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影帝
车子到达, 几人下车，一起来来回回，把箱子往程阮家里搬。
而程阮, 则照例运送她的毛绒玩具。
但凡稍重些的东西，季伏城都不让她碰。
程阮趁季伏城不注意，偷偷搬了个箱子，可迎面遭遇季伏城，被他给截去。
这时，冯宇走到程阮身旁, 疑惑地问：“怎么没看到刘佳佳？”
刘佳佳是程阮助理, 两人关系又那么好，照理说, 程阮搬家需要帮忙，她不该人影都不见。
“她呀, 旅行去了。”
“旅行？”
程阮点头：“电影杀青前几天，她就跟我说, 要独自去旅行, 电影拍完她就走。现在, 她已经在路上了。”
“这么任性？”
程阮歪着脑袋：“也不算任性吧。她早就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过要工作，要照顾我, 还放不下家里，有太多顾虑, 所以一直没行动。只能说, 她终于如愿以偿。”
“这样啊。”冯宇忽然对刘佳佳生出敬佩之情，“一个女孩子，敢于独自旅行, 不容易。换我，我可做不到，必须得拉个人陪我一起才行。”
季伏城把东西放下后返回，见程阮和冯宇在闲谈，揽了程阮，斜冯宇一眼道：“不搬东西，在这里偷懒。”
冯宇把手里的箱子往上颠了颠，嘟囔：“跟你女朋友聊会天都不行啊，小气。”
“找你自己的女朋友聊去。”季伏城还嘴，全不似以往的矜贵冷然，透出些幼稚可爱的占有欲。
这句话精准无误地戳在冯宇心上，冯宇泫然欲泣：“我也想有女朋友呀，但没遇上我喜欢，又恰好又喜欢我的，能怎么办。”
冯宇语速快，叽里咕噜地说出来。
程爸爸路过，这位土木工程的老教授听了满耳朵的喜欢、不喜欢，以为冯宇在说绕口令，悠悠说了句：“小伙子嘴巴挺溜，还会说绕口令。”
他性格温吞，语速慢，从来没讲出过那么利落的绕口令。
……
短暂的安静后，程阮和季伏城同时笑起来。
笑声之中响起异口同声的两句：“笑什么。”
冯宇的“笑什么”是感叹句，在嗔眼前两位笑个不止的人。
程爸爸的则是问句，他还没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程阮收起笑容，朝冯宇摆摆手：“不笑了。”她挽住爸爸，脑袋依他肩膀，“爸爸，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
老教授冷不防被女儿夸奖，喜不自胜：“真的吗？”
“嗯。”程阮挽着爸爸往前走。
季伏城目光追随程阮，眼神宠溺，嘴角始终盈着笑。
冯宇瞥一眼季伏城，季伏城这样开怀地笑，他还是第一次见。
哎，恋爱的力量大啊，大到让一个冷若冰霜的人都变得温暖阳光起来。
羡慕啊！
乔迁新居的第一晚，程爸爸程妈妈留下陪伴女儿，翌日才离开。
爸妈走后，程阮踏着欢快的脚步往季伏城家奔，按响门铃。
好久没见猫咪们了，甚是想撸。
季伏城在看书，听到门铃声，放下书，为程阮开门。
门一打开，程阮便冲进来，匆匆跟季伏城打了个招呼，展开双臂，直奔猫咪们而去。
猫咪们也朝她奔过去，除了小黑。
倒有种双向奔赴的意味。
只不过把季伏城晾在了一边。
季伏城回到沙发，坐下，继续看自己的书。
书摊开，在那一页定格着，半个字也没看进去，他干脆放下书，看向程阮。
程阮两手捧着大黄毛茸茸的大脑袋，一顿揉。
越揉越不想释手，笑言：“大黄的手感可真好。”
然后，她听到季伏城的声音钻进耳朵：“我的手感也不错。”
程阮愣了瞬，转头看季伏城，笑出声：“你怎么跟猫争起宠来。”
“谁跟猫争宠。”季伏城重又拿起书，假装看。
程阮凑过去，挨他坐下：“你在看什么？”
“书。”
“什么书？”
季伏城合上书，让程阮看封面。
封面上印着三个字《罪与罚》。
单这书名，就引不起程阮的丝毫兴趣，她挥挥手说：“你看吧，我还是继续跟猫玩。”
话毕，程阮重回猫咪们的怀抱。
猫咪们喜欢程阮，纷纷露出肚皮让她摸，只有小黑，高冷地蹲坐在远处，一双锐利的眸充满戒备地盯视程阮。
