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暧昧未满
保姆车上的暖气很足，丁依乔坐在后座玩芭比娃娃，高兴的不得了。
“妈妈，我们现在回家吗？”她探着圆滚滚的小脑袋瓜，惹得众人喜欢不已。
“对呀，回家。”丁楚楚把孩子抱到腿上，用手腕测试奶温喂她，看着充满生机活力的丁依乔，她的心里也舒服不少。
赶上叶容予出国参加活动，丁楚楚难得见不到她，手边也没有拍摄，决定在家好好陪着孩子。
她陪丁依乔搭积木喂辅食，夜里又抱着她讲绘本，两人度过了几天难得的母女时光，丁楚楚每陪孩子一秒，心中就多一分愧疚和自责。
看着日历算日子，叶容予还有两天回国。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吓了一跳，摇了摇头抱刚洗澡出来的孩子去睡觉。
抚摸着乔乔的脊背，这是她当时在新手妈妈论坛上看到的办法，帮孩子抚摸可以有助于睡眠，看着她的大眼睛慢慢合上，丁楚楚也困的睡着了。
听见敲门声，丁楚楚猛地坐起来，过着毛衣开衫看门口的监控，紧张的心平复一些，拉开门就见叶容予站在门外。
丁楚楚觉得，不管再看多少次，叶容予那张面庞总是让她心头微颤。
叶容予的身型修长，etro的外套和简单牛仔裤，背了个chanel的双肩包，丸子头淡妆，根本看不出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尽显活泼漂亮。
她的头抵在丁楚楚的肩膀上，想抱人的手抬起又放下，“好累。”
距离很近，她甚至可以闻到叶容予发间的清香，想推开的本能也没做到，就这样静静地呼吸着叶容予的信息素味。
“我看到你的杂志封面了。”叶容予的声音听起来很低，却带着蛊惑的酥麻，“拍的一般。”
丁楚楚眉头一皱，推开人就往屋里走。
“你上周发情期吧？”她就像是房子的主人似的，厨房倒了杯水喝，“抑制剂还好用吗？”
“我的腺体不行了，发情期没什么感觉。”丁楚楚明显看到叶容予脸色阴沉，心中有些高兴。
灯光昏暗，叶容予低头笑了笑，从桌上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屋里又安静下来，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丁楚楚的心头，关上房门轻抱着孩子进入梦乡。
在第二天的记者采访上，丁楚楚明确表示会拒绝叶容予的求婚，并声称两人之间虽有孩子，可曾经和平分手，缘分也就此为止。
叶容予看着电脑上的采访现场直播，用指甲刮了刮眉毛，眼中看不到一丝波澜起伏。
她并没有因此停止对丁楚楚的追求，反而愈演愈烈，探班、买礼物，惹得何嘉妍直接气到掐人中，甚至要去医院看精神科。
趁着叶容予去拍戏，何嘉妍挂了专家号，上来就说自己头疼，整个人的魂魄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专家建议她去挂个盐水，休息半天。
在诊疗室里，何嘉妍看到个似曾相识的人，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那个…”她将就诊卡放在包里，“丁楚楚的助理是吧，前几天见过你。”
“您好。”凌笛深鞠一躬。
“生病了？啊对，上次在医院划伤了是吧？”何嘉妍嘴角带着笑。
“那个已经处理过了。”凌笛连声道谢，“楚楚姐让我休息了两天，说是工伤，这次是来给…”
她有些为难的挠挠头，何嘉妍看出这是助理都会签的保密协议，不会向外界透露自家艺人的日常生活，她微微点头准备去挂水。
凌笛感激地送走何嘉妍，拿好药赶忙回了公司。
丁楚楚正在认真地看宝宝论坛上的辅食分享，完全没注意到凌笛推门进来。
“楚楚姐！我买回来了！”凌笛喊道，把沙发上的丁楚楚直接吓得坐起来，脸色惨白无比。
“你小点声能死啊！”她拿着枕头砸向凌笛，又缩回沙发上。
翻看着塑料袋里的药，丁楚楚点点头表示还行，继续看手机上的网页。
“胳膊上的伤还好吗？”她没看凌笛，挑着桌面上的口红选中一只浅色的，扎起头发对着镜子涂起来。
“好多了！谢谢楚楚姐！”凌笛眼含感激，“楚楚姐，买这些摔伤药做什么呀？”凌笛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坐在一旁整理她的行程。
“不该问的别问。”丁楚楚又动了换美甲的念头，可美甲师说她指甲太薄，再烤灯会疼，她就没在说，看着自己的指甲叹气。
眼看着到时间，她换好衣服去房间里选包。丁楚楚发现，自己奢侈品背包那么多，但背一季就再也看不上，反而是叶容予当时送她的那些百搭又大方。
丁楚楚有些烦躁，提了只泳包下楼。今天要带乔乔去游泳，正好放松下心情。
孩子越大越怕水，乔乔比那些七八岁的娃娃学的还要快，抱着浮力棒玩儿的欢极了。
温水泳池还有暖气，丁楚楚也不担心孩子会感冒着凉，就任由乔乔玩水嬉笑。
她不想把孩子圈养起来，希望乔乔能像普通孩子一样交朋友活泼开朗，所以泳池就是公寓附近的私池，偶尔会有几个小朋友和乔乔一起上课。
“慢一点，不要往其他人身上泼水！”丁楚楚制止住要在深水区玩闹的乔乔，将她拉到浅水池。
“妈妈，我们下周还…一起！”乔乔说的支支吾吾，脸上洋溢着笑。
丁楚楚猜到是她和其他孩子约定好下周一起来，于是点头答应了。
明明身材很好，可丁楚楚却穿着全包泳衣，只游半圈就趴在漂浮玩具上喝水，完全没意识到有人游到了她身边。
“我看别的小孩儿两岁多都只能说些简单的，乔乔学的还挺快。”
“那当然，不看看谁生的。”丁楚楚白了眼身边的叶容予，没好气儿道：“跟屁虫。”
对于叶容予莫名其妙的出现，丁楚楚这几天早就习惯了。
