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贪心的盛烟
盛烟一晚上没睡好，美丽半夜做噩梦把她踹床下去了。
“轰”的一声，后脑勺就挨地了。盛烟想幸好不是脸着地，不然就是毁容，她得和美丽结下血海深仇。
美丽终于醒了，把她往床上一拉，接着睡。
第二天一早她就把盛烟被子掀了，叫盛烟起床锻炼。
盛烟不想锻炼，她是废柴，保持身材，对现在的她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事。上午没她戏，她想看网课。她台词不好，一说话气质就不对，但她总不能演一辈子哑巴。
横店也没老师给她补课，只能在网上找视频看凑合凑合。
第一次演哑巴，还可以营销她小小年纪演技在同龄里算得上出色。
一直演哑巴……不太可能。
“方总一大早出去跑步了，路上好多女群演找他要微信。”fiona说。
盛烟眼珠子一转，坏点子来了。狗男人不回公司给她赚钱，在这撩妹。
不守男德。
她套上呢子大衣，就拿她吃不下去的隔夜草莓折腾人去了。
美丽的草莓不好吃，软趴趴的，盛烟就吃了一颗。
盛烟转一圈终于找到了在跑步的方固远。
还真有女群演拦着他要微信，她看方固远摇手知道他没给。
她手里端水果碗就冲过去，然后特别亲切地拉住群演妹妹的手：“妹妹想要他微信吗？他微信号太长太乱我不记得了，不过他手机号32188880259，你搜这个就好。”
女群演问：“你是他妹妹吗？”
盛烟一边点头，一边掐方固远。
方固远猜她在吃醋，心里觉得她小家子气。
昨天美丽掐疼死她了，盛烟不敢掐回去，只敢折腾方固远。
有女朋友了，就不给其他女人微信号；也没拍过她裸""照。人品可以往上提一小个台阶，可以再折腾折腾他。
方固远不知道手机号码和微信有什么关系，平时都是别人加他。他笑了笑，没在意，“手机号不可能搜出微信的，而且我有女朋友了……”
“不用加我了”没说出来。
“能找到啊。”女群演刚说完，盛烟就风一样凑上去看。
她低着头看，突然抬头，表情很生气：“你为什么换了我俩的情头？”
方固远没想到真能搜出来啊，他不知道搜出了什么东西，就想凑上去看。女群演把手机拿走了，不给他看，她听了盛烟的话，以为这对情侣在捉弄她，脸僵了，哼了一声，气跑了。
盛烟心里默默给群演妹妹道歉，然后把手机掏出来了，慢悠悠翻手机。
“我记错你手机号了吗？”
“好像记错了。”方固远不确定，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早掉马了。
然后他就看见盛烟把小红书点开了。
盛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屈辱，“你只把你工作上用的电话号码给我了？”
方固远记起来了，不是他把自己工作用的电话号码给了盛烟，是当时加微信时就给了盛烟他工作用的号。
后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事，盛烟说她花二十约了情头，叫他换头像，他就换了。
他头开始疼了，“两个手机号都是我在用，没什么区别。”
美丽的碗摔地上，摔碎了。
玻璃渣子碎一地，反射出晶莹的光，烂透了的草莓汁粘在玻璃上，是糜烂的红色。
太像电视剧里的画面了。
盛烟告诉自己待会要记得扫起来，不能乱扔垃圾，污染环境。
她甚至想扫的时候叫方固远给她拍个视频，以后发通稿就写“华夏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把她自己放第一个，再拉一个过气明星、一个咖位不如她的小鲜肉作配。bgm一响，找两个水军，节奏一带，评论就全是“盛烟好棒！”
想想放弃了，吹得有点过，也不能跟方固远这么说。
“你有没有把我当你女朋友？人家谈恋爱都是女朋友不要求，就上赶着把私人手机号报给女朋友了。”盛烟半阖着眼，“女朋友记不住，他们还嫌女朋友不够爱他。”
“我把你手机号背熟了，结果你给我的是你工作上用的号。”盛烟抬眼，泪涌出来了。
她瞎扯的，她没跟普通人谈过恋爱。
“这两个号我都在用，没什么区别。”方固远头好疼。
“可是电视剧里都讲霸道总裁只对女主不一样。他前三十年的人生不近女色，甚至厌女。女主一出现他就把自己私人手机号码给女主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方固远给了，但他说不出口，他理亏。电话不常用，微信天天用，一说出来问题更麻烦了。
