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再次启程录制第三站综艺，一行六人来到了颇具地方特色的阳垣。
第三站录制比前两站录制要轻松一些，节目组没把环节安排得那么紧凑，录制的间隙艺人还能拿着相机四处逛逛，倒拍出了许多不错的镜头。
一天录制结束，方奕简提议说要去当地有名的夜市逛逛。
凌臻当然没意见，换了套衣服就拿着相机和方奕简一起出门了。
阳垣整座城市位于群山之间，群山是它的屏障。外面的人难进去，城里的人也难出去。
从前交通不便，因此商人只能把货物摆到山脚下，集市也只在山脚那一块。如今交通发达了，集市从山脚蜿蜒至山腰，灯火连绵不绝，遥遥看去像是一条在山中栖息的长龙。
沿着青石板路往下，方奕简边走边检查相机镜头，还举起来看相机里的拍摄画面。
画面里左侧山林青葱，右侧摊贩吆喝叫卖。凌臻正往前走，看到不远处有个摊位旁有只打盹的小狗。他回头，和方奕简分享这件事，“快看，前面那只小狗好可爱。”
山风吹起他的发丝，划过他弯起的眼角。
方奕简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他说：“那我们去看看。”
凌臻一路小步跑了过去，停在那小摊前。
摊主知道有节目在这里拍摄，此时看见方奕简拿着个相机，便向凌臻介绍起了自己摊位上摆着的货物。
“这是我们阳垣当地的特产，特别好吃，你可以先尝尝，打包带回去也可以，它不会坏。”
凌臻其实没关注摊位上的货物，他只想摸摸摊主脚边打盹的小狗。但摊主都这么说了，他也配合地尝了一小块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面饼。
面饼咬起来有些软糯，入口微酸，咀嚼后又能尝出些甜味，不能说很好吃，但奇特的味道确实抓住了凌臻的味蕾。
凌臻把面饼换了个边，递给方奕简，“你尝尝，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方奕简低下头咬了口。
“酸的。”他细细品味了番，又说：“买回去给俞琪他们尝尝吧。”
摊主听了这话喜笑颜开，“诶好好好，我给你们打包。”
摊主边打包边和方奕简聊天，“你俩是一对吧？”
“是，我俩是一对。”
摊主的嘴跟抹了蜜似的，“哎呀，我一看就觉得是，你俩站一起就像一对，我很久没看到这么般配的情侣了。”
虽然知道这话有吹捧的成分，但方奕简听得十分舒服。
方奕简笑道：“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说的是实话么。”
凌臻则蹲下来去瞧那只小狗。
小狗浑身棕黑，只四只爪子是白的。它蹲在地上，耳朵耷拉着，本来歪着脑袋在打盹，但察觉到有人来了，便睁开圆圆的黑豆豆眼打量面前的凌臻。
一人一狗一起歪着头，用眼神互相试探。
凌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着戳了戳小狗的毛发，见小狗没什么抗拒的意思，才慢慢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小狗就是村里常见的小土狗，毛发既不柔软也不光滑，摸起来还有些粗糙，但茸茸的触感依然让凌臻心底软成一片。
而原本凌臻只是想撸撸狗，但这小狗熟悉了凌臻的气味就变得特别亲人，凌臻收回手它用脑袋去蹭凌臻的手心，小短腿一蹬，直直扑进凌臻的怀里。
“哎呀。”凌臻一时不察，直接坐到了地上。
小狗兴奋地汪汪叫，尾巴摇得都有了残影。
摊主余光瞥见凌臻坐到地上，还以为自家的狗伤了人，吓得直问：“是不是被咬了？伤哪儿了没？”
“没有没有。”凌臻笑着摸了把小狗，“就是它突然扑过来有点吓到了。”
小狗呜呜叫唤着，像是在附和凌臻。
“哈哈哈。”凌臻揉了揉狗头，“你怎么这么可爱。”
摊主见状也笑了，说：“我家狗下的崽里这只是最亲人的，别人找我要我还舍不得送。你们要是喜欢，这狗就送你们了，它也喜欢你们咧。”
“那倒不用，我们平时没什么时间照顾，还是让它在这里自由自在地活着吧。”
凌臻起身，把小狗放回原处。他朝小狗挥挥手，“我走了哦，拜拜。”
“汪汪！”
小狗往前追了一段距离，尾巴还在摇，但凌臻没有带走它的意思，还不断示意它回去，小狗便又小跑着回去了。
凌臻心里实际也不舍，那小狗实在太亲人，而且还很可爱。
方奕简便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就把它带回去。”
“不用了。”凌臻摇摇头，“狗狗掉毛你受不了的。”
“你不是喜欢么？喜欢就没关系。”
凌臻：“可是我们也没时间溜它呀，把它带回去它也不会快乐，还不如让它留在这。”
方奕简点头，“说的也是。”
但方奕简看得出凌臻是真喜欢那只小狗，心里便有了打算。
再继续往前，摊位上卖的都是些小食。
食物的香气勾人肚里的馋虫，再听那滋滋作响的声音，口水都在疯狂分泌。
