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张百兰
奇怪。太奇怪了。
张百兰站在商梅疏的面前,脱光了衣服,被他一把拉到面前,本以为立即会是一场抵死缠绵来着,没想到却只是被他轻轻揪着肚子上的两圈细肉,然后她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任他把玩了……
难道他叫她脱光了就只是为了玩这个?
张百兰有些无语。
张百兰向来有些肉。只不过肉的地方都在肚子和臀部——没办法,她只要一阵子懒散长胖,肉全得在这两个地方,其他的倒是一如既往地瘦削。
她的锁骨突突的,胸前两颗也小小的,肋上的肉单薄单薄--其实她几乎不算一个成熟的女性,只能算作一个年龄长大了的女孩而已--因为那枯瘦的身材委实让人看不出有对面前英俊男人的任何吸引之处。
不过鉴于他已惨死的缘故,或许那真正的原因唯有时光知道罢了。
那天的他走在一条平坦笔直的上坡道路上,而她突兀又自然地从转角的一条路上走进了他的视线当中。
她是那么旁若无人地走着,似乎是全世界只她一人似的地孤独,那么挺直地向上,单薄却动作迅速。
不得不说,或许是那种清冷飘逸的气质吸引住了他,他深深地迷上了她。
他们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千方百计勾住他的,却没想到是他低声下气不成,反又威逼强迫了才成功的。
张百兰并不是那种吃硬不吃软的人。相反的,如果她会答应、或去做某件事的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不抵触。
或者说是即使有些抵触,但因为不想更麻烦且又还能接受的情况下,她会选择妥协--那是商梅疏深谙的,却也最终败在了这一点上。
那天的他也并不是无事,但却跟了张百兰一路,只为了确认心中的冲动是否会随时间的更迭而消退。
当然值得欣喜的是,他人生中难以言喻的冲动又一次久违地恩赐般的降临,所以他决定要好好抓住那传说中三个月爱情就会完全消退的期限,体会爱情的可贵。
他的手段并不高超,相反还很低俗--只一个“缠”字。
当然那也实在是因为张百兰匮乏人情交际的无奈之举--因为如果你暗示得不明显的话,她根本察觉不到,而一旦暗示得明白了些,她却又很懂得如何躲避
所以,还是唯有“缠”字为上上之策。
因为张百兰委实不懂得拒绝--对此商梅疏感到无比欣慰--不过欣慰之际又无比可怜她的手段苍白,对自己根本无力招架。不过也幸亏他人对她的兴趣全无,所以没有敢突破她的冰冷外壳,否则其实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做到他最后做到的事--那就是得到她。
“请问你找谁”。
那天商梅疏仓皇走进去她办公室的时候,她跟他说了他们在这世上相遇的一句话。
张百兰向来是不多话的,这次会主动开口,估计也是因为办公室只有她一人的缘故。
她似乎正在做着什么麻烦的工作,所以眉心憷着,神情并不热络——诚然,她也好像从未热络过,只是有时真诚,而大部分时光则是无视。
“我们是来检查的……”,商梅疏的身旁的助理如是说道。
然后他就发现,她向来冷清淡定的神情略带某些惶恐和不屑——这可是个令人讶异的表情--她似乎并不喜欢这样。
不过商梅疏并没有在意,而是过去,伸手接过了她的教案。
他的目光微侧,发现她果真在干着麻烦的工作--一份笔迹凌乱的作业--与她的办公桌格格不入。
再往旁边看去,是她的早餐,一个打开圆铁形状的容器里,是几颗坚果和果干--难怪她这么单薄!
