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式出道
顾霁月退出来，再看她们说的上热搜的事情。但那都是昨晚上的了，今天可能就没有人关注了吧。
但她没想到。
真的爆炸了。
昨天晚上的热搜，今天居然还有热度。
顾霁月演了好几年的特约，一个正经有名有姓的角色都没有，居然一下子整个网络都是她的截图。
嗯……还有全是骂她的。
准确的说骂她演的角色。
天生坏种，农夫与蛇，骂她
一个榜上三个热搜和她有关，图片全用了她在短片里放飞自我的恶毒表情，这意味着什么？
顾霁月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脸上如烟花一般绽开了灿烂至极的微笑。
“王老师，我爆了！”
“嗯，什么……”一头雾水的王微宇收到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王老师，我演的戏，被看到了。被看到了！”顾霁月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拼命地发出的声音，却像是从闷罐子里传来的，又沙又哑。
什么都还不明白的王微宇收了自己的疑问，唇角轻笑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嗯。被看到了，你很棒。”
“我就知道，我可以演戏。虽然我好多次都快没有信心了，但是我就是喜欢啊，我就是想要演戏，所以我只能告诉自己。我说了什么不重要，我做什么才重要。”
顾霁月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就算不用看她的脸，王微宇也知道，她哭了。
哭得好厉害。
整个身体都不停地颤抖。
不是为了这些年受的苦，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终于又靠近一步，喜极而泣。
“嗯。你做得很好。你做到了。”
王微宇突然发现，夸奖的话语，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令他尴尬，那么难以出口。
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孩确实值得。
她在李钰湖导演拍摄的短片中饰演的极端恶女，被全网痛骂。同时也因此进入了各人的视线中。
顾霁月公开的工作邮箱中收到了专门指定的工作邀约。这就意味着，她从一个没名没姓的特约，转变成了一个正式的演员。
她可以拿到正式的角色了。哪怕是恶毒女配，哪怕是女n号，也是她正式踏入圈子的信号。
“所以你之前五年演的不算吗？”王微宇不可思议地问。
“没错。这个圈子就是这么魔幻。”顾霁月哭得眼睛鼻子都通红，但整张脸根本停不下笑意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看！现在有正式的角色工作了，以后就会越来越好的。”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铿锵有力极了。
两个人翘了课，回房子点了好一桌大餐庆祝。不过，实际上吃的人主要是王微宇，顾霁月从头到尾都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她整张脸红扑扑的，兴奋得像狂饮了三百杯的李白，都快要诗兴大发，吟诗一首来庆贺。
“我要一直演戏，一直演戏，一直演戏！”
“好好好，你晚上已经重复了九百遍了。”
“我要演戏！”
顾霁月欢腾了一个晚上，把王微宇折腾得够呛。
第二天清早，准确一点，天幕都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灰蒙蒙的，甚至还亮着几颗星星。仿佛黑夜还没有过去。
顾霁月的眼睛却像是要将黑夜照亮一般，太阳一样的光芒。
她的梦想，在这条路的尽头，而她终于可以踏上这条路，向着目标狂奔。
“恭喜啊，顾老师，你现在可是飞黄腾达了。苟富贵，勿相忘！”李钰湖导演打电话来，那声音就像是浸满了糖霜一般甜。
顾霁月咧嘴笑了半天，才想起来现在打电话，她笑成瓜对方也看不见。“哈哈，同喜啊，李导，你一个短片就大爆了，那接下来的剧肯定是大好。”
“这你还别说。投资商又给我追了一笔投资。另外，还点名要给你留一个反派的角色。话说，你真的给人小姑娘留下心理阴影了。她拍短片之前还心心念念进娱乐圈的，现在谁提这个，她就翻脸。”李钰湖笑得合不拢嘴。
顾霁月后面什么都没听到，就听到自己能有一个角色，连灵魂都飘飘然起来。“什么角色？”
“哈哈哈，顾老师，你还真的是全心全意只有演戏。我这边把剧本发给你。你尽快来签合同。”李钰湖正式地发出邀约。
“嗯。李导。”顾霁月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说话的声音都无法抑制地颤抖。挂了电话，飞快地扑倒王微宇，像只大猫猫一样蹭他。“啊啊啊，王老师，我、我有角色了！”
“知、知道了。”王微宇被蹭得动弹不得，举高了双手，不知如何是好一般，都变成结巴了。
“哈哈哈，快让我看看我的剧本。”顾霁月放开王微宇，打开手机一看。
