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与卿
回到学校的时候, 晚自习还有五分钟就要结束了。
两人直接回了寝室。
刚洗漱完准备上床看一会书，寝室楼道就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还带着大喘气。
紧接着寝室门传来插钥匙的声音。
沈瑶在门外喃喃道：“咦？怎么灯还开着？我都跑这么快了, 还有人比我更快？”
推开门，沈瑶发现她, 恍然：“啊, 眠眠你回来了。”
“刚回来。”
沈瑶把书包扔桌子上，从里面抽了一张纸递给她：“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这是分科志愿表，填好了就可以交给老唐。”
陆眠接过来看了眼：“谢谢。”又想了想问道, “老唐说了什么了吗？我和温卿意没去晚自习。”
“能说什么？”沈瑶有些疑惑，“你们不是今天下午请了假了吗？”
几秒钟后：“不对，你怎么知道温卿意也请假了？你们一起的？”
“嗯, 今天出去玩了。”
两人是临时决定出门，加上家里那点破事闹得烦, 一时间陆眠也忘了告诉沈瑶。
“你们牛逼。”沈瑶给陆眠竖了大拇指, 本来还想问点什么, 骤然改变态度：“我先洗澡，等我出来再审你。”
转回去打开衣柜找睡衣：“今天晚上十点就停热水了，等会锦陶她们回来到时候又得抢。”
“行吧你去吧。”
等沈瑶进去洗澡, 陆眠拿了手机给温卿意发消息：【你昨天就请了假？】
她自己没有请假，那无疑就是温卿意直接给两个人一起请了假, 一个男生帮女生请假还可以归于同学友好帮助，但是这个男生也同时请了假, 那就不怎么正常了。
陆眠出生一来难得有了种心虚的感受, 老师会怎么想，她之前见过其他班主任处理早恋问题的，雷厉风行叫家长什么的。
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请家长,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小姨那边她也报备过了。
但是温卿意家呢，刚刚也见过阿姨了，但是当温卿羽说温卿意
认识她的时候，阿姨脸色都变了。
几分钟后，温卿意才回：【刚刚在洗澡，昨天就和老唐说过了。】
陆眠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老唐同意了？你说了为什么请假了吗？】
温卿意：【谁让咱俩这次考试年级前二，我还没说老唐就同意了。】
陆眠：“……”
原来成绩好还有这个好处吗？
但是陆眠清楚地知道享受这样的好处是有前提的：【那咱们以后努力，争取一直保持。】
温卿意：【谁要和你一直保持，下次你争取争取，跑我前面去。】
温卿意：【虽然你是我女朋友，但是这方面我是不会让你的。】
看着温卿意发过来的消息，陆眠也知道这次自己大概就是第二了，回复道：【谁要你让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够，添了句：【下次你就不是了。】
温卿意：【不是更好，我有个这么厉害的女朋友。】
刚刚还针锋相对的画风瞬间变得柔和，陆眠问他：【你拿到分课表了吗？】
温卿意：【刚刚孟皓给我带回来了。】
想起下午的时候陆眠说过这事，温卿意：【你选什么？】
这事他们约定过，比起问，更像是确认。
陆眠：【我选理。】
陆眠：【你不选理吗？】
温卿意：【选。】
随即下一条消息进来：【我妈来电话了，你早点睡，明天早上寝室楼下等你。】
陆眠看着前一句话就心提起来，还是回了句“好”。
结束聊天以后，陆眠心绪静不下来，拿了支笔开始填表。
“她们还没回来啊？”沈瑶洗完澡出来，看她已经开始填表了，“你直接就填了吗？”
陆眠有些疑惑：“那不然？”
难不成填表之前还有什么流程？
沈瑶解释：“我是说，你不和你爸妈商量一下吗？”
陆眠这才明白，但是从小到大这样的情形已经遇到太多次了，结果永远只有一个。
都得靠自己选择。
小姨只会根据她的想法提一些建议，但不会干涉她的决定。至于她爸妈，就算问了又有什么用，不嫌烦就已经算是心情不错了。
陆眠静默了会，开口：“我以后要学的东西当然我自己选。”
沈瑶羡慕道：“你爸妈真好，我爸妈特爱管我，整天不让我干这干那的，能把人烦死。”