再往左是她的手机,页面上亮着的是当日的新闻,见他看得久了,她笔直又谦卑的交握在前面的手默默地伸过去往试卷下的空隙里推了推--看不见了。
商梅疏心里暗自好笑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调转视线看向那密密麻麻的教案。
那东西实在密,他看得都头晕了,真难为她是怎么写出来的--商梅疏才刚瞟上那书页的第一眼视线就是这个想法。
然后他就放弃了,直接抬眸看向她,“说说你这节课说了什么?”。
张百兰明显不是个多话的人。她只瞟了一眼那标题,然后低低地说了一遍,就仍站在一旁,再没有言语。
或许是那波澜不惊的神情终于“惹怒”了他,商梅疏“咣”一下地把教案顺着手放下的姿势扔在了桌上,然后皱眉看她。
“你上学期的第二十课上的什么内容?”。
“什么?”,张百兰眼神闪了一下,难得出现这样失态的神情。
她的唇微张,明显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过了一会,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不该这样了,于是皱眉回忆起那早就湮灭在茫茫脑海中的事物。
当然,就算她记忆力再好,也还是对此无能为力,且无话可说。
所以更无可奈何的,她从此就踏上了每星期去他那里报道不归路
商梅疏脱下张百兰那捂得无比严实森条的衣服时,是在她依要求到他那里进行业务学习的第三个星期,他们相见的第四面。
那天她照旧坐在他办公室里新设的小桌子前,做着他走之前交给自己要完成的学习任务。
商梅疏说过早做完的话就可以早走,所以张百兰只是心无旁骛地飞快动作着。
只是做着做着,他却是又回来了。
听见推门的声音,张百兰并未抬头,只还是看着书本。
只是当那“咔哒”一声反锁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才倏然抬起了头,眼神微眯。
“你”,张百兰看着一脸郁色,一手还按在反锁了的门锁上的商梅疏,刚想问下他怎么了,却不料他却直直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商梅疏的身材高大健硕,五官俊朗非凡,如此带着侵略性的眼光前进,实在让张百兰招架不住--于是她不由地仓皇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小桌子后是一堵墙,退无可退,而商梅疏仍然没有停下。
那似乎天生就印在脑子里的恐惧的弦立即就崩了,张百兰就立刻往左,想要躲去门口。
只不过商梅疏先人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张百兰是那种五感敏锐,且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最怕与人距离过近--见他挡住了去路,她就旋即往右,打算绕远了出去但那也被长手长脚的他给伸手拦住了。
一阵气恼不禁涌了上来: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不过仔细想想,这本来就是一场有目的的“作恶”——因为就算她答不出来那刻意的刁难、要来提升的话,那也不是到他这里……
只是,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了,偏偏按照他说的话来又根本没错,反而是她该感谢他才是。
“您有什么事吗?”,顿了一下,张百兰决定还是装傻、不触霉头的好,即使她已经战战兢兢的了。
“你不是应该明白的很么”,商梅疏的唇在她的耳旁,眼神犀利,那淡淡的呼吸间,却莫名夹杂着□□。
“我”,张百兰无话可说,因为她的确知道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可是知道了和亲口说出来又是很大的区别--若要她说出来的话,那不是等于在亲口“邀请”他吗?!
可是要让她矢口否认的话,那也实在搞笑,毕竟她的年纪一大把了--这个年纪一大把指的是社会上对女性普遍概念--怎么会不懂?!
她两样都做不到,所以只好沉默。
但或许沉默也会惹怒商梅疏,于是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骨,细薄的唇覆了过来。
诚然张百兰试想过初吻的美好,但却绝不是以这样的形势发生的,所以她狠狠地打了下他的手。
但那似乎才是更大地激怒了他--商梅疏于是陡然用力将她掼在了墙上,浑身的热度都贴了上去。
被那浑身散发着强烈男性气息的躯体覆盖过来的时候,张百兰几欲窒息。
她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全身都在不停地发抖,然后剧烈的心跳声音震荡了上来,她的大脑受到了冲击。
像是全世界都被掩盖的绝望,她不禁软了一下,身子靠着墙滑了下来。
似提前预知了那无力,商梅疏修长而强壮的手托住了她的双臂,然后似乎是不好着力地,他又松了一下手,顺势抄住了她的两肋,稳稳地撑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紧紧锢住她两肋的手那么健硕,但它却不禁抖了一下,它抖了一下,使她的身子更往下滑了一点,然后他扶住她两肋的手猛地缩紧,胸前小小的两团就卡在了他的指缝之间--啊,那从未被触碰过的神圣领地!
那被强烈冒犯的领地意识一下就爆了开来,所以张百兰奋力将他推了开来,“你走开”。
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
然后商梅疏开始低头吻起了她的脖颈。
细细密密地唇吻在她敏感异常的细肉上,引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颤意电流,直通下腹,她的手蜷了起来,脚趾也扭曲了形状,浑身难忍的细汗冒了出来,她羞愤愈加!
