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高万昌难受的一直喘着粗气，口干舌燥不停地咽着吐沫，抹了把脖子上的虚汗，颤抖着手给阿飞打电话。
阿飞站在门口指挥着手下分派任务，“小峰，你去路东守着，老三，你去路西守着，剩下的人守在门口，看到可疑人物立刻给我打电话。”
“是”所有人便向自己的位置跑去。
这时阿飞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是高万昌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找我什么事？”
高万昌听到对面的声音迫不及待的说道，“飞哥，你现在有没有货啊？能不能给我点儿。”
阿飞听到高万昌难受的声音戏虐的笑了出来，“怎么了？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高万昌咽了口口水，“飞哥，你就先给我点儿吧。”
“现在没空，我在等人。”阿飞不耐烦的说到，“你忍忍吧，不行就抽烟。”
这时前台的万珂看到阿飞站在门口便向他走去，“飞哥，人还没到吗？”
阿飞听到万珂的声音赶忙挂断了电话，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没事出什么声”
万珂被阿飞的样子吓到，“没，没有，我看你站在门口，就想过来看看情况。”
“喂？飞哥，飞哥？”高万昌不死心的叫了两声，确定对方挂断了电话狠狠地一拳砸在沙发上，“冷静点，冷静点”高万昌安慰着自己，“刚刚好像是万珂的声音，飞哥说他在等人，他在悦尚ktv”悦尚ktv离高万昌的家不远，走路最多不超过十分钟，高万昌拿起手机和钥匙飞奔出门。
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威霆拐到同尚路停在悦尚ktv门口，阿飞看到后便把万珂打发走，“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站着。”
“哦好。”万珂转身进了ktv。
阿飞等了一会儿，看到丁凯从副驾驶位下来赶忙陪笑着跑到他身边，“凯哥，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丁凯走到汽车后座，向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从车上下来。
就算带着墨镜，阿飞也能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他以前见过罗耀，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每次都会被他的气场震慑到，阿飞小心翼翼的说道，“耀哥，里面请。”阿飞走到前面，带着他们朝ktv里一个隐秘的屋子走去。
“请进”阿飞推开门，等人进来便关上了门，罗耀自然地坐到沙发上，阿飞又赶忙去倒茶，“耀哥喝茶。”罗耀从坐下便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品着茶。
这时高万昌也跑到悦尚ktv，喘了口气便往里走，看到万珂坐在柜台后面，“万珂，飞哥呢？”
“飞哥，飞哥在里面招待客人呢。”万珂看他满身的汗，嘴唇也已经发白担心的问道，“高万昌，你们是吧？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啊？”
“万珂，你能带我去找飞哥吗？我有急事。”
万珂看他很着急的样子说道，“好，你跟我来”高万昌跟着万珂走到一个偏僻的房间面前。
高万昌站在门口，他看了一眼周围。高万昌好奇的问道，“万珂，这不是仓库吗？来这干什么？”
“今天飞哥找人把东西都腾出来了，还在里面摆了桌子和沙发，变成了一个会客室。还说后门直通后街，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从后门离开。”万珂刚想敲门，便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我们接到消息，哈维斯克那边又出了一批新货，现在有新的买家加入，我们得亲自去一趟把货吃下来，如果顺利的话，争取年前把货运进来。”高万昌能听出来这是丁凯的声音。
丁凯从手提包里拿出用牛皮纸包着的包裹递给阿飞，“这些你先拿着，我们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定期定量的分给他们。”
“好，我知道了。”阿飞接过包裹抱在怀里。
罗耀放下茶杯问道，“你现在手底下有几个人？都值得信任吗？”
“我手底下有五个人，哦，还有四个只搬货卸货的。”阿飞想了想说道，“我手下的人您放心，都是跟了很久的兄弟，至于那几个卸货的还不能完全信任。”
站在门外的高万昌和万珂都听到阿飞的话，万珂有些担心的看向高万昌。而高万昌脸色却好不到哪去，被骗进来，还被迫染上毒瘾，到头来却得不到信任。
“不行，人太少了。”罗耀停顿了一下，“丁凯，曲辉那边要尽快了。”
“是”
“别，别敲门。”万珂看高万昌抬手就要敲门低声阻止道，但已经来不及，高万昌用力的敲着门，其中还带这些怒气。“卧槽，你在这等着吧，我先走了。”万珂转身向柜台跑去。
屋内的三人听到敲门声都安静了下来，阿飞也是一愣，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敲门，便试探的问道，“谁在外面？”
“飞哥，我高万昌，找你有点儿事。”
“知道了，等一下”高万昌怎么会知道我在这，他妈想害死我啊。阿飞转头赔笑到，“真是不好意思，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儿。”
罗耀皱着眉，但也懒得再追究什么，抬手看了眼时间，“丁凯，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是”丁凯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小杨，把车开到后门。”挂掉电话，丁凯打开后门左右观察着，看到他们的车开了过来又回到屋内，“耀哥，可以走了。”
罗耀起身向后门走去。
“耀哥慢走，凯哥慢走。”阿飞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等看着他们上车并离开了路口，阿飞便收起笑容向门口走去，当他打开门就看到高万昌站在门口，“进来。”
高万昌进到屋内随手关上了门，看到茶几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茶水。人呢？高万昌抬头看到紧闭的后门，难道是从后门走了？
