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回国的事情，周雪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
更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太想谢轻寒，一刻也不想在美国多待。
辞职的申请很快批准下来，上司对她非常照顾，特意为她写一封介绍信，令她回国可以很快在大所入职。
周雪非常感激，讲有机会会回美国探望大家。
上司看着她，非常不舍，确切地再问一次，“阿雪，果真要走吗？男人比事业还重要？”
周雪笑，“男人当然不重要。但我爱的那个人不同，我爱了他六年，再不回去见他，我怕他又要同别人结婚了。”
上司很惊讶，问：“他为何要同别人结婚？他不爱你吗？”
周雪笑，说：“那我得回去问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上司非常不解地摇头，“真不敢相信，竟然有男人会不爱你。”
“我并没有什么好。他从前常说我脾气大，像个炮仗，一点就着。真没见过我这样难搞的女孩子。”
“是吗？我倒没有察觉。”
周雪笑，“也许是因为我只会对他发脾气。”
尽管同谢轻寒常常吵架，一冷战几个月都互不搭理。但是太清楚谢轻寒，知道无论他们闹成什么样子，只要她有危险，谢轻寒无论在哪里都一定会赶过来。
回北京的机票非常难买，周雪蹲点了好几天都没有买到，最后只得向黄煜求助，托他替她买一张纽约飞北京的机票。
黄煜得知她要回国，又惊又喜，“怎么突然决定回来？还走吗？”
周雪道：“已经辞职，打算回国落脚。”
黄煜十分欣喜，说：“早就该回来，一个人待在外面有什么好。”
末了又想起什么，问：“你回国这件事同谢总说了吗？”
周雪明明就是为谢轻寒回来的，偏要故意说：“为什么要告诉他？”
“阿雪——”
“好了黄煜。”周雪提醒他，“不要把我回国这件事告诉他，我不想叫他知道。”
“为什么？”黄煜不解。
“黄煜，你的问题真的很多。”
虽然周雪提醒黄煜不要将她回国的事情告诉谢轻寒，但黄煜是谢轻寒的心腹，怎么可能瞒他。
那天随同谢轻寒出门应酬，去的路上，将周雪即将回国的事情告诉给了谢轻寒。
谢轻寒那时望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回来度假？”
“不。”黄煜道：“阿雪已经辞职，打算回国落脚。”
“是吗？”谢轻寒沉默地望住窗外，忽觉有些苦涩，说：“我倒没有听说。”
黄煜太清楚谢轻寒同周雪之间的事，他夹在中间，也十分为难。
很久，听见谢轻寒问：“她什么时候到北京？”
“明晚十点。”
“她明晚回来会先去酒店隔离，你问问她需要些什么，派人给她送过去。”
黄煜看着谢轻寒，忍不住说：“谢总，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她？”
谢轻寒那时忽然觉得很烦闷，他低头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很久，才说：“我欠她太多，她不会愿意见我。”
次日晚上十点，周雪终于抵达北京机常
拿了行李便去指定酒店隔离。黄煜打来电话，问她缺什么，立刻让人给她送过去。
周雪那时在酒店整理行李，问多一句，“又是谢轻寒托你照顾我？”
黄煜道：“阿雪，你越来越聪明。”
“他自己为什么不打给我？”
黄煜无奈，“阿雪，这是你同谢总之间的事，不好次次拿我当中间人，等你隔离结束，不如同谢总见一面？”
周雪不应，问：“他这半年身边可有女人？”
黄煜为谢轻寒申冤，“阿雪，讲点道理，谢总都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了。”
周雪“哦”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他不曾恋爱？”
黄煜道：“阿雪，只有你才一直恋爱。”
周雪沉默，不再讲话。
“阿雪？还在听吗？”
周雪嗯了声，说：“替我买两包烟。”
“谢总叫你戒烟。”
“他自己先戒。他何时戒掉，我再戒。”
周雪在酒店隔离半个月，终于在六月中旬回到家中。
已经很久不回谢家老宅，母亲得知她已打算回国落脚，欣喜非常，和黄煜讲一样的话，说：“早早就叫你回来，非要独自在外面挨那么久。”