程阮看它一眼，又看它一眼，主动招手，向它示好。
谁知它理也不理程阮，将身一转，向着季伏城而去。
它走到季伏城脚边，热情地蹭他，还发出撒娇似的叫声。
这让程阮深受打击：“对我高冷，对你主人可一点也不高冷。不行，我一定要搞定你。”
程阮开启了征服小黑的行动，可一天下来，半点收获也没有，反而累得她够呛。
地板很干净，她径自瘫倒，任猫咪围在她四周。
“地上凉。”季伏城拉她起来，手指轻轻抚过程阮的倦容，“明天能不能陪我出席一个聚会。”
“什么聚会？”
“朋友帮我办的一个聚会。”
“好。”季伏城温热的指腹擦过程阮的肌肤，带来丝丝电流，令程阮心惊神摇。
她觉得下一秒季伏城该吻自己了，于是闭上眼睛。
季伏城以为她跟猫玩得太累，困到睁不开眼，柔声说：“早点回去睡吧。”
程阮：“……”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垂下眼睫，掩起其中的失落。
季伏城下了逐客令，她总不能赖着不走，跟他说自己想留下和他一起睡吧，显得她多急切似的。
她闷闷地说了句晚安，转身离开，回了自己家。
躺在床上，她按捺不住纷飞的思绪，不禁想：季伏城不会这么快，就对我没兴趣了吧，还是说，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这么胡思乱想，越想越严重，辗转反侧到半夜才昏昏睡去。
睡得晚，早上便不愿醒，直到中午才起床。
她负气似的不去找季伏城，等季伏城来找她。
可，没等到季伏城，等来了冯宇。
冯宇捧着个精致盒子，递给程阮：“这是季伏城给你准备的晚礼服。”
“晚礼服？”
“参加晚上的聚会。”
对了，聚会，季伏城说过，她竟忘记。
“走吧，我们出发，带你去做妆发，然后送你去会场。”
“私人聚会，也要这么隆重吗？”
“虽说是私人聚会，但却是个重要的日子，大家都会盛装出席。”
“什么日子？”
冯宇学聪明，不敢多嘴，免得破坏季伏城的什么惊喜，只说：“你到了就知道。”
纯白的露肩礼服裙，裙摆长长的曳在地上。程阮拎着裙摆，优雅步入会场。
季伏城看到程阮，脸上浮起宠溺的笑，别了宾客迎向她，牵她的手在会场中穿行。
大家都向季伏城敬酒，知道她是季伏城女朋友，也向她敬。
程阮从闲谈中捕捉到了信息，才明白，这场聚会原来是为了庆祝季伏城出道二十周年。
果然是个重要的日子。
程阮也向季伏城敬酒，祝他演艺事业长长久久，还有下一个二十年，下下个二十年。
季伏城说：“少喝些，免得醉了。”
程阮莞尔：“没关系，反正有你。”
话毕，她潇洒地一饮而尽。
潇洒是短暂的，她酒量浅，很快便醉了。
初醉的程阮会一动不动安静一阵，然后才开始发作，喊叫闹腾。
季伏城已总结出经验。
楼上有为宾客准备的房间。
趁程阮还没开始闹腾，季伏城扶她上楼。
这是一间套房。
季伏城单手揽住程阮的腰，另一只手拨开灯。
走过客厅，进到卧室，他抱起程阮，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
程阮环住季伏城脖子，不愿松开，嘴里嘟囔了句什么。
季伏城没听清，问她，她把脸埋进季伏城怀里，不再说话。
季伏城没奈何，在她身旁躺下，好让她抱得舒适些。
程阮紧闭双眼，往他怀里缩了缩。
季伏城沉沉地凝视她，过了许久，他想，或许程阮这次不发酒疯了。
这个念头升起没多久，程阮睁开了眼睛，先是直勾勾地盯着季伏城，而后一翻身，跨到季伏城身上，两手揪他的衣襟，眼神被酒精熏得迷离而魅人，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道：“让我回家睡觉，告诉你，我不回。我，我今天要……睡你。”
想说“和你一起睡”竟说成“睡你”，混乱的脑子组织着混乱的言语。
季伏城半眯起眼睛，冷而艳：“哦？”他摊开胳膊，表示自己绝不反抗，笑意甚浓地吐出五个字，“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