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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轻微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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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轻轻不得不承认, 做掌梦大约是宫中位高却又最清闲的官职了。不用上早朝,事少,能睡懒觉。

    日上三竿, 她悠闲着起床, 洗漱完毕, 打开门, 门外跪着清一水的柔弱小男侍, 满眼的恭敬以及, 渴求。

    她敛手,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各位,我说个事儿。”

    为首的男侍惶恐着险些把手里端供着的早茶给摔了:“掌梦请说。”

    温轻轻叹气:“从即日开始,你们都不许擦粉,也不许涂香粉!”

    小哥哥们通通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掌梦换了清淡的口味。他们还以为掌梦刚醒来,又来了兴致要折磨他们。

    “好了,散了吧。”

    温轻轻摆摆手, 砰的一声,把门给猛然关上了。

    留下跪了一地的小男侍们面面相觑,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纷纷在心里松下一口气,便互相簇拥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散去了。

    离魂蛊。她终于在一个极其隐秘的犄角旮旯找到了此蛊。但是她暂时还不打算将此蛊交给筠栖, 必要时, 此蛊是个可以用来与筠栖互换交易的筹码。

    午时,阿阮来讨药, 温轻轻给了她一罐“情王蛊”。一听这个名字,可见它的药力应当不差。掌梦这里除了“情王蛊”,还有“七次蛊”“三夜情蛊”“没日没夜蛊”“不知天地为何物蛊”这样对比下来, 好像“情王蛊”最正常了。她便给了阿阮“情王蛊”,如果是筠栖肯定拿去祸害人的,她能做的就是给个听上去不那么厉害的良心比较过得去。

    阿阮接过蛊药,给温轻轻留了一包金珠作为赏赐。为了符合掌梦的人设,温轻轻欣然接受,她掂量掂量金珠的分量,嘴角浮笑。

    阿阮前脚刚走,李绿宜便来了,她来汇报昨夜的状况。

    温轻轻听罢十分满意,离间计的进度条基本读条完毕。

    温轻轻将方才阿阮给她的那袋金珠转手给了李绿宜:“拿着吧,你比我更需要这些。”

    李绿宜眸中闪过一丝微微的诧异,她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时,

    温轻轻将金珠硬塞了过去:“昨天害你白挨了几个巴掌,你不拿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绿宜点头,心里一暖,莞笑:“多谢。”

    温轻轻此时的目光亲切,她此时是伪善的,却也无任何恶意:“如今你也知道了,徐贵妃是害死怀姝的真正凶手。但你可能还不知道,筠栖也并不是怀姝的亲生骨肉。”

    温轻轻话音刚落,李绿宜手里的金珠在她短暂的诧异失神中,砰的沉甸甸一声,掉落在地。

    温轻轻帮她捡起,坦然一笑:“李娥,是当年接生怀姝皇后的产婆之一。她有没有同你说过有关于慈安寺的事情?”

    李绿宜摇了摇头,眼神迷惘,不像是在骗人:“她从未与我说过这些。我只知道她很久以前就与贵妃娘娘相识。”

    李绿宜也是昨夜在温轻轻的指使下,将筠栖引到永禧宫,听到徐贵妃与贺九州的对话,才知道怀姝皇后的死与徐贵妃有关,不曾想她娘当年竟然也参与其中。

    难怪,贵妃着急利用她将李娥杀死,以绝后患。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

    温轻轻话里有话,李绿宜没明白什么意思。

    温轻轻打开窗户,呼呼凌冽的凉风猛吹进来,将她飘绕的银白发丝吹起,她的目光此时处于虚无的远望状态,嘴上说的话确实令人生寒:“我们负责添火就好。三日后,一定很精彩。”

    李绿宜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看错了她。

    她与她接触不多,并不了解她,以为她只是一尊花瓶。自从亲眼见她插死掌梦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娇小的身体里蕴含了多大的力量,美貌或许只是她的冰山一角。她不是狠毒的,不是盛气凌人的,却有着一股温柔而坚韧的意志。