作为要身材管理的艺人，方奕简和凌臻断不能破了戒，他俩默不作声地快步离了这片区域，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可走出一段距离后，凌臻先忍不住笑出了声，方奕简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语。
“走走走。”方奕简揽着凌臻的肩往回走，说：“不要欺骗自己的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
凌臻笑得停不下来，“我们为什么那么默契啊，感觉刚才都要跑起来了。”
“我俩谁跟谁。”
方奕简重新调整好镜头，“好了，现在想吃什么就买吧，就放纵这一次。”
夜市上除了阳垣当地的美食，也有全国各地的经典小吃。
经典小吃哪里都能吃，于是两人直奔阳垣当地特色美食——阳垣烧饼。
刚出炉的烧饼热腾腾的，拿在手里烫得都有些握不住，但烧饼散发着面饼和肉馅独有的香气，凌臻下午本来就没吃饱，现在闻到这香气更觉得饿了。
方奕简拿着相机不方便，凌臻便把烧饼凑到他嘴边。
一口下去，方奕简还没尝出什么味呢，凌臻便巴巴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凌臻说完估计察觉到自己的眼神可能太馋了，又赶紧找补说：“有点烫，你慢点吃，我不急的。”
方奕简看着凌臻这样简直要笑死。
凌臻左眼底是“想”，右眼底是“吃”，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巴不得现在就能咬一口。他又比方奕简矮，脚尖都还踮起了，纯纯一只趴在主人膝头讨要零食的小狗。
方奕简故意道：“好烫，我慢点吃。”
“喏。”又把相机递给他，“帮我拿一下。”
凌臻接过，乖乖地拿好相机。他没有任何怀疑，真单纯地觉得方奕简是因为太烫才吃得这么慢，直到方奕简憋不住笑了，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又是方奕简在逗他。
凌臻就是很难发脾气的一个人，对上方奕简更是没有招架之力。
“你真是——”凌臻嘟囔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实质的内容。
他凑到方奕简身前咬了一口烧饼，来自碳水的美味瞬间俘获了他。
“哇哦！”
烧饼咸香美味，梅干菜和肉沫搭配得正好，外层的饼皮被烤得微焦，咬下去先是脆，随后又能尝到饼皮的韧劲。
方奕简笑着把镜头对准了高兴得不自觉在跺脚的凌臻，问他：“好吃吗？”
凌臻腮帮子鼓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嗯嗯！真的好好吃！”
“那再买些回去？”
“好呀。”
方奕简和凌臻又买了些其他小食，一起拎着回了他们六人住的小楼。
回去时余晖将尽，只地平线有一点橙黄的颜色，浅蓝色的天幕渐变至深蓝。山市的灯正好沿路亮起，灯光和月色交杂，照得凌臻的脸一边是暖色另一侧则偏冷。
方奕简又喊他，“凌臻。”
“嗯？”
凌臻侧头。
“和镜头打个招呼。”
“哈喽~”凌臻朝镜头挥了挥手。
光实在巧妙，镜头里的凌臻成了绝对的中心，其他人都成了虚影。他天生就适合吃荧幕这碗饭，小而精致的脸在镜头下挑不出一丝瑕疵。
“出来玩开心吗？”
“开心呀。”
“还有呢？”
“烧饼很好吃。”
方奕简转回了镜头，去拍周围的景色。
不知怎的，他不想把这样柔软的凌臻给其他人看。
又路过一片杂草丛，茂盛的狗尾巴草蹭过方奕简的小腿，方奕简便顺手拔了一根出来。
于是回了住处，眼尖的俞琪除了看见凌臻手里拎着的食物，还看见凌臻手指上套着的狗尾巴草戒指。
凌臻话没开口，俞琪便大声道：“我看见了！凌臻你手上的是什么！”
“啊？哦。”凌臻举起自己手上拎着的大袋小袋给俞琪看，“就是我刚才在夜市上买的一些吃的，还是热的呢。”
“不是说这个。”俞琪看热闹不嫌事大，朝凌臻手指上套的狗尾巴戒指努努嘴，“我问这个呢。”
又朝方奕简挤眉弄眼，“哟，方哥，出手挺快啊。”
董骏早就饿得不行了，他下午玩游戏输了，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看到凌臻带吃的回来瞬间眼冒金光。
“凌臻你别管他。”董骏欢天喜地地接过烧饼，狠狠咬了口，幸福地快要冒出眼泪。
他含糊道：“俞琪你也是，当没看到不行吗。”
戒指的含义不用多说，虽然材质只是一根狗尾巴草，但也能表示很多了。
跟拍摄像早就懂行地打开了相机，录了不少。
凌臻能听懂两人的暗示，但他也不确定方奕简的意思。
方奕简给他套上戒指时挺随便，看上去就是让他戴着玩，凌臻就没多想了。
现在俞琪又提起，凌臻拿不准了，便去看方奕简的表情。
这一动作落在旁人眼中就又成了某种暗示。
方奕简：“也太小瞧我了，一株狗尾巴草就行了？”
方奕简把给众人买的纪念品挑了出来，“我还是比较注重仪式感的。”
俞琪：“吼吼，那怎么非要编个戒指啊？”
“我只会编戒指，不行？”
“行啊，当然行。”
方奕简又笑，说：“当然也是为了先占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