的评价都十分肯定，做的最短的只有一天，最长也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东做做，西闯闯，站柜台，练摊什么都去做。

    子女们白天都上班，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到家里来陪父亲，要出去晒晒太阳，也只有等星期天的白天才有时间把父亲推出去。

    上班的时间，小梅先请假突然把国良叫到城里来，肯定有什么事情。梅先妈对家里的事情不太会去理会，也只是传传话，有梅先伯伯在，她也懒得去管。而梅先伯伯心里就有了想法，对国良说“你陪老裴慢慢喝酒，我稍微吃点饭，先趟一下，等你们酒喝好了，让老裴把我推出去到堂兄安泰家里去。老裴下午没有事吧，你儿子的事，我叫卸檀去问问，缸窑里的老书记严裕富，现在已经调到了航管所里当领导了，前两天刚来过，对交通标志牌厂里的情况也很清楚。”说着自己就和衣趟下，闭目养神。

    “国良，听说你把云溪机管站都买下来了，那以后就吃力了，现在正在大兴土木，预制板的销路肯定没有问题，虽说是个小老板，说不定过几年就自己开工厂，做大老板了。”裴文端起了酒杯祝贺发财。

    “我现在那里敢谈什么发财，如果云溪机管站我不买下来，其他人就要买去，那以后我到那里去工作，西山的一大家人，上有老父母，下面的子女现在还没有自立，小梅先的工资收入也只能补贴一下家里的生活，全家靠我一个人在支撑着，更何况我现在不做，等以后老了，谁来给我养老，再回到以前那种农田生活已经不可能了。我做预制板基本上都是卖给农村里，去年送去的空心楼板，今年还要天天上门去催去年发货的钱，能不能收到都在两可之间。”国良喝了点酒，就与裴文谈起了买云溪机管站，自己办预制厂的事情，预制板收款的困难。

    “收购云溪机管站不少钱吧，原来站里的职工都留下来帮你一起做，预制厂里的面积大不大，车间，办公室都是现存的吧，车床还在用吗？以后有什么新的打算？想不想趁现在能跑，到外面去做生意，云溪乡还有那些企业没有改革开放？”裴文没有目的地闲聊。

    “我那里有钱去收购云溪机管站，钱都是从云溪乡里的农村信用社里借来的，原来在云溪机管站里的职工基本上都留了下来，不留下来，他们又能到那里去做事，也不多，连门卫也就是五个人，这是在收购前与乡政府工办谈好的条件，厂里也需要他们，共事多年了，大家已经分不开。厂里的面积很小，车间也就是办公室，临云溪街上的围墙，我想等以后建几间店面用来出租，不过自己要造店面，必须要经过有关部门的申批，而且要有产权的房屋，能出租最好，不能出租就自己用来做办公室。等以后预制板不好做的时候，就靠店铺的房租收入维持，里面的预制场可以用来做仓库。老裴，云溪山背你应该去过吧，云溪街开几家店铺应该还可以的吧。”国良谈着自己的生意经。

    “到过，但没有进去看过，每次到杜泽的时候都要经过云溪乡。不知道云溪乡里的情况，反而在塔山我住过几天。”云溪虽然说是溪，但也就是很小的一条小溪流，可能从前有过大溪，现在已经不见了。

    “什么时候到云溪山背去看看，一些客商经常云集在云溪街上做生意。这几年在附近建起来的吴家宗祠比较有名，可以去参观一下。云溪乡是个富饶之地，风水宝地，山脉与平川的必经之路，在云溪山背就有一处农贸集市。而且云溪是衢州北古道必经之地，南临衢江，与樟潭镇隔江相望。云溪山背的集市设在铜山源下游的黄土丘陵上，每逢农闲时节，各地客商都会云集于此。远近闻名的民间书画馆、吴家宗祠紧挨着云溪乡。周边茶山遍野，松柏、果树错落在村中。乡的南入口，一条不宽的石子公路，由西南向东北，委宛曲折，穿乡向北，经上方镇向杭州方向而去。以前小梅先下放的樟戴街，就在云溪乡东面，滨临铜山溪，与清源村隔溪相望。樟戴街虽然叫街，其实是个村。村依铜山溪坐落，房前屋后多见小溪流水，村头古柏参天，枝繁叶茂，村后翠竹高耸，果树错落在村中门前园后。不多的几座古建筑，加上村民的纯朴，给人一种宁静田园悠境。”国良说云溪也带上了樟戴街。

    “目前没有时间到云溪去玩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上营街的老房屋都要面临着拆迁，随时都可能要搬，以后住在那里还不知道，以后城里的房屋都要慢慢地变成了商品房，房管处可以用来租的房屋会越来越少，到私人那里租房的租金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条件那里还租的起，我想想还是随房管处的安排，搬到回龙村一带去住，以房换房，小一点也无所谓。”裴文与国良说着说着就想还是到回龙村去住。

    还没有等国良开始接话，梅先妈就把饭端了上来，把酒收了起来，让他们两人可以吃饭了。一会儿的时间，房间里梅先伯伯就喊了起来“吃好了没有，吃好，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晚饭家里不要准备，我想在安泰那里吃晚饭，天黑之间回家。”梅先妈到了房间里把他扶到了轮椅上，裴文马上放下了碗筷，推着轮椅出去了。三个人离开了家里，到了坊门街上，就碰到了堂哥安泰和堂妹菊芳正朝中河沿过来。

    菊芳对他说“我们正想到中河沿来，你就出来了，要不要到我家里去坐坐，周德尊刚刚从杭州回来，本来我想让他一起来，他一夜没有睡好，现在家里睡觉，今天晚上就到我家里吃晚饭，大嫂和老裴也一起去。”

    见如此，梅先伯伯就随菊芳到她的家里去，到了衢州人家靠西面的小别墅里，裴文把他扶到了趟椅上，对安泰说“那你们坐，我家里的老太婆还在中河沿等我回家去，晚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天黑之前我过来送梅先伯伯回家。”菊芳送他一程出了大门就回来，给堂哥泡茶。梅先妈说“不用泡茶，他平时不喝茶，睡眠不好，倒杯白开水就行。”

    堂哥安泰说“本来我说好下午到中河沿来跟你谈谈天，你怎么就出来了，是不是上午的聊天正兴，想继续往下谈，还是有什么事情？。”

    “事情到是没有，就是想和你们聊聊天，中河沿十二幢楼房不是要房改了吗，想问你们一下，是买好，还是继续租房，机会也就是一次，一旦放弃就太可惜了，而要买下来，听隔壁邻居说要两万左右，这几年我的病把家里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这钱由谁出好一点，杜檀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没有钱，而小梅先在城里又没有其他地方住。”梅先伯伯说起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