“你他妈想害死我啊？”阿飞坐到沙发上，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电话里听到万柯的声音。”高万昌好奇的问道，“飞哥，刚才的客人是谁啊？我刚才听到凯哥的声音。”
“你还挺聪明那是凯哥的大哥。”阿飞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丁凯刚刚给他的东西，“高万昌，我这有新货，要不要试试？”
高万昌听到有新货变得很兴奋，“要”
徐向杰摸了摸下巴，“你说你在门外听到罗耀和丁凯说要出国，并且年前会运回国内一批新货？”
高万昌点了点头，“是我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的。”
“看来直到年前罗耀是不会再回国了”徐向杰叹了口气，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刘小光打来的，“喂”
“徐队，范明的家人和方昊的女儿都带过来了，现在就在接待室。”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徐向杰挂掉电话看着高万昌，“今天就到这吧，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拘留所。李琼，走吧。”
“是”李琼收拾好资料和电脑跟在后面离开了审讯室，高万昌看着他们离开，直到门又被关上时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
徐向杰和李琼走出审讯室，“李琼，在他们去拘留所之前，你带着范明和方昊来一趟接待室，至于高万昌和杨旭东先压到车上去。”
“是”
徐向杰走到接待室，范明的家人看到他都紧张的站了起来，范明的母亲有些激动，拄着拐杖甚至有些不稳，“警察同志，我儿子现在在哪呢？我要当面问问他，好的不学为什么要去学吸毒。”
“奶奶，您别急”一个年轻那孩儿搀扶着她。
“老人家，您先别着急，他们马上就过来了。”徐向杰看到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年轻女孩儿，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是方昊的女儿？”
方晓娜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嗯”
徐向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随后范明和方昊被压着进了接待室。
“老小琴，林林妈。”范明低着头，前妻一看到范明的样子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谁是你妈？”范明的母亲忍不住绕过桌子走到范明身边，拐杖直接抽在范明的背上，他忍着剧痛没有叫出声，“我打死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奶奶”在她又举起拐杖时，范明的儿子赶忙上前阻止，“奶奶，别打了。”
“我和你爸从小就教育你遵纪守法，赚钱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学这个的？你知不知道丢人啊？你让我去那边了以后怎么和你爸交代”
方晓娜站起来一直盯着方昊，眼里尽是嫌弃，埋怨和厌恶。方昊不敢看方晓娜，只能低着头。
“骗子”方晓娜恶狠狠地说道，“你就是个骗子，你说过不碰毒品的，但你还是碰了。”
方昊听到他的话赶忙说道，“我没有，晓娜，你听爸爸解释。”
“我不听”晓娜不再看方昊，直接跑出接待室。
“晓娜”方昊想去追她，但碍于现在的处境，他根本不能自由活动。
“你别着急，我去看看。”徐向杰出门去追方晓娜，“方晓娜，你先别跑”直到在外面的台阶上才追上她，便拽住她的胳膊迫使她停下来，“方晓娜，停下”方晓娜被拽住才算停下来，“你为什么对你爸有那么大的偏见？”
“偏见？他吸毒，他犯法了。”方晓娜突然很委屈，“我本来也有完整的家庭，就是因为他，我的家散了，我妈也走了。我讨厌他，我恨他。他答应我不会再碰那些东西的，他说话不算话，就是个骗子。”
徐向杰看了看周围，有些为难的抓了两下头发，最后叹了口气，“方晓娜，其实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应该怎么和你说”徐向杰想了想说道，“你相不相信警察？相不相信我？”
方晓娜看着他，没明白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相信”
“好，既然你相信警察相信我，就应该相信你爸。”徐向杰看着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相信警察相信他就应该相信我爸难道方晓娜震惊的看着徐向杰，“我爸是”
“是什么？”徐向杰打断她的话，紧紧盯着她。
方晓娜也反应过来，“哦没什么。”
这时刘小光和其他警察压着两人来到停在外面的囚车前，刘小光看到徐向杰和方晓娜站在不远处便跑了过去，“徐队，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就带他们出来了。”
“嗯”徐向杰示意身边的方晓娜，“方晓娜，我们过去吧。”
“好”方晓娜跟在徐向杰身后向他们走去，当方晓娜知道方昊的隐藏身份后再去看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只能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方昊被带上囚车。
方昊也看着她，在上车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晓娜，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方昊还没说完便被推上囚车。
小警察刚要关门，徐向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等一下，我有话和他们说。”
“是”小警察退到旁边。
徐向杰抬脚上了囚车看着坐在车里的四个人，“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抓到你们的吗？”