在餐厅能见到，说是家里的股份；在商场碰到，说是自己的投资，怎么都有理。
叶容予游到丁依乔身边，扶着她慢慢往前游。孩子在医院见过她，对叶容予印象不错，任由她拉着蹬腿。
“去掉浮力棒敢不敢？”叶容予伸手把丁依乔的头发塞进泳帽里。
“我不敢。”她摇了摇头，转头去找丁楚楚，“妈妈，妈妈。”
她把孩子带到池子边缘，扶着乔乔的腰，瞪了眼叶容予。
“你没完了？”丁楚楚的口型很夸张，但没出任何声音，怕被孩子听到。
叶容予撑着台面跳上去，伸手要拉母女二人却被拒绝了，她只好悻悻地去洗澡，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想起这是私池，丁楚楚和女儿有单独的浴室。
她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丁楚楚给孩子带绒帽，胖乎乎的脚穿着小靴子，脸庞白净显得可爱又乖巧。
“走吧，一起吃个饭。”叶容予拉开车后座，硬是把他们塞进去。
由于疲累，孩子歪在丁楚楚身上睡着了。叶容予把暖气开大，对着孩子的脚吹，从后视镜看到红扑扑的小脸，她嘴角微勾，心中发热。
“我见你包里有跌打损伤药，是孩子磕碰了吗？”叶容予问道。
“是我。”丁楚楚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我皮肤嫩，踢到水线或是台面都会淤青发紫。早就这样了，以前陪你游泳减肥，这么快就忘了？”
叶容予语塞，哪里是忘了，是根本就没记得过。她不知道丁楚楚有这样的情况，随即转移话题，“平常你不是爱穿那种粉紫色，分体式泳衣吗？现在怎么换风格了。”
“因为乔乔是刨腹产，我肚子上有疤不好看。”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叶容予把车往地下开，恼羞成怒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丁楚楚将孩子的帽子向下拉，替她捂着耳朵。
“咱们冷静冷静，我不想一见面就和你吵。当年我确实做得不对，很多事情没考虑你的感受，我可以改，你总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吧。”车库里安静无比，除了暖风的呼叫，她们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
“那几年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丁楚楚尽量压低声音。
“那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问题在哪儿？”叶容予抓紧方向盘，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事情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丁楚楚叹了口气。
“你别在儿作啊。”叶容予皱眉，“那个矫情病又上来了是不是？”
“我哪儿作了？我哪儿作了？”丁楚楚把孩子放在车后座，伸手就去打叶容予。
“赶紧吃饭吧，饿死了。”叶容予被打的肩膀疼，拉开车门把孩子抱下来就往包间走。
这家餐厅是个爱丁堡人开的法餐，以前两人的约会基本上都在这儿，她熟练的点几道丁楚楚爱吃的菜，可丁楚楚却赌气的连看都不看。
“快吃吧，停会儿凉了。”叶容予晃着儿童床上的丁依乔，不抬眼看她。
“我不吃，这些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你从来都记…”丁楚楚还想吵架，却被叶容予打断了。
她的左手食指顶到右手手心，皱眉道：“你这就有点儿冤枉我了吧？前菜不要洋葱芝士，土豆牛肉糜只要瘦肉，鱼汤不撒欧芹碎，凯撒沙拉过温水，焦糖炖蛋只要半勺糖，你以前来了吃的欢的很。”
“我…”丁楚楚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羞赧的不看她，“这个甜品都凉了，而且…而且土豆很硬。”
“你都没吃怎么知道硬。”叶容予长呼口气，“我数到三，不吃就出去。”
丁楚楚瞪大双眼，朱唇微抖，气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带孩子离开。
“一…”叶容予伸出一根手指，“二…”
“一、二，一、二。”她反反复复地念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丁楚楚没笑，旁边的服务生倒是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两位有事叫我，我…先出去了…噗…”
她瞪了眼叶容予，拿起叉子吃饭。
“我明天回上海拍杀青戏，回来给你带你想要的那个秀款包。”叶容予卷起衬衫的花边袖口，把温好的汤递到丁楚楚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那个？”她眉间若蹙，拿着纸巾擦嘴。
“我是跟屁虫呗。”叶容予没看她，替丁依乔拉上小被子。
丁楚楚嘁了一声，脸颊擦过一丝红晕，好半天才道：“我给你转过去。”
叶容予笑了笑，将银行卡夹着小票放进钱包里，“再说吧。”
外面月色朦胧，是个难得的圆月日。叶容予透过月光看丁楚楚哄孩子的侧脸，淡淡勾唇，祈求上苍这样的生活再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