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情感问题
关于《上弦月》造谣和抄袭侵权《奔向太阳》的事件, 船木工作室发了声明后引发轩然大|波。原先一边倒站《上弦月》的吃瓜群众们被打脸打得啪啪响，可面对事实证据，即使不敢相信但也找不到机会反驳, 众人只能作罢, 在心里把上弦月的作曲人老猫暗自骂了无数遍。
在韩际舟一连串的上下打点之后, 船木工作室起|诉互娱文化的判决进程也进行得飞快，发声明后没多久, 一纸法|院传票就寄到互娱文化办公大楼。韩际舟顺势买了波营销给船木乐队即将发行的实体专造势，顺便拉回路人好感。
这件事到此也算是有一个了结, 接下来就是打官司的司法进程了, 这也不是韩际舟所能影响的, 静待结果即可。
在一片喜气洋洋中, 有一个消息让韩际舟愉悦的心情变得不是那么美丽。
“我怀疑星互那边和平台方达成了某种合作，现在几大平台, 无论是网播平台的综艺还是上星卫视的综艺都拒绝了我们的合作洽谈。”于晴语气有些烦躁，显然被星互这只赶不走也打不死的苍蝇烦得不轻。
韩际舟笑道：“我们已经撕开一条突破口了，现在他们妄想通过和平台方合作来封锁我们简直是异想天开。不必太着急, 我们并没有处于被动的境地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们东一个关卡西一个路障，于我们工作的开展很不利啊。而且万一合作方联合打压我们形成压力网，情况就会变得更糟糕。”于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没事的，放心吧，我已经向蓝台、水果台和红台都发了邀约，对方也应邀了。届时我会代表曙光和他们好好谈一谈, 争取更多有利条件。”韩际舟安抚道。
她想了想, 决定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自家总经纪说清楚，免得她瞎担心：“说到底，平台方最需要的是流量和出圈作品, 这才能帮助他们站稳脚跟。很显然，星互传媒旗下艺人还不具备一家独大的流量，他们出品的作品也鲜有大爆的精品。所以，星互只能用钱或者别的利益交换和平
台方达成共识，这种同盟关系是极不牢靠的。”
于晴若有所思道：“这么一说来也是，而且这几家占有市场的份额都很大，即使星互许诺一些利益应该也不会让平台方很坚定地执行封锁。”
“是啊，”韩际舟点点头，“所以我说，我们还有很多转圜的余地，既然不是非星互不可，那么对平台方来说，曙光只是一个艺人数量和流量都少一些的星互而已，如果有利可图，他们自然会动摇。”
于晴心中释然，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向韩际舟告辞。她怀着轻松的心情离开总裁办公室，打算和戚归分享一下这个新见解，然而电话拨出去后，接电话的却是白叶。
“怎么是你？小戚呢？”于晴奇道。
“戚姐在和水果台高层谈话，她让我在外面休息室等着。”白叶解释。
“哎呀，小戚怎么这样急性子。行吧，那等你们那边忙完让小戚给我回个电话。”那边应声后，于晴挂掉电话，无奈地摇摇头。
她前几天被星互的把戏搞得心神不宁，和戚归确认接下来的行程时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人一声不响地放在心上，行动力还这么强，都和水果台高层搭上线了！
那边，白叶挂断电话后不久，就见会议室的门打开，戚归和水果台一位看起来很干练的女高层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孙总，这次是我叨扰您了，该我多谢您的提携才对。”戚归客套着。
“哪里哪里，小戚你能万忙之中亲自过来就是莫大的诚意了，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好处的事情，谈不上提携。”孙总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身职业小西装，打理得很精致，此刻对戚归说话的语气十分亲近。
“孙总事务繁忙，就在这里留步吧，我们先走了。下次请您聚餐，您务必要来。”一行人走到电梯口，戚归笑盈盈道。
孙总爽朗应下，目送戚归进了电梯。
“戚姐，刚刚于经理打电话来，要你结束后给她打个电话汇报一声。”电梯门关上后，白叶连忙道。
“行，那我们直接回公司一趟，我当
面和晴姐说。”戚归应下。
回到公司，戚归先去经纪部找于晴，没见着人，有员工说经理被总裁叫去办公室了，戚归于是又径直去韩际舟办公室。