周雪道：“倒也算不上挨，我学到许多东西。”
谢玄清笑道：“阿雪说得对，只要学到东西一切都值得。何况年轻人总要多经历一些。”
何丽珍笑，拉住女儿在沙发上坐，问她晚上想要吃什么。
“不如吃北京菜，很久没吃。”上一次吃还是半年前，同黄煜一起。
谢玄清打电话定位，何丽珍道：“不如叫上轻寒一起来，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机会好好吃餐饭了。”
提到谢轻寒，谢玄清就冷了脸，说：“叫他做什么，他如今已经不认自己是谢家的人，要自立门户，我们不必再惦记他。”
“可是——”
“丽珍，别再说这件事。”
周雪在旁边听着，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儿。晚些私下问母亲，母亲也只是摇头，说：“轻寒一向很尊敬他父亲，此次不知是怎么了，非要同他父亲对着干，父子俩已经很久没说过话。”
周雪垂着眼不吭声。她知道为什么，但是不可以说出来。
晚上他们在外面吃饭，没有叫谢轻寒。
周雪想谢轻寒，很没有胃口，敷衍地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
晚上跟母亲回谢宅，在阳台坐整夜，想谢轻寒，一点困意也没有。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打给谢轻寒。
谁知接电话的却是黄煜，告诉她，“阿雪，谢总在应酬，你找他？”
周雪嗯了声，问：“他在哪？”
黄煜告诉她地址，又道：“你现在要过来吗？我派车过来接你。”
周雪已经起身去屋里换衣服，说：“不必，我自己开车过来。”
因为出门已经很晚，周雪是悄悄出门，到地方时已经快凌晨一点。
虽然已经很晚，但酒吧仍旧很多人。
周雪一进门就看到谢轻寒，谢轻寒也明显看见她，视线一直盯住她。
周雪假装没有看见，自行走去吧台，要了一杯酒。
已经是六月份的天，她今晚穿一条黑色丝质的吊带长裙，裙子的剪裁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长卷发慵懒地散在肩背。
周雪如今比当年更加美，且这份美比当年更具有攻击性。她是高挑的身形，肌肤胜雪，一进门就已经是全场的焦点。
坐到吧台为自己点一杯酒，人人都以为她是独自来，跃跃欲试想上前搭讪。
最先端着酒杯上去的是一名穿黑色t恤的男生，不知是不是在校大学生，长得还行，但撩妹的技术非常拙劣。
但是周雪一向很懂得给人留面子，还有心情逗他，“小弟弟，姐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学校里做乖学生呢。我不吃你这一套，而且我对姐弟恋没有兴趣。”
“姐姐不知道现在流行姐弟恋？”
周雪笑，“是吗？可惜我比较喜欢大过我的。”
她还要同人聊天，谢轻寒已经走过来，脸色很不好看，开口就训她，“几点了？谁叫你这么晚出来的？”
周雪顶嘴，“你自己不也还在外面？”
“我是有事。”谢轻寒皱眉看她一眼，又侧头看一眼旁边的男生，冷漠道：“离她远点，你们不够她玩。”
也许是周雪同谢轻寒的气场都太强，那个男生自觉惹不起，讪讪摸下鼻子，自觉离开了。
周雪被谢轻寒从酒吧带出来，“在车里等我，送你回去。”
周雪难得没有同他顶嘴，倒背着手走向停车常
她先上车，坐上副驾驶。
谢轻寒进去同人说了一声，拿上车钥匙出来。
谁知刚上车，周雪就从副驾驶扑过来，没长骨头似的挂到他身上。
谢轻寒深深看她，半晌才开口，“周雪，你喝醉了？”
周雪搂住谢轻寒的脖子，望住他的眼睛，说：“我没有喝酒。”
谢轻寒看她的眼神更深，没有再讲话。
周雪离开副驾驶，跨坐到谢轻寒身上，她伸手解他衬衫纽扣，“他们不够我玩，你够我玩吗？”
应该庆幸车身贴了膜，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形。
谢轻寒盯住她，沉默一阵，“周雪，你想清楚，别事后又反悔。我没有心情陪你玩，也没有心情跟你维持床上关系。”
周雪停下来，她看着谢轻寒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轻轻问了句，“谢轻寒，你爱我吗？”
谢轻寒看她很久，没有回答她，他抬手掌住她后脑，以一个深深的吻代替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