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从何淳生的回答可以感受到极强的求生欲，顾昕妤坐上车没再继续计较这个问题，反倒是有些好奇：“我以为会开车门骚扰这种事只是夸大其词，看来还是我太单纯？”
何淳生的道德感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些事，理直气壮地告诉她：“碰到过几次，我保证，大多数时候都锁了车的。”
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件碰运气的事。
次数多了，总可以遇到愿挨的。
“你来了多久了？”他连招呼都不打就在外面等着，正常来说有极大的可能碰壁。
“也没有很久。”
前后加起来一个小时不到。
“我才不信。”顾昕妤注视着他，妄图从他的脸上看到答案。
何淳生被她盯得立马妥协，还能怎么样，只好说道：“刚才给你发完消息就来了。”
按他的行动力，对她来说也算得上是意料之内的答案。
但她难免心头一动。
何淳生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让她认定自己对她有多好，而是出于本能地想让她开开心心。
想起她发来的消息，问道：“叔叔阿姨有别的安排把你丢下了？”
“他们的生活丰富得我都自愧不如了。”
父母像提前步入了退休生活，形成安排得满满当当，相较于闲暇时间多数泡在排练室的顾昕妤来说，似是生活真正乏味的其实是她。
简单聊过几句后，何淳生这才正式打量她今天的这身装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恰好细碎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何淳生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尤其是锁骨那片白皙衬着裙子吊带上的珍珠，令他有意无意地别开了眼神。
顾昕妤满脑子都是好像忘了父母今天会不会回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道：“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是你挑的。”毫不吝啬地夸奖算是幕后功臣的他。
“说明我眼光一直都那么好。”
夸自己，实际上在夸顾昕妤，她顿时心花怒放，还是他会。
何淳生注意到宴会厅的大门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在周围一圈他们熟悉的车牌里他深知自己的突兀，便启动车子：“送你回家。”
顾昕妤系好安全带，陷在座椅里说道：“你不会真的只打算送我回家吧？”
她没看何淳生，而是看着前方的路说出这句极为挑衅的话。
何淳生确实很想做些什么，可心中的天秤告诉他还不是时候，哪知道她会就这么说了出来。
可下一句似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里的那股燥热。
“你就不想和我待久一点吗？”
都怪那条裙子，让他的想法不受控制。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想去哪？”
“你家？”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哪是小太阳，分明是小妖精。
何淳生没再说话，而是全神贯注地往他家的方向去。
倒是要看她想干嘛。
顾昕妤印象中明明没喝多少红酒，现在却像酒精上头般，说了不少连她自己都觉得危险的话。
在她意识到的时候似乎已经覆水难收。
何淳生不说话，她生怕自己再说出些不对劲的内容，便细细回想起和梁嘉昭说话的时候，聊及的内容让她攥紧了酒杯。
多半是那个时候，导致她有意无意地喝了快两杯的红酒。
她的酒量并不好，别人认知里的一点她喝了就会上头。
在她胡思乱想中到家了何淳生家楼下，何淳生看着她呆滞在座椅上，以为她改变主意想回家了，问道：“怎么了？”
“诶？到啦？”
其实是酒精让她的反应开始迟缓。
何淳生点开车内的灯才注意到，她脸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连忙伸前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
摸起来体温是正常的。
既然是庆功宴，他不难猜到：“喝了很多酒？”
“不多，也就……两杯。”
她边说还比了个小树杈。
何淳生知道车内稀薄的空气只会让顾昕妤的脑子更加昏胀，伸手握住她的手指：“下车吧，上去缓缓。”
顾昕妤的鞋跟踩上平地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不太妙，明明是坚硬的水泥地，却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她勉强站之后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哭哭啼啼：“我好像有点晕。”
还好晕得不算夸张，眼前的何淳生暂时不带重影。
可是她站不稳。
嗲得让何淳生只想投降，伸前手去搂住她的腰，问道：“抱你还是背你？二选一。”
