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信息素内腺紊乱
除了一肚子水，丁楚楚晚上什么也没吃。到家去掉一身东西和礼服，卸妆洗澡好半天，看着近一点的挂钟叹气。
保姆和孩子已经睡下，丁楚楚刚坐到床上，就听见婴儿房哼哼。
“我去吧。”丁楚楚穿上睡袍，让保姆回房睡。她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累的眼皮直打架。
夜里安静，趁着新剧没拍，叶容予背完剧本直直地看着齐娜英签好的合同。
她从何嘉妍那里知道，丁楚楚没有喝齐娜英的酒，却还是爽快地同意以两千四百万将厂房卖给圣安。
“不对劲啊…”叶容予仔细翻看着合同内容，没有附加项目，“这么低的价格，齐娜英也愿意？”
还没等她进一步想，手机震动出现熟悉人的名字，她微微一笑，接起来，“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那个…”丁楚楚坐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你能不能帮我买吃的过来呀？”
叶容予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去了，“你不让经纪人助理给你买，让我去？”
“你也是艺人嘛，减肥这么严格，红姐肯定不让我吃，我想订外卖但是害怕吵到乔乔。”丁楚楚咬了咬嘴唇，“就当我抵消陪你去晚宴的要求。”
“抵消只用一顿吃的？”叶容予笑的更甚，穿好外套就准备下楼。
“当然不是，那个博士你要给我找的，我看了今年的夏款，海瑞出了款超级好看的项链…”丁楚楚像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样，抱着被子笑个不停。
“好好好，都给你买。”叶容予把车打着火，驶出地下车库，“想吃什么？”
“汉堡。”丁楚楚坐起来，“我要吃不辣的，然后…”
“炸鸡去皮，半糖奶茶，鱼饼对吧。”叶容予把手机放到副驾驶，“别睡着了。”
一小时后，叶容予提着温热的夜宵出现在丁楚楚家里。
安静的客厅，丁楚楚吃的不亦乐乎。手上沾满了炸鸡的油，舔舔嘴唇，扭着身子用没油的手拽纸巾。
“你不同意我的求婚，又陪我去晚宴上综艺，大半夜又把我叫到家里陪你吃东西，你什么居心啊？”叶容予帮她打开奶茶盖，好喝到里面的椰果。
“这都是你该做的，不过一顿夜宵而已。”丁楚楚去洗了手，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才道：“叶容予。”
“怎么了？”她伸手把毯子给丁楚楚盖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丁楚楚轻咳一声，“你给我名片的那家私立幼儿园，很难进吗？如果让乔乔去的话，找什么样的人啊？”
“难进。”叶容予看着她，“这个学校确实可以，不管是老师还是日常生活，孩子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但很多孩子适应不了，这个学校还挺会教的。”
丁楚楚算了算，刚过五一假期，再有半个月就要报名了。像这样的学校，预约网站根本进不去，如果不找人，会非常困难。
“找金健的老总可以吗？我之前和他吃过几顿饭。”她往叶容予身边凑近几分。
叶容予当然不想让她去找什么人，用指甲刮了刮太阳穴，“我认识一个人，说不定能有用。”
“那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吧。”丁楚楚准备在手机上记下。
“不用了，我帮你约。”叶容予显得一反常态，“这周五晚上，有时间吗？”
“有时间。”丁楚楚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困的眼皮直打架，“你快回去睡吧，谢谢啦。”
“回去？！”叶容予惊呼，怕吵到孩子又压低声音，“三点了丁楚楚，你让我回去？从佟湖区到子山区你知不知道要多久？”
“那你去睡车上嘛。”丁楚楚站起来，嘴角带着笑就准备走，被叶容予从后面拦腰抱住。
“你干嘛呀，放开…等会儿该让保姆看见了…”丁楚楚的脸红起来，推搡着叶容予的小臂，惊慌失措间却闻到股佛手柑的味道。
“叶容予…今天易感期吗？”丁楚楚回过头来，扯着她的衣角。
“本来没这么快，可能是你在旁边吧。”叶容予觉得浑身发热，头痛不已。
丁楚楚的腺体没有任何变化，她甚至连信息素都放不出来。就这样看着叶容予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回去了。”叶容予摸了摸她的发顶，拿着车钥匙离开。
她被叶容予弄的毫无困意，丁楚楚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凸起的腺体就像是伤疤，一遍一遍的提醒丁楚楚，她已经不是正统的omega了。
连最基本的释放信息素都做不到，她仿佛没有了任何意义，连beta都比自己强。丁楚楚打开婴儿房，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心中稍感慰藉。