戚归敲了敲门，里面应声后她推门进去。韩际舟和于晴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看见来人是戚归，于晴挥挥手叫她过去，便又扭过头。
“我托手里的人脉打听了下，确实是星互的人请了几大电视台高层吃饭，可能是在饭局期间谈成了什么，才让电视台对我们忽然发难。”于晴见戚归过来，扭头问，“小戚，听白叶说你去水果台洽谈了？”
“是，已经谈成了，水果台的孙枚孙总答应让我上那个恋爱观察综艺。”戚归点点头道。
于晴惊喜不已：“我以为你是过去探探口风，没想到还真谈成了？太厉害了吧小戚。”
“有些运气成分在内，我有个大学室友的父亲是蓝台高管，他和水果台的这位孙总私交也很不错。”戚归顿了顿道，“正好我得到的消息显示，孙总和与星互交好的水果台另一位副总分立两派，我觉得这是个契机，于是决定去见见孙总。”
说罢戚归看了眼于晴和韩际舟，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提前告知你们我就擅自行动了，是我的不对。”
韩际舟听完戚归的叙述，也有些惊奇地望着她，心想戚归不是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走演戏路的么，现在怎么不但关心综艺通告，还极有行动力地去促成了？
她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嘴上调侃着赞扬了句：“戚归你做得很好，这下又为我们打开一个突破口。看来得为你多发一份奖金才对。”
戚归被韩际舟这般直白地夸赞，有些不敢看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只能低低地“嗯”了声。
有戚归主动示好的珠玉在前，接下来韩际舟对几大电视台的游说便直接选择水果台作为第一个，开局也很顺利，和韩际舟见面的同样是那位孙枚副总。这位副总在交谈中颇为和蔼，言谈也很恳切，她似乎刚刚接管水果台的综艺统筹部分。
水果
台的综艺出过很多爆款，也捧红过不少综艺咖和流量艺人，这导致水果台综艺已经隐隐有形成品牌的趋势，在综艺制作界是说一不二的老大。
不过新奇综艺模式和当红流量的结合也就意味着水果台综艺部门的制作经费消耗跟直接烧钱没什么区别，韩际舟就准确地瞄准了水果台的这一特点，带着充足的投资预算作为诚意去谈判，很轻松便拿下水果台的合作。
第二个瓦解对象韩际舟选择蓝台，一是蓝台体量较大，作为传统媒体，近年来也在积极拥抱新媒体，曙光娱乐优秀的营销策略和团队对他们而言应该更有吸引力；二是蓝台内部也类似水果台分立几派，并不是铁板一块，韩际舟选择一位态度比较中立的高管示好后，对方也欣然同意了。
这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得好像星互对他们的封锁不存在一般。韩际舟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走完所有流程，感慨自己付出的代价竟然要比预想中小很多。
然而，当她去拜访红台高管时，却碰了一个硬钉子。
对方直接把她拒之门外，态度十分坚决，一副完全没有合作可能的架势。韩际舟多方打听找了几位高管都是如此，她只能猜想这是否是因为红台总部和星辰地产大本营在一处，两者有天然密切的联系。
韩际舟无奈，郁闷地打道回府，放弃对红台的游说。
在韩际舟结束对三大电视台的谈判之时，戚归也正好结束通告，前往韩际舟的私人别墅继续和李寒山学习极致体验派。
“今天我们要很详细地拆分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其中一个配角有很强烈的个人特质，她遭受了很多苦难，但苦难过后自强不屈的精神让人动容。她对命运重压不妥协的那股韧劲儿很难表现出来，这也是我们今天学习的重点。”李寒山开始讲课，一边对戚归解释今天的学习任务一边选择目标影片播放。
“好，我会努力感受的，老师。”
……
影片长达两个半小时，播放结束时，戚归久久不能回过神。
“这是一部让人震撼的电影，电影拍摄手法
和主配角的表演都可圈可点，值得反复观看。你回去后也可以抽空再看上两遍，也许会有新的感悟……小戚，小戚？有听到我说话吗？”
戚归沉浸在配角至爱死亡的那一刻，心脏抽抽地疼。在刚刚，她几乎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电影里的配角，而她的爱人，好像也真的死了。