忍无可忍,她偏头用力咬住了作恶男人的臂膀--没办法,她也只能咬到这个位置--但那奋力一击却像是给了男人以极大的鼓舞,他的动作突然凶猛了起来。
张百兰直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刺啦”一声,果真,商梅疏把她的宽松衬衫扯开了一个纽扣,那衣领还保持着被拉扯的痕迹,露出了大半个瘦弱的肩膀--一目了然。
商梅疏的呼吸更重了些,喉咙明显滚动了起来。
张百兰崩溃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啊”,像个孩子般,她的眼泪滚了出来,“你到底到底要干什么啊”。
因为那泪水,商梅疏停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吻去了她的泪水,满是咸咸涩涩,他却似乎甘之若饴。
“别哭,我只对你这样”,他说。
张百兰更是感到难以言喻的恐慌。
惶恐之下,她倒是忘了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只是把她的头用力磕向脑后,一阵钝痛袭来,她倒是想干脆晕死过去,也免得亲眼见到这禽兽接下来对自己的事的好
“你这是做什么”,他倒是眼疾手快,在她撞击了一次后就拦了下来,她第二次狠狠撞击到的,就是他那长阔的手心了。
张百兰只是摇头,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人都是果实”,商梅疏陡然说了这句,张百兰就是一顿。
然后他继续道,“我们都是长在一棵树上的果实。最开始是花朵,诞生后在成为可以摘取的果实之前,很有可能被风霜摧毁,被雨雪毁灭,被黑暗吞噬,被罪恶掩埋即使好不容易馥郁芬芳,但被摘下的命运更不可知前路,亦或者是被人遗忘一旁,直至腐烂掉落尘泥--所以每颗果实都来之不易,每颗坠落令人惋惜”。
他微微侧开了两人的距离,深邃的眸看向她的眼,“这是你说过的,我都一一记得我只是想请你想一想,你都已经活得那么不容易了,那么不知在何时坠落之前,就不能把你给我吗?”。
“原本我也是想好好追求你的,但是我忍不住了--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我等不了你打开心扉--因为我可能永远等不到,也可能你或我都没有那么多时间我现在就想拥有你”,即使看见了她眼里的抵触,但他还是说了,并坚持着。
“你”,张百兰的手因为他离开的缝隙而下意识抵在自己的胸前,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而她的手刚刚在他的背后!
“你”,她的惊慌溢于言表,眼神里却有着担心。
“你受伤了,还是先去医治吧!”,张百兰的眉头皱了起来,言语中带着几分焦急--无他,她向来不忍。
见商梅疏不动,她伸手推了推他,却没成想被他抓住了双手,只是哀求,“不,你答应我给我”。
张百兰纵是再与人为善,也断没有如此牺牲自己的,所以她又闭上了嘴巴,只是僵着。
他却还是灼灼地看着。
似是受不了那火热,张百兰艰难开口了,“你先去医院,我你说的事我们后面再说”。
“不”,他的眼神里莫名充斥着哀伤与不堪,“我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只要你一出这个门,我就永远也无法得到你了”。
“可是你吓到我了”,张百兰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啊”。
她张牙舞爪,似乎想做出最凶恶的模样,但那在商梅疏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他只是虚弱地笑笑,却并不退步。
“你”,张百兰就没见过他这样死缠烂打的人,怎么这么一个风月如霁的人,竟做着这么卑劣的事?
最终是张百兰妥协了。
因为即使她不答应,最终结果也还是会那样被强迫的话,那还不如她做好一点准备,以免让自己更受伤才是
所以羞耻的,在他拉下所有窗帘后,她也脱下了她的衣服。
他的手伸了过来,让她不禁闭上了双眸,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却只是把自己拉了过去,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他不朝上,也不朝下,就只是揪着她肚子上的两圈细肉把玩……
张百兰有些无措,不明所以。
但后来发现他也只是这样的时候就不由地心里暗暗舒了口气,至少不会到她想的那个最坏的地步。
只是她心里才冒过这个念头,商梅疏就行动了。
他用他那细薄艳色的唇吻遍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个角落张百兰又羞又红之余,简直难以理解。
他不是有洁癖吗?虽然自己也很爱干净,可他那样,好似真的要把她一寸一寸地殆尽似的--让人感到害怕。
不过即使是那样,那天他给她带来了难堪的回忆,但却没做到最后--那也是她后来无比感激的一点。
是的,即使最开始就是因为他的强迫才有的这些,但她居然还想着感激他
不过,仔细想想或许那也是他的计谋所在,毕竟她为他后来爱上他留下了余地--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爱上强迫自己的男人的,至少她就不会。
但他又的确加快了他们的进程--毕竟都已经那么“坦诚相见”过了,她又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对他视若无睹呢?
只不过这世上最难不过的就是感情了。
因为它不禁说不准,摸不透,就算贴得着脸的话,也很容易被死神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