    温轻轻让贺九州给了徐雁雪三日的时间。

    让徐雁雪在皇上面前亲自承认自己当年的错误,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她有比让徐雁雪主动承认错误更难以令徐雁雪接受的败露方式。

    李绿宜望着她此时略

    微孤冷的背影,迎着冷风打了一个冷战。

    杞榆宫中,筠栖手里端着那罐阿阮替她取来的“情王蛊。”她在手中晃了晃,嘴角噙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她的目光抛向座下吃糕点的贺吟。

    “吟儿妹妹,本公主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但是,吟儿妹妹答应本公主的,也要做到。”

    “没有干爹的庇护,筠栖在这宫中可是寸步难行。”

    筠栖摆出一副伤神犯愁的神色。

    贺吟用手帕擦去嘴边的糕屑,清咳两声,蒙着雾霭般的黯淡秋瞳翻起一丝微弱的光亮来,她细声娇弱道:“公主放心,我爹定会护着你。即便他不护着你,吟儿也会以死相逼,让他护着你。”

    以死相逼四个字她特意咬的很重。

    谁不知道,贺九州爱女如命呢。

    筠栖已经决心与徐雁雪分裂。至于序王——只要徐雁雪一出事,序王若能由她看护,再加上贺九州的庇护,她定能扩大自己的权势。

    没有徐雁雪的掌控反而更好。

    贺九州恨徐雁雪,又不恨她。她是怀姝之女,这是她最大的底牌。

    为了双重保险,筠栖认为她必须把贺吟绑在手里,也是用来牵制贺九州的一块砝码。

    对于贺吟来说,最好的诱惑,可不就是——密室里的那个疯子吗。

    “吟儿,随我来吧。”

    筠栖起身,繁复的锦袍尾摆长托在身后,她手里端着那罐“情王蛊”,笑意愈发浓厚。

    贺吟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即便特意涂了口脂,面容依旧苍白柔弱内心。实际上,她心跳如鼓震,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激动过。

    筠栖带领贺吟来到那扇巨大双面绣《繁花似锦》的屏风后。

    阿阮将林立在两侧的四脚桐花托案上的花瓶挪开,一枚兽头机关盘扭显露出来。再按照左右不同方向的转动扭动兽头上镶嵌的锁环,几下过后,完整平滑的墙壁之上忽而裂开一道缝,缝渐渐自动拉开,透出馨黄色的光亮,显现出一道幽深的通道来。

    筠栖将贺吟引进

    她的密室通道。

    身后跟着几位七品以上的高手。

    密道之中不见天光,壁上燃着烛火,烛火暗淡,视线并不明朗。

    贺吟怕黑,紧贴在筠栖身旁,手心生出小汗。

    密道的尽头,有几间铁门。铁门之上皆拷着庞大坚硬的锁。

    阿阮将其中一扇门锁用钥匙打开,她并没有直接进去,在门前稍作停留,示意公主的贴身护卫周岢先进去。

    她依稀记得上一次,一位小侍女开门,差点被里面挣脱开铁链的人一脚踹飞到墙上,当场呕了血,丢了半条命过去。

    周岢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他带领其他几位护卫进去查看一番,发现人还好好的被铁链捆绑在板凳上,才示意筠栖她们进来。

    里面的光比外面的亮多了,悬挂着许多琉璃灯盏,蓬荜生辉,满堂明亮。以至于贺吟可以清晰看清,板凳上面捆绑着的男人,既可怜,又可怕。

    他的衣袍被撕扯的凌乱,沾染着湿湿的血迹。结实的胸膛半露着,硬朗的肌肉线条透着男人富有勃勃生机的野性,强壮的□□上面,布着许多道深深浅浅的伤痕,绽着皮肉,渗着新血,光看上去就觉着十分疼。