“入戏太深出不来了吗？小戚，这只是一部电影而已，你不是李润玉！”李寒山试图唤醒戚归。
戚归的眼珠迟滞地动了动，听到李寒山的喊声，她愣神片刻，才道：“老师，我知道的。”
李寒山叹口气，道：“极致体验派最大的弊端就在这里，容易入戏太深出不来。所以学习这一派最重要的就是，要谨记自己是谁，哪怕入戏了，也要通过自我锚定快速找回本我。”
见戚归的眼神缓缓望过来，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的神色，李寒山又道：“小戚，我想，你也许需要一个锚。做演员，就要记住这个‘演’字，你始终是在演绎角色的人生，你不是角色本身。”
“谢谢老师教诲。”戚归低声道，“我会尽快找到自己的锚。”
戚归嘴上应着，心里却恍惚地想，她到底是二十二岁，还是二十七岁？
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二十七岁？
当晚戚归莫名精力不济，于是早早睡下。她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偏偏梦的场景太过真实，连细节都精确入微。
第二天，天光大亮，戚归被遮光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刺了眼睛，迟缓转醒。
她深陷在被窝里，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扭头一望，才发现遮光窗帘被风吹起一半，叫醒她的阳光就是从那里溜进来的。
盯着遮光窗帘边缘的藤蔓状花纹，戚归意识到这里是她从大学开始住了许多年的公寓，而不是后来的独栋别墅。
梦里的事件为什么会这么真实呢，就连具体是哪一天，哪些人参与，他们的模样，都如此清晰。
戚归躺在温暖蓬松的被窝里，咬了咬唇。
韩际舟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进门，她急匆匆地换了
鞋去热打包回来的饭菜。
这个点再做饭实在是来不及，韩际舟干脆去常吃的一家的餐厅打包了好些饭菜再加一个山药排骨汤，回家热了慢慢吃。
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机浏览些今天的资讯，洗完碗后，韩际舟照例开启今天的站着打游戏消食活动。
一上线，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新搭档胡不归居然在线。韩际舟想也没想地直接点击邀请，很快，胡不归进入队伍，两人开始双排。
胡不归往常都九点过才上线，玩一个小时就下线了，今天怎么这么早？韩际舟随意猜测着自己的队友是不是最近在休假，一边利落地用□□点死闯进屋里的菜比敌人。
她搜索物资顺带胡思乱想期间，队友居然主动开口道：“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问过你，我还挺好奇的，你是做什么行业的呀？”
听一个沙哑妩媚的嗓音用这种软乎乎的语气说话好像很奇怪，但韩际舟也没多想，给自己的狙装上四倍镜后随口问：“你今天怎么忽然八卦了？以前从不主动开口聊天的。”
网线那边的戚归听见这个声音，瞬间确认是韩际舟。从梦里得到的韩际舟小号名字和自己队友的声音对上，让她心里关于梦的砝码往真实的方向倾斜了一点。
听到韩际舟的问话戚归紧张了一下，即便隔着网线根本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她还是下意识调整着面部表情若无其事道：“之前害怕我俩不熟，这样问太冒犯了。”
“现在是熟了的意思么？”韩际舟笑问。
“打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组队，多少熟了一点？”语音那边小心翼翼试探的语气让韩际舟差点笑出声。
“行，你说熟咱俩就算是熟了。”韩际舟从窗子里跳出去，从天而降利用视野盲区杀死一支二人小队，继续道，“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我是做娱乐行业的。”
“谢谢……”戚归犹疑着道了谢，为了让自己的忽然发问更名正言顺一点，又补充解释道，“我大学在读人文专业，最近有个调查问卷大作业要做，我认识的人又不是很多，所
以拉你凑个人头。”
“如果冒犯到你先说声对不起。”韩际舟听着语音那边紧张的解释，心道这跟抽烟抽多了一样的沧桑嗓音的主人居然还是大学在读，挺年轻啊。