“我穿着裙子，不能抱我。”脑海里的混沌没让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虽然说已经挺晚了，万一在电梯里遇到别的邻居……
何淳生实在是无可奈何，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后转身稍稍蹲下：“上来吧。”
她总算是可以放心地卸下支撑自己的力气，整个人扑向他。
顾昕妤很轻，他完全不费多余的力气就能站起来。可很快，隔着衣服从后背传来的温热，还有脖子能清楚感受到她的一呼一吸，让何淳生觉得步伐重了不少。
偏偏她似是没有意识到那样，被他背着也不安份，甚至回忆起了往事：“你记得上一次背我是什么时候吗？”
何淳生的呼吸已经开始有点乱，还要强行平复着去回答她：“什么时候？”
他要是能想，和她有关的事是肯定可以回忆起来。
可现在这个情况，他根本没法去在意其他。
顾昕妤挂在他的身上，根本注意不到他的神色，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初三的时候，有一次低血糖，是你背着我去的校医室。”
说起这个她更不安生了，仗着何淳生力气大背得住她，开始掰着手指数过去了多少年。又怕数错，反复几次后才说道：“居然已经过去七年多了。”
听到这里，连他也不禁感叹时境变迁，多想穿越回去告诉当初的自己，顾昕妤喜欢的就是他。
只是当下再说早已不大合适。
顾昕妤数完仍不放过他，或许是酒精令她的思维更加活跃，又继续问道：“你还记得当时是抱着什么心情背我的吗？”
“你觉得呢？”
刚说完，电梯就抵达了他家所在的楼层，总算可以把无意识撩拨他的顾昕妤放下。
何淳生急着将她放在的动作让她一愣，好像把她当作烫手山芋那样。有些委屈，她抬眸看着何淳生，问道：“你怎么……”
他重重地呼一口气，心想终于可以冷静下来，结果没来得及给顾昕妤找拖鞋，就对上了她的双眼。看到的不只是委屈，还有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的波光粼粼，哪还能等她把话说话。
顾昕妤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何淳生眼神灼热地看着她。想逃，可他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缱绻的吻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她的唇上、脸上，感官的迟钝反倒让这些触觉累积在一起后放大。
要不是外面的风吹得她逐渐清醒，或许会怀疑自己在做梦。
曾经不敢去想的美梦。
从她的眼中看到迷离，何淳生自顾自地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当时抱着的……就是和现在差不多的心情。“
这个回答让顾昕妤不再去纠结梦境与虚幻，原来落在身侧的双臂主动去抱住何淳生，试探般亲上了她。何淳生从她的小心翼翼里感受到了青涩和迟疑，惹得他不再满足于细碎亲吻。
像要隔绝外界的一切气息，像要席卷一切般加深了这个吻。
她感觉呼吸被掠夺，却又沉沦于这种感觉。
这种事一旦有了开头便难以停止，何淳生的目标开始转移去其他地方，低头去舔舐让他刻意不看也反复想起的位置。就算啃吻的动作再轻柔，但是顾昕妤白嫩的锁骨上难免泛起了红印。
他没有抬头去望顾昕妤此时此时脸上的神情，但可以感受到停留在他身上的手臂在悄悄用力。他流连于此不愿放开，但再继续下去，就是真的不受控制。
何淳生埋在她的后颈深呼吸，知道心情算是彻底平复下来后，才轻轻放开了她。
顾昕妤这个时候根本说不出话，脸上写满了娇嗔，可又害羞得只想把何淳生推开。他情不自禁地再往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下次我背你的时候别乱动。”
还怪起她了？
手上将他往外推的动作更使劲了，可是对于何淳生来说，更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何淳生索性握住她的手腕，趁她不留神一把抱起她往屋内走，再是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沙发上，问道：“还晕吗？”
“不晕了，真的不晕了。”顾昕妤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看着他疯狂摆手。
有点担心他是打算进到屋内继续。
何淳生哪看不出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假装弹了弹她的额头，又抓起一旁的抱枕塞到她的怀里：“坐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热牛奶。”
“温的就好，不要太热。”
她只能肆无忌惮的提要求，从这些方方面面报复回来。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何淳生家的沙发舒服得很适合躺一天。
在刚才经历了这么多，现在靠在上面的感觉更甚，她竟在等何淳生热牛奶短暂的时间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