    男人垂着眸。鸦羽般的睫毛下,不知道掩盖着什么样的眼神。

    贺吟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这样的他,散发着诱人、无法掌控、轻佻、张扬的野生气息。仿佛大自然浑然雕琢而成,不沾染世俗上任何一丝平滑的东西,棱角分明,深刻铭心的冲击美感。

    她娇声试探性的唤了一句:“沈微哥哥。”

    沈微慢慢抬起眼帘,露出一双猛兽般噙着狠烈的眼神。

    眼尾猩红,微挑,控诉着他萌生的反抗兴致。

    “这蛊虫劲儿大,他现在谁也不认得。”

    “为了抓住他,可废了不少力气呢。如今他中了离魂蛊,实力暴增,境界已达宗师,一人可敌几十个七品以上的高手。要不是天天定时定量喂着镇静剂,你以为这区区铁链能将他锁住?”

    筠栖的话让贺吟心中生着寒意,毕竟此时中了蛊受

    着罪的是她爱的男人,她也看不惯他这般吃苦。

    筠栖看贺吟眼里生出了的心疼之色,拍了怕她的肩,安抚道:“别担心,这药效最多七天,他就能恢复正常,现在的心智,就和七八岁的孩童差不多。等今夜过后,你与他生米煮成熟饭,你觉得你爹,能不逼着他娶你么?”

    筠栖的话实在是让贺吟内心既觉得恶心,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尝试。

    她本来还有所犹豫,可她为了他早就不是好人了。

    第一回,她下毒杀死了那些小猫崽,这是她那一夜积攒的嫉妒所爆发的结果。只不过是畜生而已,但是从不喜欢小动物的他却亲手替温轻轻好生埋葬了那些小猫。

    之前,徐贵妃特意找到她,让她想办法让温轻轻替她扮演珠姬。徐雁雪答应会解决掉温轻轻,但是沈微还是拼尽全力将她保护的极好。

    贺吟常常想,明明是她先出现的,为什么他只把她当妹妹?温轻轻,她根本不配拥有她。

    贺吟这样想着,从筠栖手中夺过了那罐“情王蛊”。

    阿阮提示贺吟:“你把蛊虫放在水里,让他喝下去便好。”

    侍女递来茶盏,几位高手靠近沈微,将他的嘴掰开,灌进了放有蛊虫的茶水。

    说来筠栖也是考虑周到,她让周苛以及其他几位高手留下,背对着贺吟与沈微,以免沈微失控发生意外。

    虽说那些人背对着贺吟与沈微,却依然如同被监视一般,本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第一次——但贺吟认了。

    筠栖与阿阮知趣的离开密室。

    筠栖想象着明日过去,贺九州便会永远为她所用,毕竟沈微对于贺吟来说,可是一份千金难买的大礼呢。

    通往密室的出口被关上,密道又极为隔音,筠栖根本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响。但不用听,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密室内。

    阵阵惨叫响起。

    沈微吞下情王蛊的茶水,面色冷绝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贺吟靠近她时,要替他解开腰带。

    他被捆绑着,一切只能靠她来进

    行下去。

    谁知贺吟手还碰到那根腰带,忽然就被一阵巨大强悍的内力所弹开,她瘦弱的身躯立马扛不住,被甩到听到异动转过身来的周岢怀中。

    几位高手冲过去按住暴动、极力扭扯铁链的沈微,却通通被他忽然爆发的强大内力所弹开,随之被崩碎击散的还有禁锢着他身体的根根锁链。

    没有了铁链的束缚,沈微彻底变成了一头眼中只有嗜血杀戮、毫无人性的野兽,如同一台高速运作的杀人机器。

    靠近者——唯有死。

    紧接着,那些高手唯恐他跑掉,纷纷冲上去与他缠斗,高手纷纷拿着冷兵器,却根本吃不住沈微赤膊的拳脚,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摔筋断骨。