她在房区背面的马路上找到一辆越野，招呼道：“没事，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呗。快过来，咱们坐车走。”
戚归低低应了声，操纵人物小跑着到韩际舟身边，坐上副驾。
韩际舟转了转视角，发现副驾上的人物今天一身海军领jk装，饶有兴趣地想这身还挺符合胡不归说的年纪。
之后韩际舟操控小号孤舟开着车带胡不归到处闲逛顺便拿人头抢资源，两人一路闲聊，轻松地像是在郊游。
胡不归的一系列问题让韩际舟几乎以为号那边是不是换人了。
“孤舟，你技术怎么练到这么好的呀？好厉害，不像我，玩了好久都还是那么菜。”戚归状若随口道。
韩际舟把车停在路边背坡瞭望了下，确定山顶没人才往山顶开去，她警惕环顾四周顺便答：“勤加练习，大量的游戏意识外加一点点天赋。这游戏出来之前我已经是各大射击端游的骨灰级玩家了。”
“孤舟，你是不是个很高冷的姐姐啊？”胡不归软着声音问，让韩际舟违和感更重了，她无奈答，“不是，身边好像很少有人说我高冷，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我长相比较冷淡，但是接触之后的人里面就没有人这样评价了。”
“为什么这么问？”韩际舟解释完，有些好奇胡不归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胡不归道：“因为你之前说话也不多，而且声音听起来很冷淡很有距离感，所以我冒昧这样猜测一下。”
韩际舟失笑，正要说话，自己的角色忽然被人打了一下消掉大半管血，看冒血方向敌人来自山的正面，她赶紧操纵人物往山背面一趴，利用山做掩体慢慢爬到大石头后，开始给自己打绷带。
“还愣着做什么，先趴下，往我这边爬。”韩际舟见胡不归还傻傻地站在那，直到被人命中，无奈吩咐。
“哦哦。”
语音那边应声，随着话音落下，胡不归听话趴下，往韩际舟这边爬来。
韩际舟看着自己的血条一点点上涨，在心里揣测敌人的具体|位置，问：“你有药吗？记得自己打药。”胡不归之前就干过躲到掩体后不打药的迷惑行为，韩际舟和人火拼结束后，发现自己的队友已经被流弹命中凉透了。
“我有，你缺吗？我丢一点给你。”还不等韩际舟答话，胡不归面前就出现一堆药，韩际舟一察看，好家伙，八个医疗包。
“我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医疗包一般装三个就够了，一般不超过五个，用不着那么多的。”韩际舟哭笑不得。
胡不归弱弱道：“可是医疗包不是很贵重吗？我看见就想捡，不舍得扔。”
韩际舟扶额，心道这人怎么像小仓鼠一样还喜欢屯东西呢？她索性不再提醒，心道由她去吧，果断冒头命中平原树后的一个敌人。
那人头盔被打碎，但没死，苟到树后补药去了。
韩际舟缩回山背面，吩咐戚归再往下躲点避免不小心露头被打爆，她自己则从大石旁边往远处爬到两山之间的一个凹陷处，侧头用倍镜探视，等敌人露头。
“孤舟，你在现实中有喜欢的人吗？”戚归趴在草里太过无聊，在一番纠结后问出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韩际舟愣怔一瞬，然后飞快道：“没有。”
戚归心里一刹那间升起一点点隐秘的失落，语音频道寂静一小段时间，她又问：“那，孤舟，如果有人向你表白，你会怎样呢？”
这语气太过缱绻，韩际舟恍神间几乎以为这是戚归在叫她“际舟”，但是她刚刚分明听到胡不归叫的是自己的游戏名，而且胡不归的声音和戚归也是天差地别。
她静默好一会儿，反问道：“你最近遇到情感问题了？”
那边彻底安静下来，安静到韩际舟几乎以为自家队友掉线了。可是左上角的队标显示，网络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小戚有点狗，欺负老实人老韩（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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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1-02-25 17:37:34~2021-02-28 23:4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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