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搬家啦

    次日清晨，东方律一觉醒来就活蹦乱跳的。在永寿宫上下翻腾，见什么都要稀罕的摸一遍。

    东方蓁醒来时，东方律正在和白笑对峙，黄鹂莺歌在一旁当和事佬。白笑不许东方律碰太子送来东西，仔细摔坏了。

    小东方律振振有词道：“我是永寿宫的四皇子，摆在永寿宫的东西就是永寿宫的。你凭什么不让我碰？”

    黄鹂莺歌不住的在旁边解释，“她是东宫过来的。”

    东方律冷哼道：“那就把她连东宫的东西，一起送回去1

    “小律。”东方蓁起床叫了一声。她神色无奈，一招手。

    东方律转身就扎入东方蓁怀里，走之前还不忘摸白笑袖子一把，涨一涨威风。一副你不让我碰，我偏要摸的模样。

    东方蓁拿东方律没办法，只好搬起太子教育她那一套，吓唬他道：“不听话就打手板。”

    东方律立即委屈道：“姐姐不疼我了，你开始疼太子了。”

    “……你向着太子学，不学好1

    东方蓁头痛的按着额角。

    东方衍刚进门便听见这么一句，他好笑的东方蓁：“哦？孤怎么不知道，你疼的是我。”他深邃如光的眼神看了东方蓁一眼，弯腰抱起东方律。

    东方律不肯让东方衍抱，扭着小身子道：“放开我，放开我。你放我下来。”

    东方衍拍了拍他肉墩墩的小屁股，沉着脸问：“你要扔了孤的东西，还想赶走孤的人？”

    太子沉下声来还是很唬人的。太子年轻，平日要震慑六部的人。连朝臣都抗拒不了的威严，小东方律很快就乖了起来。还识趣的为东方衍抚平翻起的袖子。

    这个小动作，一下子让太子想起东方蓁年幼的时候。

    幼年的蓁蓁一犯错也这样。窝在他怀里，不是翻他的衣角，就是卷他的袖子。动作乖巧，神色怯怯，心里却不以为然一副逆骨。

    东方衍开口对东方律道：“四皇子殿下，你莫不是以为宛妃放你回了永寿宫。你就能跟你姐姐住在这里了？”

    东方律一愣，不解道：“为什么不成，这是我母妃的宫殿1

    东方律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东方衍的脸色立即变的冷漠。他淡淡放下东方律，摸了摸他的头道：“正是因为这里是丽妃的宫殿。你和你姐姐才没资格住在这里。”

    东方蓁脸色霎白。

    她明白太子的意思。她没有自己的宫殿，不能抚养自己的弟弟。

    夏王宫里，有自己寝殿的公主，只有二公主东方芝。

    东方芝两年前就有了自己独立的寝殿。——建章宫扩建了左面的配殿。

    夏主怕麻烦，不想让礼部议事又弹劾。索性装聋作哑，只在工部上划了修葺配殿的银子。

    因此，宫里虽然人人都知道二公主东方芝的寝殿是个独立的寝殿。但因没有挂匾立名，都配合着皇上装聋作哑。只当二公主住在建章宫的配殿里。

    换句话说，东方芝要迁宫，只需要一副牌匾。……东方蓁要搬家，得有人赏赐她一个宫殿。

    “东方蓁，怎么这幅表情？”

    太子淡淡开口，问东方蓁。他把东方律放下，牵着东方律的一只小手。去翻东方蓁的功课。

    蓁蓁练字很好看，秀气认真。铁钩骨悬，越来越像她。

    一个人平时再怎么隐瞒自己的脾性，是瞒不了字里行间的筋骨的。

    东方衍平时不甚在意，只注意看东方蓁做的功课如何。今日才发现，她是这样倔强的小姑娘。

    “太子哥哥。”东方蓁上前，跪在东方衍面前，低声央求道：“‘九夷’我还需几日，才能跳出来。能不能现在求您，让我照顾律儿。”

    “哦？未做事，先邀功。”东方衍笑了笑道：“看来孤平日确实把你教的不好。”

    东方蓁急切道：“我一定会跳的让你满意的1

    东方衍若有所思，笑着问：“那孤要是一直不满意呢？”他低低笑了一声，神采飞扬。“孤好亏埃”

    东方衍又把东方律端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一边教东方律捉笔，一边对东方蓁道：“这桩不划算。孤不答应。”

    东方蓁急了，趴在案几对面。“那皇兄觉得怎样才划算？”

    小东方律窝在太子怀里，一会儿仰头看看太子的下巴，一会儿看看对面的姐姐。他小手拉着东方蓁，在太子怀里扭了扭，哼哧哼哧道：“皇、皇兄。律儿也求你，我想跟姐姐祝”

    太子胸膛宽厚，像年轻的父亲。小东方律不自觉就想依赖他。他抿了抿唇，挺直后背，勉强不让自己去依赖。

    东方律暗暗警告自己，太子不是好人，她欺负姐姐。不要依赖他！

    东方衍摸摸他的头，笑了笑，胸膛震动。他对东方蓁道：“这个，容孤想想。”