    周岢严密的护着怀中的贺吟。

    这件密室是有一扇天窗的,透着微弱的室外光亮。

    沈微跃上天窗的窗台,用手轻而易举地就将防护的铁框掰开,将琉璃的窗扇捣碎,如同一道黑色魅影,从天窗逃窜而去。

    那日,追霁虹之时,沈微遭到了暗算。

    霁虹扛着温轻轻在前,眼看他快要追上之时,却被一张天降的大网罩住。

    原来,当夜射暗箭与霁虹根本不是一伙人,而是筠栖派来的。裴谨认为,霁虹一人就可以解决一个女人,根本没打算设置那么多暗算。

    他被从天而降的大网罩住,加上那箭羽之上涂了剧毒,浑身麻软没有反抗的能力。

    再醒来之时,便出现在了暗黑不见天日的密室之中。那时候的他已经被下了离魂蛊,暂时丧失了神智。

    沈微此时,凭着直觉本能,逃出那方禁锢他的灰暗天地,他纵身跃上高高的殿顶,拳头紧握,浑身的杀伐之气,眼神却迷惘的环顾四周。

    他的内心:我是谁,我在那儿,我好想杀人。还有,天上飘着白白的团子,能吃吗?

    沈微像是一头失控的猎鹰,比疾风还要快的速度穿梭在皇城上空,不留痕迹。他感觉体内有一团熊熊大火在燃烧,这大火似乎要将他烧尽,他好热,好渴,好想杀人。

    储秀宫中,秀女

    们正在练习走步。

    霁虹坐在宫殿的屋顶之上,耷拉着两条粗壮的小腿,嘴里叼着一根海棠花的花茎,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漂亮姐姐们走路。

    忽然,一道疾风掠影般的危险气息从他身边飞速闪过。

    正常人:什么奇怪的东西过去了。

    霁虹:有刺客!

    霁虹漂亮姐姐也顾不得看了,剑光一闪,兵刃出鞘,他紧追随着那道魅影飞奔而去。

    霁虹这个人,属于别人越厉害,他就越要挑战,越有斗性。

    追上那道魅影之时,他们缠斗起来。

    这大概是霁虹一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他第一次遇上比他似乎还要厉害的人,他不再处于上风,更不是平局,而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对方几个拳头,

    又疼又舒爽。

    沈微也很兴奋,他体内炙热翻腾的真气不断暴动流淌,传入四肢经脉,如果不通过暴力斗争对决来疏解,他很可能会暴体而亡。

    两个人在宫城无数个屋顶之上酣畅淋漓的快意交战,从天亮打到了日暮。

    高手之间的对决,不松动一砖一瓦,一花一叶,根本无人察觉到这些。

    摘星阁在温轻轻的心里,被评为四a级观景区。

    窗外残阳如血,如同烈火将天际煎烧成绮丽一片,笼罩着整座皇城枫红意暖。

    温轻轻捧着一杯甜饮,脑袋探出窗外,迎者秋风,望着脚下皇城如画,她作为居高临下,身处凌云者,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应景的台词:“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美好、诗意,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直到——房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异动,紧接着,劈里啪啦声伴随着无数七彩琉璃瓦片摔落到最高层的无窗亭阙来。

    温轻轻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被掉下来的瓦片砸倒。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屋顶上重重摔了下来。

    她刚看清楚是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倒霉孩子是霁虹,结果又见一道身影从屋顶上跳下来,直接骑在了霁虹身上,伸手对着霁虹就是劈头盖脸的几拳,丝毫不留情

    面。

    “沈微哥哥?”

    温轻轻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她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一次——好家伙,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能把霁虹打趴下的,除了她们家沈微哥哥,还能有谁。(如有反对,她不接受。)

    沈微听到温轻轻的声音,居然停住了挥舞的拳头。

    地上满脸是血的霁虹表情一点也不痛苦,露着傻笑。

    温轻轻比挨打霁虹还要慌乱:“等等,先别打了。”

    沈微皱眉,他微眯起眼来,打量着面前这个奇怪却又熟悉的女人,他愣了半晌,冷冷的一字一句道:“你也要一起?”

