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6-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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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春宴当日,天还没亮奏乐先起,响了近两个时辰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边关月坐在镜前,瞅着眼下乌青的黑眼圈一脸幽怨: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要被这响亮的唢呐声送走了。
“阿月?”江南书从床帏探出个头,神采奕奕地向边关月打招呼:“早埃”
边关月沉重闭目,眼不见心不烦:“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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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书在爬远与爬近之间选择了后者,他凑到镜前与边关月同框:“没睡好?”
边关月指节咔咔地响。
你要是被强/吻你能睡好吗!
事情还得追溯到三天前那不堪回首的夜晚,当时,他单纯期待着工资到账,然而等了片刻伸出的手里没多出什么,反是微张的嘴唇间多了一珠子!
他吓得差点把珠子咽了,一睁眼没来得及找人算账就看到罪魁祸首在那笑:“练习练习,如果游春宴上我这样做了,你该有什么反应?”
珠子落到木台上哒哒蹦跳,边关月脸颊烧的通红:什么反应?当场宣布皇上驾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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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节操!他的初/吻!对这是剧本没错,但他打死也没想到靠着多次借位而保全的荧幕初/吻就这样被一个老男人夺走了??
而且还有他边关月不敬业在先的错觉?
什么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弱大爷纯属扯淡,江南书就一厚脸皮的二百五,他这不给剧本跟随心情任性加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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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边关月还没从痛失节操的阴影走出来,就被寿喜连摇带晃的叫醒:“公子!公子你快去外面看看啊出事了!出大事了1
于是边关月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看着一堆陌生人在青青草原进进出出:我是谁我在哪,站在院子中间的傻大个咋这么像江二五。
江南书看到边关月,忙快步走近:“阿月1
边关月缓缓皱起了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南书将边关月滑落的外衫提回他肩:“从今日起,朕搬来与你同祝”
边关月瞳孔地震:“你珠子是多到放不下了吗大可不必啊1
江南书偏头提醒边关月有外人在:“怎么不必,不麻烦的,从古至今哪有恩爱伉俪各居一方的道理。”
剧情需要,剧情需要!边关月已经快要掐人中了,可是强烈的敬业意识不允许他失误,接不住对手的戏他会更难受的。
他深吸一气换上笑脸,曲指勾勾江南书喉结:“那您白天可不许胡来。”
趴在墙根偷听的寿喜:“1
路过二人的众位宫侍:“!1
被反杀的江南书毫无败感,甚至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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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月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睡,上学住宿舍工作住酒店至少也是单人单床,“同居”第一晚,边关月理所当然失了眠,江南书睡觉明明不乱动,呼吸声轻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可他就是睡不着。
边关月跨过江南书下床。
江南书一秒清醒:“怎么了?”
“呃。”边关月被抓个正着:“我去打地铺。”
“阿月。”江南书温声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边关月:“是埃”
江南书:“既然如此,你何必要躲。”
边关月:“……”
江南书:“好兄弟睡一张床不行吗。”
边关月:“……”
江南书:“莫非阿月你对我……”
边关月掀被糊江南书脸上:“求求您闭嘴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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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误会产生,边关月放弃了地铺计划,在床上背对着江南书睡了整整三晚,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静静坐在镜前等麻了的胳膊恢复知觉。
江南书见此情形忍俊不禁,扳过边关月胳膊道:“我给你按按。”
“皇上?”许世在外叩了两下门:“燕太妃着人过来传话,说时候差不多了。”
这是在委婉地催江南书别磨叽了快入席吧。边关月甩甩胳膊:“我让寿喜进来给我束发。”
“不急。”江南书转身距边关月远些,方抬高声音对门外的许世道:“边公子还未起身,让他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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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月:“干什么,我醒了埃”
“那种场合,早到一刻便不自在一刻。”江南书回来坐下,二话没说拿起台上的犀角梳:“束发而已,我来。”
边关月:我怀疑是你想迟到拿我当借口,可是我没有证据。
江南书手指灵活动作慢条斯理,全程没扯到边关月一根头发,也不像寿喜那般硬拽发际,连固定用的细簪都插的无比端正。
边关月端详着自己的新发型,简洁大气还显脸小,确认过眼神是他这个手残整不出来的:“您这技/术有点厉害,都能进剧组当造型师了。”
江南书将一些碎发捋到边关月耳后:“你喜欢披发,想来是嫌束发太紧,这样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边关月不吝惜对江南书在某些方面的佩服:“自学的?”
“嗯,专挑喜欢披着头到处乱跑的小孩下手。”江南书看过边关月微红的耳廓,忽然笑容一滞:“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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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边关月顺着江南书目光摸上左耳,疑惑道:“上面有什么吗?”
江南书眼中掠过一瞬狠厉,很快复如常色:“有个小孔,不疼?”
耳后是视野盲区,要不是江南书发现他都不知道小孔的存在,边关月猜测这估计是原身当乐人时打的耳洞,便糊弄道:“不疼啊,不用管它。”
江南书笑了笑:“嗯。”
“快点吧再磨蹭就到中午了。”边关月想起身腾出镜前位置:“刚刚还寻思要不要礼尚往来帮你束发,现在看来啊您老心灵手巧,我呐就不献丑了。”
江南书抚着边关月的肩让他继续坐着:“前些日我派人送的东西里有个粉锦盒子,你将它放在哪了?”
“别说,我屋里乱七八糟的,可那个盒子我还真记得。”边关月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锦盒递给江南书,谁家大小伙子会把这么粉的玩意摆在眼前,肯定是藏起来啊!
江南书打开盒子,边关月立刻闻到了一股不同于熏烟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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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整天和各种化妆品道具打交道的演员,直觉在告诉边关月,这不是口红就是胭脂。
送化妆品?边关月抬头仰视江南书:“您对我的脸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江南书伸指从中沾取了一点红,轻轻抹在了边关月白净的脖颈上。
边关月一躲:“痒。”
“别动。”江南书声音低的有些哑:“这边再来一个。”
边关月:“……”
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即便在江南书画第一个的时候没反应过来,画下第二个咋也该懂了。
这是在手动种草/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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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这个,”边关月战术停顿:“真的好吗。”
江南书故作不解:“不用画的,阿月是在暗示我用真的?”
“我不是这意思1边关月左思右想觉得这事不妥:“您是皇上,□□宣扬这种风气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是皇上。”江南书无感道:“但人人皆知,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边关月一时无言以对:别放弃治疗啊亲!
江南书晕开边关月颈上的淡粉:“阿月可知昏君和谁最为相配?”
这话一针见血,边关月瞬间加深了对剧本的理解。
他答道:“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