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喝水
听着一旁电视机里吵吵嚷嚷的声音。餐桌上，程默言安安静静的吃着面条。越吃越不对劲，后知后觉的感觉她们之间的气氛不对。
不仅有些陌生还有些尴尬。
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在沙发聚精会神看电视的苏沐语。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却觉得她们相隔了万水千山。
程默言突然感觉自己碗里的面条一下子就不香了。
她自小便不爱说话，也没有把谁放心里。对于感情，就是一张白纸，连如何讨好，她也不得章法。
可她已经成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故意任性。自私的让她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来打破现在的尴尬气氛。
踌躇了半晌，程默言看着一直不转头看自己一眼的苏沐语状似无意的开口，问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苏老师，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让自己找不到她。
被她突然出声打扰到的苏沐语惊了一下，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支教……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支教”声音轻轻的，表情淡淡，好似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
程默言以为以自己的音量，她根本没有听见，或者会假装没有听见。没想到她不仅听见，还回答了自己。
“……为什么”五年前没有问出的话，她还是不甘心的问了出来。程默言都没发现自己握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
那一瞬间，她不自觉的想了很多。
她记得那一年他们都考的很好，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她不可能会抛下那些荣誉去一个小山村。
“年少轻狂不懂事罢了”苏沐语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转移到了程默言这里。看着她的眼睛，停顿了几秒，云淡风轻的开口。
说完见程默言一直没有动筷子，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来到餐桌前，看着程默言面前空空如也的碗，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么多一下子都吃完了，也不知道她一会儿胃会不会再疼，早知道就在旁边守着她。不过见她表情自然也就没有说话。
弯腰伸手拿过程默言面前的空碗，准备转身去厨房。不过程默言却不愿意放过她。
“刚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就只是这个原因，让自己整整等了五年，程默言有些不敢相信。
“呵～也许吧！这么久以前的事，谁还记得”
说完突然靠近对程默言莞尔一笑，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转身去了厨房。
等她离开，程默言才慢悠悠的回过神来，很轻很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耳根子有些热意。
她刚刚靠自己很近，近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些话，明显是敷衍自己的，她不说自己也不愿意为难她。
自己派去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当年的事情无论如何她也会查清楚。
客厅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程默言看着不远处柔软而舒适的沙发，再看了一眼厨房里的身影，起身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她的胃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重视的原因。就像此时她感觉自己已经好了大半。
鬼使神差的坐到了她刚刚坐的位置，闭上眼睛，身体的感官一下子被放大。她的周围全部都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明明都是用的一种味道的沐浴露，也都没有喜欢涂抹香水的习惯。不知为何，程默言总觉得苏老师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天已经很黑了，除了窗外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声，听在程默言耳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收拾干净厨房里的一切，苏沐语便看见程默言闭着眼睛心情很好的坐在沙发上，嘴角勾起，是自己不常见的表情。
是因为想到了谁吗？能让一向冰冷的她露出那样的表情。苏沐语这时候才想起来，她已经二十四了，应该有喜欢的人了吧！毕竟她是那样的耀眼夺目，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强忍住心里那些酸涩和一闪而过的失落，苏沐语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了过去。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能淡忘一切。
“时间已经很晚……”话还未说完，苏沐语看着茶几上的那一盒连位置都没动的药，情绪一下子崩溃了。
她觉得自己养一个女儿，都没有她那么让人不省心
“程默言你到底要怎样？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连药也不好好吃吗？还是故意气我？你知不知道你的胃病已经很严重，再这样下去你需要做手术，你知道吗？”
看着自己面前突然情绪失控的苏沐语，程默言愣了一下，随后咧开嘴笑的像一个傻子。
曾经、自己不按时吃饭，她也是这样破口大骂自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看着自己被自己骂了，还笑的如此开心。苏慕语也跟着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一瞬间她们都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年纪。
“快点吃药”
“嗯”
在苏老师监督下乖乖吃药、洗澡后，两人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显得有些尴尬。她们面临的一个难题。只有一个房间能睡觉，另外一个房间被苏沐语改成了书房。她从小便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书。这是程默言知道的。
面对此刻的状况，程默言看着苏老师背后偌大的床有些向往。不过还是克制了一下自己有些疯狂的想法。
义正言辞的开口：“我睡沙发就好”
“不用了，你看看你那个子，在沙发上怎么睡，我睡沙发，你睡床，我是老师听我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看着穿着自己衣服显得很不协调程默言，苏沐语在自己还能忍着笑意之前把程默言带到床边坐下，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坐在床边的程默言突然开口叫住了她。起身去了客厅，不一会儿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过来。
表情自然，态度端正。“把水喝了”
苏沐语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杯温水满脸疑惑。
“干什么，以为我是你？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吗？”说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从她手里接过来喝了半杯。她有一早一晚喝水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很多年。
“好了，喝完了，早点睡吧1看了看时间困意来袭的苏沐语说完，抬手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样子，程默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只是开口道：“苏老师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随着关门的声音，房间一片黑暗。只有一丝亮光透过窗帘，从外面透了进来。
程默言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毫无睡意。她的周围全部都是苏沐语的味道，怎么可能睡得着。
想起她喝的那半杯水，程默言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扇门，默默的开始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渐渐没有了响动。周围一片安静。
夜色越来越浓，程默言感觉全世界都沉睡了一般，那样的安静。就连刚才偶尔的犬吠声也听不见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缓慢而又漫长。
就在程默言坚持不住快要睡着的时候。旁边厕所突然传来一阵水哗啦啦的声音把她给惊醒。
不一会儿她的房门从外由内打开，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程默言赶紧闭着眼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下一秒自己身边床铺下沉，被子也被扯了过去。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怀里便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