她终于拿到了正式的有名有姓的角色，不是那种故事情节都不完整，连个名字也没有的背景板。哦，对了，她演的小师妹也是有名字的人物。
不知道小师妹那个戏什么时候能播出。
顾霁月甩了甩头，赶紧专注眼下。
李钰湖的这个剧，是民国戏。给顾霁月的呢，是个女三号的角色，戏份比顾霁月过去演的那些边角料那是强了不知道多少。
光是戏份就有三百场，真是鸟枪换炮。
给顾霁月的角色，是一个军阀姨太太。
她在里面就是专注给男女主角下绊子，甚至在最后憎恨女主得到了自己不能得到幸福，给女主下毒，成为男女感情升温的关键。最后的结局就是身败名裂。
一看就知道，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
也是。她就是因为演的那个角色太恶毒上的热搜，来找她的角色自然都是些恶毒女配。
顾霁月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好要大显身手了。
然而她的手机再一次收到一个噩耗。
【他们要把你带回保护区。】
顾霁月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她正在浴室里。水雾模糊了镜子，照不出她看到这条短信时候惊恐愤怒的面目。
为什么，又来！
她好不容易才有一点进展，为什么又来妨碍她？
顾霁月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她花了好几年才终于有了踏进圈子的机会，一旦失去，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
顾霁月紧紧地咬住下唇，努力地镇静下来，回复。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没有暴露自己。】
【甲级召令。王微宇肯定会被征召的。他是执行队的底牌。】
顾霁月知道王微宇很厉害，但是她没有想到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看护人，也会带来如此的困扰。她根本不想被卷进去，但是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不行。
她不能去保护区。她不能失去现在的机会。如果梦想就在遥不可及之处就算了，但现在她明明有机会去追逐，却连伸手的机会都要被斩断。
她怎么可能甘心？
顾霁月继续发短信。
【那我可以换一个看护人吗？】
【不可能的。如果是连王微宇都被召集的任务，一定是有重大危险度，不可能还放任返祖期在保护区外的。】
顾霁月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胸口，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快要窒息。
【我能怎么办？你们能帮帮我吗？】
【我们做不到。我们本来就是被困在保护区里。所以才叫你不要相信他们。你一旦进了保护区，就彻底被控制了。】
顾霁月不知道这群小学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虽然他们给的信息很像真的，但是顾霁月觉得他们应该对于信息有误解。
第一，王微宇他们如果真的想将她带回保护区困起来，那么一开始就不会给她另一个选择。第二，这和信任不信任完全没有关系，背后也绝非只是他们所说的控制一词如此简单。
顾霁月不必细想也能猜到，恐怕其中的也不止是一个秘密。但是以顾霁月自己来说，和那些阴谋秘密没有关系，她只是想要演戏，也仅此而已。
一定要想想办法。
从头开始想。如果王微宇被甲级任务召集，那么她失去看护人，才会被带回保护区。只要王微宇不需要去别的任务，更源头一点，如果这个任务被解决了，那么她就不需要去保护区了。
顾霁月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已经疯魔了。但便是此时天上下刀子雨，她也愿意去淋一淋。
顾霁月一手抹了一把镜面上的雾气。
镜子上浮现出她惨白的面孔，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
顾霁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她随意擦拭一番出门。
王微宇还没有异样，他倒是觉得顾霁月有些古怪。进去洗澡，小脸却洗得煞白，好像把魂给洗丢了一般。“怎么了？”
顾霁月被他一问，差点心脏跳出来，勉强用自己演技压了过去。“没有。就是太兴奋了。一想到我能拿到角色，就好开心哦。王老师，谢谢你。如果你不在。我不能演戏的话。”
顾霁月半是真心，半是铺垫地说。
“我一定会死的。”
“不会的。”王微宇认真至极地回应她。“我不会让你死的。”
“嗯。”心乱如麻的顾霁月在这一刻被安抚了。
短信的提示来得早。王微宇却还没有拿到所谓的什么“甲级召令”。顾霁月只能心惊肉跳着地等待着。
像是已经被宣判死刑的囚犯，等待刽子手落刀的那一刻，能多活一秒算一秒吧。
但就算是死，她也绝不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