谈恋爱快一个月了，没给女朋友微信私号。盛烟听了更得闹。
“人家男主都没谈过恋爱，你谈过的女朋友比我岁数还多，还有小姑娘找你要微信。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其实他又没脚踩几条船，每次都好聚好散就说不上丢脸。
“我那不是没给吗？”
“哦，我要是不来说不定你就给了，还要跟人家讲‘学不学法语，我教你’。啊！我气死了！”
方固远听她讲话酸溜溜，笑了，“别气了，小心被狗仔拍下来，当你黑历史，找你要钱，我带你去买东西。”
花钱，是霸总哄人的唯一办法。
盛烟不要他花钱，她要他送资源，“我不去，我法语都学不会！你要不要脸！”
都答应送她一套房了，短期内不可能再给她买房。二手非热款名牌包包会贬值，不好套现；珠宝首饰现金她不能收，她是励志的灰姑娘。那就只能骗骗资源。
她为人还是比较贪心的。
方固远心想她学不会法语跟他要不要脸又没关系，嘴上哄她：“别气了别气了，我改天开十个手机号，都给你，你都背熟行不行？”
盛烟寻思这小外孙把她当傻子骗，尽糊弄她。现在直接说出真相又能怎么样？今天糊弄她，以后不还得被她逮到机会骗吗？
“我不要！我记不住！你是不是傻，十个号要交多少月租！”
方固远笑，他是真觉得这些都是小钱，“那行吧，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给她资源啊！盛烟想脱口大骂他傻缺，知道自己今天白费劲了，装傻哼了一声：“请我看电影，然后把你私人手机号报出来。”
“3218888……”方固远报一半停住了，报错了。
“那是你工作号！”盛烟喊。
“32166668523。”方固远头疼，私号公号他现在也分不清了。
电影院冷清，方固远说要看国外原声大片。
盛烟不听他的，她说她听不懂英语，要看中文鬼片。
“说是英文原版，其实都是中文字幕。”
“学不学法语，我教你啊。”盛烟阴阳怪气开口，方固远眉毛一跳，同意了。
电影开了头，鬼不像鬼，是人，傻乎乎的；人不像人，是鬼，心思丑陋。
盛烟装害怕，一手掐方固远腿上了。
气的，这傻缺怎么就不知道给她资源呢？她是女明星啊！
方固远被她掐得呀，没忍住出了声。
隔壁吃爆米花的中学生看了他一眼。
方固远面无表情把盛烟手捏住了，叫她别怕。
隔壁中学生啧了一声，“恋爱的酸臭味”。
看一半，fiona给盛烟发了消息，问她看看想不想拍《丽人》的杂志内封，还有一个综艺节目。
美丽昨天把她往死里打了一顿，今天愧疚就给她送资源了。
果然女人比男人可靠，方固远这傻缺但凡给她送个杂志封面，她都不掐他。
看鬼片就是要掐男朋友，盛烟咬牙切齿。
她没要综艺。
她说得上号的戏就一部，还没拍完。现在直接上综艺，身份是素人、是明星都尴尬，得被骂。
还不如拍个杂封，运作运作吸点小数额颜粉。
做女明星实在是太烦了。
什么都得想。
封面和综艺都是李晴晴给的，她听fiona讲她昨天把盛烟往死里抽，笑岔了气。
“她不生气啊？”
“她还帮我圆了谎。”fiona有点尴尬。
“没那么傻啊？”
“可能是被我打怕了，不敢拆穿我。昨天知道了真相，咬着牙看我手里的碗，想拿过去摔，都不敢摔……”
是真的往死里打，又掐又踢，结果是她把人思路带偏了。
李晴晴笑：“她不有后台吗？”
“她跟别的女孩不太一样。”fiona说。
方固远问她看什么，盛烟说fiona给了她一个《丽人》的杂志内封。
方固远想起来她是个女明星了，笑了笑，“李总投了个剧，改天我看看。”
中学生竖耳朵悄悄听，没听清。
什么理综？中学生突然记起来自己理综卷子没写完，眼一闭，气没了一半。
盛烟乐疯了，不怕鬼了，她跟方固远讲悄悄话：“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跟你说我现在不怕鬼了。因为我一直念着‘我是活人，我身上阳气重’，鬼肯定不敢近我身。”
方固远没忍住，笑出来了，“少看点电视电影，都是假的。”
一语双关，既叫她别信什么霸总爱情故事，也叫她少看鬼片。
“那下次看英文原片吧。”盛烟笑嘻嘻点头，假装自己只听懂了叫她少看鬼片，装自己不记仇，消气了。
气不消不行，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