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寻到了解法2
距离废港码头失火，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失火的原因众说纷纭，成为路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有说是帮派内斗的，有说是太阳国插手处理的，还有夸张一点的，说是天降的神罚。
被烧的圣教堂在镇府的帮助下募集捐款准备进行重建，在与歹徒搏斗中死亡的警官伊万和丹获得追加表彰，他们的家人获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安抚费。罗萨从琼斯的酒吧打听到赤色似乎连残党活动都没有过，实在是没想到，奥威真能凭一己之力将一个组织一锅端了，还处理得这么干净。
不过，这其中就有一件罗萨想不明白的事情了。
就是那支毒箭到底是谁射出的？
因为赤色本就与太阳国有合作，有从黑市拿到可以对付核心的毒药的可能，这样太阳国的能源箭和毒药都有可能被赤色拿到。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赤色的残党，有点太过草率。
下午的酒吧几乎没有人，琼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包递给罗萨，罗萨一看里面装着五十枚铜币。
罗萨道：“这是……？”
琼斯道：“那张船票是索菲娅送你的，我听约翰医生说了你独自去圣教堂救人的英雄事迹，我不该坑英雄的钱，我忏悔。这杯酒，我也请你。”
将引发祸事的罪魁祸首表彰成英雄，罗萨觉得好笑。
罗萨从口袋中数出酒钱放在桌上，说道：“我不用你请。”
琼斯接过了酒钱，又扬手将钱币丢进了口袋里，他道，“那你给孩子们买点糖，说是我出资的。”
罗萨道：“那这一袋钱都给你，你方便的时候给孩子们买糖，不用说是我出资的。”
“你不准备回圣教堂？”琼斯目光一转，一瞬就读懂了罗萨惆怅的情绪，他道，“你要离开皮耶艾了？我还以为你才回来。”
罗萨有些口干舌燥，他抬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说道：“我之前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躲避，不久就要离开。”
琼斯道：“你……不止是招惹了赤色吗？”
罗萨没解释，只是“嗯”了一声。
琼斯似叹气般“唔”了一声，又拿出笑脸打趣道：“也很不错，离开这里，去到新的地方，说不定还有新的异国邂逅，然后遇到你一生所爱的人。你百年之时，还可以将这段在皮耶艾的冒险编成一曲浪漫诗歌……不过，你连索菲娅都不去见一眼吗？”
罗萨垂下眼，轻轻抿唇，说道：“我……在远处看了一眼。”
在来酒吧之前，罗萨先去了皮耶艾贵族医院。
前台的护士一见罗萨，就断定他是来看索菲娅的，并将房间号告诉了罗萨。索菲娅住在医院的五层，走廊尽头的房间。
索菲娅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看起来身体恢复得不错，他没敢进去。
还好他没进去。
在离开五层时，罗萨遇见了前台刚才热情接待他的小护士，罗萨拜托她不要将自己来过的事情说出去，她答应后，罗萨回头，便见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脸不悦、表情厌烦地看着他的凯莎。
这才是正常该有的反应，意料之中。
毕竟罗萨是带来麻烦的人。
罗萨想和凯莎修女道歉，但话还没说出口，凯莎便快步错身从罗萨身旁走过，只留下了一句：“以后别来了。”
于是罗萨在没有找到约翰医生的情况下，狼狈地跑到了琼斯的酒吧，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联系上约翰医生，他也不愿再继续留在贵族医院。
琼斯道：“约翰的话，他在参加下一任镇长竞选，所以你在医院找不到他也是正常的。”
罗萨有些意外道：“镇长竞选？”
琼斯没询问就直接给罗萨重新倒满了酒，他淡然地道：“是的，约翰医生要竞选下一任皮耶艾镇长。”
罗萨道：“可他不是医生吗？为什么？”
老约翰是贵族医院的院长，但是他还肩负医生的工作，本来已经非常忙碌了，没想到他还要争取政治仕途。
琼斯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竞选镇长对圣教堂的重建很有好处，前任镇长就很不扶持圣教堂，导致圣教堂那么潦倒。约翰如果能够当选，那肯定对孩子们和索菲娅都是好事情。而且圣教堂这次卷入了这么麻烦的□□斗争中，其他人当选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像南都联邦国其他地区一样，对圣教堂采取合并取缔的方式，那就很麻烦了。”
罗萨没想到赤色牵扯还有这一层的麻烦，此时感觉好像一颗心又悬起，他问道：“那约翰医生能够当选吗？”
琼斯道：“虽然皮耶艾信徒已经不多，但圣教堂一直名声很好，约翰医生此次竞选演讲就着重提出了要重建圣教堂的提案，意外地让他的支持率还不错。”
原来是这样……罗萨再次心生对约翰医生的感激之情。