    东方蓁沮丧，心中暗急。

    宛妃现在把东方律送来了。但是却没有过明面上，姑且只算私下让她养着罢了。

    东方蓁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她还是想过明面。

    东方蓁抿了抿唇，站起来不求太子了。她对小律道：“律儿过来。我们去给宛妃娘娘磕头。”

    “东方蓁1

    话未落音，太子微怒。他问东方蓁：“你这是——想威胁孤？”

    夏主还在宛妃宫里。东方蓁抱着东方律去给宛妃请安，无疑是在施压，逼迫宛妃过明路。

    东方衍咬牙切齿，脸色青峻。

    谁知，东方蓁却一点嚣张之色的都没有。东方衍一抬头，就看见她红着夏夜皎洁的眼睛。

    东方蓁满脸委屈哽咽：“我……哪里敢威胁皇兄。太子哥哥威风好大，我近来说什么错什么。撒娇央求你也不心疼，求你也不管用。”

    东方蓁用手背挡着眼睛，抽泣哽咽道：“……太子哥哥不帮我。我只能去求宛妃。”

    东方衍端着她的脸问：“求，你就是这么求的？”他站在她面前，巍峨如山，十分高大。

    东方蓁在他眼底看到一点清泓，似乎是怜惜，又似乎是生气。

    东方衍道：“东方蓁，孤如你所愿。”他扬声对白笑道：“给三公主收拾东西，迁殿咸喜宫。”然后自己一个人抱着东方律，大步离开。

    东方律内心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还是趴在了太子肩上。看着后面提裙追过来的姐姐，他兴奋的招了招手。

    东方律安慰自己，太子哥哥是大人，他又争不过他。对付他的事等长大再说吧。最重要的……太子怀抱好有安全感。

    他小脸枕在东方衍肩膀上，太阳和煦照在脸上。东方律难过的想起夏主。以前在道观的时候，夏主也这么抱着他。太子……好像父亲埃

    东方蓁既不追上太子，不敢置信。“皇兄，咸喜宫……”她刚说了三个字，东方衍就定定站住，问她：“不愿意？”

    “愿意。可是咸喜宫不是您的东宫配殿……”

    东方蓁步子不大，很快就落后下来。

    咸喜宫位于太子东宫后方，原先是独立的寝所。属于宫闱之中，又衔接着太子东宫后殿。是先夏主特意修葺的。

    当年东宫子嗣混乱，殇的殇夭的夭。当时的先夏主还是东宫太子，便依照天意，修了咸喜宫。把东宫的孩子都拎出来，在咸喜宫抚养。

    若不是如此，当今夏主东方绍也不能平安长大。

    东方蓁犹豫的问太子：“不过问夏主，就这么让我们搬进咸喜宫，合适吗？”

    东方蓁到不是怕跟太子住在一起。只是抚养皇嗣这件事太大了。太子就这么不过问一句，就把她和弟弟带走……有点太不敬上。

    东方衍道：“难为你还惦记孤的安危。”他的眉眼春融，有了一丝笑意像春天的佛菩山。

    太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大步走了。

    等东方蓁到了咸喜宫才发现，二姐东方芝和紫翘也在这里。咸喜宫院子里停了不少马车，全是东方芝的东西。

    东方芝眉眼具笑，开怀的抱住东方芝：“蓁蓁，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住了。”

    东方蓁一愣，“建章宫配殿那么宽敞的地方，你不住吗？”

    东方衍放下怀里的小律，淡淡道：“宛妃娘娘有孕，要安心养胎。建章宫不宜有太多孩子吵闹。夏主特意劈出咸喜殿给皇子皇女，让诸位皇子皇女都迁过来。由孤分神照顾。”

    太子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东方蓁下意识的就解开自己身上的小水囊，递给东方衍。

    东方蓁从小缺水，也极易脱水。像个鱼儿似的。渴了就要立即、当下、马上就喝，一刻钟也不能耽误。否则会立即血气上涌，轻者晕厥，重着昏迷数日不醒。

    东方蓁以前是没这个毛病的。太子养了她之后，不知哪里没养好。开始多了这个怪玻

    太子搬进东宫第一件事，就是让工部做了这个。

    东方衍看着眼前纤细柔白的小手，端着牛皮小水囊。巴掌大小，半盏茶的量，他一口都不够。却足够东方蓁补水。

    永寿宫三公主身边贴身照顾的，身上都佩着这个小水囊。量不大，小巧精致。东方蓁喝完就能立即替换。宫女再立即去茶水房补上。

    夏王宫毕竟是皇宫，找水没那么困难。只是这个小公主，耽误不得罢了。

    东方衍没有接东方蓁的水囊。他眼睛觑着她，“……就这么不嫌弃孤？”说着他一笑，揉了揉她的头，“我便是你皇兄，你也得避嫌些。”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无比怅然、唏嘘。似乎在埋怨东方蓁不懂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