    温轻轻黑着脸把沈微从霁虹身上拉开。把浑身是血满脸狠意的男人拉到身边,重重锤了他肩膀一拳:“你怎么才来找我?我真的不想理你了。给你传了信你也不回,我是死是活不重要是吗?你知道我一个人多怕吗”

    温轻轻越说越委屈,越想越生气,这些天,沈微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她,之前祭天礼上也对她冷冷淡淡,她一直自我安慰着,是他怕她暴露了身份不来找她。

    温轻轻又解气般的锤了沈微的肩膀一下,彼时,沈微眼里的戾气未散,反而因为她的一拳,而又狰狞几分,她捕捉不到他对她有任何一点柔情。

    温轻轻愣了一下,说:“你不对劲。”

    “霁虹,你先去其他地方玩好不好?乖。”

    温轻轻给霁虹手里塞了一颗糖,霁虹高高兴兴满脸是伤的同意了。

    “去湖边洗洗身上脸上的血。”说罢,温轻轻还不放心,给他一瓶创伤药:“自己涂。”

    温轻轻觉得是因为霁虹在,沈微放不开,不敢与她光明正大的交流。

    支开了霁虹,她把身子僵硬的沈微拉到房内。

    沈微身体不知是处于本能还是潜意识的作用,他任由着她把他拉入他最厌恶的密闭空间。

    “沈微哥哥,你怎么浑身是伤,霁虹下手这么狠。”

    温轻轻看沈微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皆是伤痕,她心疼的不行。

    沈微依旧沉默不语,死死盯着她,跟盯着猎物一般。

    “先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温轻轻把一堆瓶瓶罐罐从药柜里拿出来。

    见沈微傻站在那里迟迟不脱,她叹了口气:“怎么,还要我给你脱。”

    “虽然我还生着你的气,看在你受伤的面子上不想跟你计较。我给你脱,我亲自给你脱好了吧?”温轻轻嘟囔着,板着眼走过来,伸手要去解他的腰带。

    沈微:这个女的怎么一直叨叨个没完?

    谁知温轻轻的手刚碰到他的腰腹,他忽然闷哼了一声,脸倏尔涨红。

    温轻轻疑惑,但不说。她以为她碰到他伤口了。

    继续要去掰那紧实的腰扣,谁知刚刚掰开一点,她的手就被沈微紧紧握住了。

    他好像要把她的手掰折一般,她抬眸对上他的眼,内心一阵惶恐,狠狠道了一句:“疼!”

    温轻轻这下认真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怎么会一直怪怪的,好像要吃了她一般,猩红的眼框,黑玉的眸子里是想要嗜血一般的强烈欲望。好似下一秒,他就要露出獠牙,一口咬上她的脖颈,将她的鲜血吸食殆尽。

    沈微掌心里的手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其微妙舒适的触感,似膏脂一般柔滑,蛋白一般软嫩,如果舔上一口,应该是甜的吧?

    温轻轻摸摸他愈发红润,且烫手的脸颊,关切的问:“怎么,沈微哥哥,是不是难受的厉害?以后不要和别人打架了。”

    沈微瞪着她,咬着牙说:“要你管?”

    下一秒,温轻轻眼睛就红了,她撅着嘴嗔道:“你凶我?”

    “咣当”一声——

    温轻轻的身子猝不及防撞上面前的桌案,小腹碰上桌檐传来一阵剧痛,桌案上的酒壶被撞到在地,栽倒的酒口潺潺冒着清泉一般的酒水。

    是沈微推了她一把。

    她趴在桌案上来不及回头,对方朝她后背袭来,重重压上他滚烫硬朗的胸膛。

    下一秒,她的后摆布料,新做的好看裙面,被他一手撕扯掉,扔在一旁。

    男人身上的气息还是熟悉的雪松香,此时却又沾染上刺鼻的血腥味,与他强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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