此时琼斯又道：“说起来，约翰就在这附近的学校演讲，你不是要去找他吗？步行就能到。”
老约翰在参加选举拉票演讲的百忙之中接见了罗萨，见面就骂道：“既然你没走，也不见你去看看索菲娅神父，良心都被狗吃了是吧？”
“我……”罗萨本想解释自己的苦衷，想了想也没有必要和老人家较真诉苦，于是改口连哄带骗兼道歉承诺，约翰医生终于住了口。
老约翰耐心听完罗萨来找他的原因后，又有些火大：“所以你叫不来病患，还希望我开药医治他？”
罗萨道：“就是……我没办法让他过来，这是我偷拿的那边医生的诊断结果，这个是检查报告……”
约翰医生怒道：“我是医生，不是占卜师！人都不来你让我怎么给他看？掐指一算吗？”
罗萨道：“……如果有需要，我还确认过伤口的位置，样子，还有颜色，可以详细的描述给你听。”
约翰医生果断拒绝道：“要是我这样都能给你开出药方来，那就是在害人。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叫不过来啊……
罗萨头疼地想道，奥威不止不同意罗萨找人来医治他，甚至还想陪他在皮耶艾和熟人们多见见面，加深感情，这不是让罗萨越来越走不成吗？
罗萨面露难色道：“有没有什么办法……约翰医生，帮帮我。”
其实之前为了诊疗费，罗萨也和约翰医生卖过乖，但没什么作用。
此刻非常难得，老约翰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罗萨，大发慈悲地翻看了起诊断报告。
花了十分钟左右，他倒吸了一口气，说道：“能源核心，病人是桑瑞国的人？”
因为桑瑞作为列强国之首，有着不好的名声，罗萨不知这个问题带着什么情绪，有点不敢贸然回答，就见约翰医生抬了一把眼镜，一双狡黠地眼睛藏在了镜片背后打量着罗萨，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能治？”
罗萨有些懵，他问道：“约翰医生，你能治吗？”
老约翰道：“你不是因此来找我的？”
其实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罗萨朗声道：“我来找你是因为…约翰医生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医生，医术高明，医德无双……”
“行了行了，别给我说这些虚伪的话，又不能当钱花。”约翰医生又翻看了一下病历，他道，“至少取对方的血来给我检验，能拿到那个有毒性的凶器的话，也给我拿过来。”
听到约翰医生好像有把握，罗萨先是有些欣喜，而后又有些困惑，他问道：“可我要怎么取得血液？”
“你等一下。”约翰医生走进旁边的办公室，与里面的教师交涉了几句，后又领着罗萨去了隔壁的实验楼。不一会，老约翰拿来了一支针管状的东西。
老约翰道：“这是实验室使用的血液收集器，你注意要取病人中毒伤口附近的血液，这样检测效果才好。”
这个收集器的大小有罗萨三只手指头那么粗，针头也粗得可怕，竟然还要扎伤口附近，罗萨想想就觉得很痛。
他皱眉道：“……这就像是一个凶器。”
老约翰道：“医疗检验本就冰冷无情，说是凶器也可以，有句东方国古语，叫‘水能覆舟亦能载舟’，检验确实会给人造成伤害，但检验也是为了减少伤害。”
罗萨觉得约翰医生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便解释道：“我只是说，看起来会有点痛，不是说这个不好……”
“你从箭伤的伤口附近扎进去，然后等针头自己采集，这个只是看着大有些吓人，实际上里面可以储存血的空间不多，主要是外面有一些保持血液新鲜度的装置。”
详细解释完后，老约翰又抬了抬眼镜，藏在镜片后闪闪发亮的眼瞳，目光诡谲地看着罗萨问道：“看你这么焦急，病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就……”罗萨没料到这个问题，稍微怔了怔，决定与对米特说法保持一致，解释道，“是我雇佣的一个人，我给他造成了……工伤，赔偿不起，所以焦急。”
“哼。”老约翰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是我形容有误。我感觉你不是焦急，而是心疼呀？”
“……没有这回事。”罗萨不知怎的，觉得有点像被人捉住了尾巴，忽然面红耳赤，他慌忙道，“那我……取得血液后，再来找你……”
说完，罗萨便想跑，老约翰说道：“对了，把报告留一份给我吧，我慢慢研究下详细情况。”
将报告留下后，罗萨离开了约翰医生演讲的地方往佛尔特军事基地走，搭乘马车走了大半程，才想起来音乐播放器还是没有还给约翰医生。
算了，很快还要与医生见面的。
这样想着，罗萨打开了播放器，悠远流长的音乐从中缓缓地流淌出来，令人舒心。
难怪约翰医生很喜欢这支曲子，罗萨忽然想起，这支《日光狂想曲》也是他曾经非常喜欢的一支曲子。
听着这支曲子，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罗萨努力回想，却总是差一点感觉，无法回想清楚，这让他很是苦恼。
好在他没有苦恼多久，佛尔特军事要塞就出现在了眼前。
解药有希望了。
虽然不能告诉奥威这个好消息，但罗萨还是想第一时间就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