“这”范明看了看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高万昌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本来想晚上出来小聚一下，不巧碰上警察突击检查娱乐场所的色/情交易情况，在配合调查时发现我身上携带毒品，所以就被抓了。”
徐向杰扫了眼其他三人，“其他人呢？知道了吗？”
“知道了”“明白”其他三人附和道。
“嗯，知道就好。”徐向杰退出囚车，示意旁边的警察，“好了，关门吧。”
“是”警察拉下铁网并关上车门，坐上副驾，警车便启动离开了警局。
刘小光走到徐向杰身边，“徐队，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啊？”
详解看着车离开的方向，“我说现在只是拘留，如果下次再被我抓到，就该蹲监狱了。”
方昊通过缝隙看着车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方晓娜孤单的站在原地，方昊突然发现方晓娜越来越像她妈妈童雅慧了，他想到当年和童雅慧离婚的场景，便陷入了回忆。
当天晚上，方昊正在刷牙，童雅慧在旁边整理方昊刚刚洗澡换下来的脏衣服，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担心的问道，“方昊，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是工作太累了吗？”
正在刷牙的方昊听到她的话先是一顿，随后喝水漱了口，“可能是最近工作量太大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别把自己累坏了，钱是挣不完的，够用就行，你们厂子也是奇怪，总是大晚上的临时让你加班。”童雅慧拎起裤腿抖了抖，突然从裤子口袋里滚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滚了一圈停在她脚边，童雅慧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方昊，这是什么东西，是药吗？”童雅慧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什么？”方昊转过身，看到童雅慧正在闻那个红色的药丸，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是有一次他们卸完货，阿飞请他们喝酒，席间给他们分的药丸，方昊趁阿飞不注意偷偷装进了兜里。方昊赶忙去夺她手里的东西，“给我”
童雅慧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攥紧手想要挣脱禁锢，“方昊，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快给我，把它给我。”方昊顾不上其他，抱住童雅慧去掰她的手。
“方昊，你干什么，放开我。”童雅慧努力挣扎着，发现方昊很紧张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你不说我就不给你。”
晓娜正在屋里写作业，听到吵闹声赶忙跑了出来，便看到方昊和童雅慧在浴室门口互相拉扯，童雅慧不敌方昊的力气，被他压在墙角，“爸，你赶紧松开，爸，你松开妈妈。”方晓娜拉着方昊的胳膊。
就在这时，童雅慧的手被掰开，红色药片掉在地上滚到客厅的墙边，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方晓娜看到药片捡了起来，“你们再抢这个？这是什么？”
“晓娜，听话，把它给我。”方昊冲着方晓娜伸出手，呼吸急促，额头冒出冷汗。
“不要给他”童雅慧又急又气的跑到方晓娜身边，盯着方昊，“你说，这到底是什么。”
“爸，这是什么？是药吗？”方晓娜担心的看着方昊，“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方昊此时身心已经精疲力尽，甚至了带着哭腔“没有，没有生病，把它给我”方昊看两人都担心的看着他，没有要把药片给他的意思，情绪彻底崩溃，眼带血丝怒吼着扑向方晓娜，“把它给我”
方晓娜和童雅慧都被方昊的样子吓到，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方晓娜知道这个药片对方昊很重要，但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药片是什么，就不能把药片给他。她紧攥着药片不让方昊抢去。
“方昊，你干什么，你疯了。”童雅慧捶打着方昊。
方晓娜趁方昊不注意，把攥着药片的手放到嘴的位置，并咽了口涂抹假装吃了下去。
“吐出来，快吐出来。”方昊看到她的举动彻底崩溃，他哭喊着，掐着方晓娜的脸想让她吐出药片，“晓娜，快吐出来。”突然他想到洗胃，便拉着晓娜就要出门，“走，去医院，去医院洗胃。”
“方昊，你想干什么，你放开她。”童雅慧跑过去抱着晓娜，想把他从方昊手里抢过来。
“走开”方昊用力的甩了一下胳膊，童雅慧被他掀翻在地，头磕到了木质茶几上。
“妈”方晓娜用力争开方昊的手跑到童雅慧身边，把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方昊看到童雅慧摔倒才算恢复了一些理智，“雅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昊想过去扶她，但又不敢过去。“我们先带晓娜去医院好不好，她吃了那个，必须赶快洗胃。”
方晓娜生气的看着方昊，“那你告诉我，那个到底是什么？你不说我不会去医院的。”
“那个那个是毒品。”方昊声音低低的。
“什么？”童雅慧和方晓娜听到他的话都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童雅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方昊，你说那是毒品？你怎么会有你什么时候染上的？”
“我们先带晓娜去医院，回来我在和你解释”
“我没有吃”方晓娜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什么？你刚刚明明”
“我骗你的”方晓娜从口袋里拿出红色药丸扔在地上。
“这”方昊不可思议的看着晓娜，没想到竟然是骗他的，方昊向童雅慧走去，“雅慧，你听我解释，我全都告诉你。”
“你别过来”童雅慧惊恐的看着方昊，“你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你这个疯子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