陆眠没搭话，这种境遇她没遇到过，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无法对此作评价宽慰。
沈瑶埋怨道：“他们总想让我学理，我理科烂成那样怎么学理啊？而且我喜欢文。他们总说学理以后高考能有更多选择，大学了以后也能更好就业。那学文就不能了？总也不能把学文的人都饿死了吧，真是！”
抱怨一通，沈瑶平静了些：“眠眠你为什么选理啊？是因为温卿意吗？”
陆眠被沈瑶问住了，好像她选理这个决定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存在了，好像自己也没怎么想过。
倒也不是因为温卿意，即便有他的原因，也不会对她的决定有太多的作用。因为假设她没遇到过温卿意，她也会很坚定的选理。
可能是因为更拿手的原因吧。
“不是，可能理科学起来更轻松一点。”
沈瑶也能理解：“也是，你理科这么好。”
隔了一会，沈瑶才想起她本来要问的事：“你和温卿意两个人去哪约会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们去南山了。”
“哦～”沈瑶笑着揶揄她，贼嘻嘻问：“干了些什么？手牵了吧？亲了没？”
陆眠没好意思回答后面的问题所以只回答了第一个：“上山挂了锁，然后坐了缆车，睡了午觉看日落。”
沈瑶也只是有些好奇，也没追问。
其他室友也回来了，沈瑶于是没再问：“我先去吹头发了。”
“嗯。”
陆眠把表填好，放在书里夹住，上床拿了挂篮里的书来看。
看了一会总也看不进去，分神
想分科的事。
李清禾陆随远都不怎么管她，这对她来说也挺好的，可以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她从来都不会想为什么要干这件事。
越想越不明白，拿了手机想找人问，但是又不知道问谁。
聊天界面突然跳出新消息。
温卿意：【还没睡？】
陆眠奇怪：【你怎么知道？】
温卿意回复道：【我看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快说吧。】
陆眠想着干脆就问一下他吧：【刚刚沈瑶问我为什么想选理，我也有点迷惑。】
温卿意：【你怎么说的？】
陆眠如实给他讲：【我说我觉得学理科要轻松一点。】
温卿意却像是不赞同：【你觉得你理科学得轻松吗？】
陆眠：【虽然我不能和你比，但是我理科确实比文科好一些。】
温卿意回复：【我并不这么认为。】
隔了很久都没有新消息，但对方却一直在输入。
好一会，温卿意的消息才发送过来：
【你理科成绩比文科成绩好并不能代表你学理科就轻松一些。相反，我认为你学文可能更轻松。你没有发现吗，你几乎把你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理上，这样多的精力，用在哪一学科你都不可能考得差。】
【把这么多精力用在某一块，就代表着你文科能够用到的时间会很少，但是你历史地理却很好，甚至我都没见过你平时看这些书，只是考试前会复习，那也才几个小时，这只能说明你在课上理解掌握了大部分内容。】
【但是你理科却是一直做题刷题，而且很容易遇到瓶颈，有的解题思路容易走偏。】
【你好像并不怎么在意成绩，虽然总也和我争一争，但是真的想要争一争还是光说说，我还是能分辨的。换一个说法，你理科比文科好，你会想着以后反正也学理所以会继续发展理科，即便你理科成绩比文科差，你想的也
是要把理科成绩提上来。】
【在学文科更加轻松的情况下，你愿意学理，愿意把时间花在更难的方面，你肯定是喜欢理科，所以才会选择理科的。】
【与其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不如想一想你第一次强烈地对理科产生兴趣，是在什么时候】
陆眠静静地浏览完，毋庸置疑，温卿意说得基本上是正确的。
她开始回忆：【好像是我之前参加一次物理比赛，遇到一个人。】
温卿意打断她：【是上次你和我说要找的那个人吗？】
陆眠回道：【嗯。】
随即倒数第二条消息被撤回。
温卿意两条消息发过来：【那别想了，睡觉吧，今天爬山这么累，明天还要上课。】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温卿意：
——是谁把我推进醋坛子里
——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