回到车上的叶容予，疯狂地翻找着手套箱里的抑制剂，在喷上无果后，她心烦的给林翔打电话，以叶容予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开不了车。
林翔骑着小电车到车库的时候，整个地下都弥漫着浓浓的佛手柑味，他哆哆嗦嗦的把车放进后备箱，长呼口气带叶容予回家。
过了五月天气越来越热，丁楚楚心情不错。因为马上是乔乔的生日，她拍完广告，急匆匆地想去给孩子订蛋糕。
“您好请问孩子的生日是几号呢？”黑天鹅的工作人员给丁楚楚端了杯水。
“五月七号，这周五。”丁楚楚突然想起来，这周五要和人商量幼儿园的事，她一下子慌了手脚，想订完蛋糕给叶容予打电话。
她选择了款近一万块钱的巧克力蛋糕，急匆匆的上车联系叶容予，却怎么也打不通。
而此时的叶容予，正在家里难受的满地打滚，发烧还呕吐不止，好似免疫了一切抑制剂和omega信息素。
何嘉妍拿着打湿的毛巾敷在她额头上，林翔焦急地打电话给医生，屋里乱作一团，可叶容予越来越虚弱。
挂盐水开药注射，烧渐渐退下去了。可她还是萎靡不振没有精神。何嘉妍没想到她这次的反应会这么大，找来几个omega她也不愿意咬，还非要回片场拍戏。
恰好是淋雨戏，叶容予浑身疼的无法站立，忍着拍两条，终于受不住倒下，直接被送到了医院。
因为是公司的私家医院，叶容予的生病没走漏任何风声。在做了腺体检查和各项指标后，医生说，这是内腺体紊乱导致。
“什么意思？”何嘉妍把包挎在肩上，扶着病床上的叶容予担心极了。
“简单来说她因为某些应激反应，导致腺体内部的分泌组织产生依赖，最近有遇到什么看对眼的omega吗？”医生拿着报告单，紧了紧口罩鼻梁条。
“有，但是…”何嘉妍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丁楚楚，有些难以开口道：“那个omega腺体有问题，信息素都放不出来。”
“那就不是她。”医生拿着手里的化验结果给何嘉妍看，“腺体有炎症，先住院吧。看看能不能好一点。”
她谢过医生，回房看着叶容予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何嘉妍…”叶容予的声音又低又虚，干裂的嘴唇喃喃道：“我…我觉得我不行了。”
她闭了闭眼睛，还没说下一句，就没何嘉妍按在床上锤。
“装装装！让你装！”她用膝盖顶着叶容予的肚子，让她跑都跑不了。
“疼，别别别，错了错了。”叶容予哈哈笑起来，“怎么样，影后演技还可以吧。”
“还难受吗？”何嘉妍知道虽然没那么严重，可看着她还是笑都费劲。
叶容予点了点头，她撑着坐起来长呼口气，“过两天就好了。”
她翻看着手机，看到丁楚楚的未接电话，咳嗽几声，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又拨了回去。
“你怎么才回过来？”丁楚楚正在某综艺的录制现场，“你干什么去了？”
“刚才在拍戏。”叶容予嗓子有些沙哑，“怎么了？”
丁楚楚听着她声音不对劲，“你生病了吗？听着很不舒服。”
“拍了几场淋雨戏，估计着凉了，我看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叶容予捂着手机，尽量不让丁楚楚听到自己因疼痛发出的喘息。
“哦，没什么就是这周五我有事，那个幼儿园的饭局，帮我安排到其他时间好嘛。”丁楚楚边补口红边说话。
“好。”叶容予有些失落，挂了电话直接瘫在床上，衣服和床单都被汗水浸湿不少。
药物缘故，她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睡的不沉，醒了很多次，中间有被叫醒几次喝药，还有何嘉妍来给她掖被角。
叶容予还梦到了丁楚楚，两人还在热恋的时候，她就喜欢坐在公寓沙发上听丁楚楚唱戏。
相比于精致的晚礼服，叶容予更喜欢她穿戏衣，带着盔头吊眉画眼，那烟视媚行的样子，最让叶容予心动。
大概是药物起了作用，叶容予的呼吸渐渐平稳，向下躺了躺睡沉过去。
夜里起风，昏暗的病房里带着微微凉气，叶容予仿佛感觉，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左手上的针已经被拔了出来，她想下床关上窗户，右手却被人紧紧压着。
她缓慢回头，看着睡熟的丁楚楚瞳孔放大，咽了咽，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丁楚楚的发丝很软，摸着就不舍得移开，手下的人轻微动了动，慢慢坐起来，揉着眼睛看叶容予。
“你怎么来了？”她笑问道。
“真当我傻啊，跟你那么多年，连你生病都听不出来。”丁楚楚伸了个懒腰，“我去叫医生。”
还没站起身，丁楚楚就被巨大的力量拽到床上，跌入叶容予柔软的怀里。
她被捏着下巴，刚凑近唇，叶容予就笑了。
“我不强迫你。”叶容予声音不大，可在丁楚楚耳朵里震耳欲聋，让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容予的脸。
丁楚楚像是着了魔，抚摸着叶容予的下颚线，紧紧地贴上她那柔软的唇。
五月的天冷热不一，心也如鼓般颤动。她们好似昏睡又清醒，迷离幻境，虚无缥缈的支撑着甜蜜。
夜里有腐烂的梦，梦里有重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