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 10月10日2021年凌晨
房间地板上躺着两具尸体。
搜证的鉴识科人员跟我交代两句,便去房间外的走廊找寻线索。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两具血淋淋的尸体。我和它在那一次争吵后,它认为我之所以能随意评判用草菅人命的方式来伸张正义是因为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让一个人的善恶观来审判罪孽是将人比肩神明,这是狭隘也是傲慢。
当枪指在我额头上时,我会明白我的狭隘。它让我等等,因为很快伊莉莎白巴托利就会下定决心了。
不过她下定决心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都快……
它昨晚收到了伊莉莎白巴托利的表情包问候,半夜我便被明奈叫到了这。
这场案件和阿韦拉案件并案了……
它不知道和明奈达成了什么协议,让我独自与两具尸体共处一室。
两具尸体,一具男性,年龄应在40岁左右,一具……少女,是高中生……
和我一样的高中生啊!能有什么罪孽?!
男性死者伏在女性死者身上,像是为了保护对方,以身体来阻挡向侵袭女儿的伤害。
可是他徒劳无功……
男性尸体上满布狗咬的痕迹,牙印对比来自附近的野狗。死者背部有一个开口,死者的肝脏,脾脏,心脏被取走。是为了显示死者没心没肺吗?
报告显示致死的是沙 林,一种人造神经毒素,通常中毒者会产生瞳孔收缩呼吸困难,全身失去控制,抽搐,在十五分钟或数小时内死亡。
更可怕的是男性在被解剖和撕咬时还是活着的。这现场过分肮脏,有轻微的处理,但是可视性不强,较为粗糙布置,仪式感有,但表现的不完整……它表示是一个正在成长的连环杀人犯。
女性死者的尸体很完整。额头上的羽毛状血迹显示出擦拭过的痕迹。
它瞳孔微缩。
从尸体状况来判断,凶手的目标是男性死者,至于女性很肯能是误杀,不过……看摆放和冷静的处理,凶手很肯能在最初的慌乱后已经很好的做好了心理建设判断她有罪。
我穿着tyvek防护服,一副护目镜,戴着多层手套,口罩,蹲在尸体旁边。
我以为我大抵接受不了这残忍恶心的情境,但对我而言眼前的一切似乎与那无边的黑暗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一种相辅相成的熟悉感。我模糊的感觉这血肉模糊的尸块给我的恐惧远没有那刺眼的照明灯可怕。
我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再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大街上传来嘈杂的人声。一群人封锁线之外,扛着长枪短炮,不知为等什么。
它说这正常,是记者们。被挡在封锁线之外的他们,期望捕捉到尸体被送上车辆的一刻。这是他们的工作,没有什么道德评价。
应该庆幸的。这会是连环杀人魔的案子,至少几个月内大众不会连受害者的名字都忘掉。
它指桑骂槐表示有些人就是这么肤浅。不管什么惨剧,只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便可以安心地,以旁观者的角度去“欣赏”并“理智”评价。
说好听的是“理智”,说难听的是“冷漠”,对世事便越来越麻木。
人类的感情真是脆弱。或许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事物,可以避免感情的伤害吧。
我轻轻叹一口气,知道它在讽刺谁。
它见我没有回话,有些得寸进尺。
就算抓到了凶手有怎么样?和某人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连环杀手并不缺乏崇拜者。做了那么多坏事,只要有一个稍微合理一点的理由,有点小背景,小曲折,就有的是人愿意去为他洗白。最后受害者反而没有多少关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们都知道凶手是谁。那个引发过我们争吵的女人。
女人……
我望向女性死者。高中生,太巧了。吵完架,就发生的事。凶手刚好联系它。一切巧的好像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教育课,专门做给人看的。
结合它对伊莉莎白巴托利的态度,不像是对待玩物,更像是对待一个不成熟的后辈……
我有一个恐怖的猜想。我立刻将注意力移向女性死者,遏制了我危险的联想。
苍白的脸颊,殷红色的厚唇,微弯的细眉,怎么看也是一位美人──纵使现在肌肉绷紧,面部扭曲,双眼瞪大,露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或许是在想为什么死的是她?她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一个某名奇妙的人突然要破坏她的家?为什么她要如此痛苦的死去。她不想死啊?
凶手是孩子时收到伤害,要铲除腐败,铲除腐败的同时有伤害了另一个孩子。真是讽刺。
它嘲讽我,如果某些肤浅冷漠的人听到我在凶案现场出现这种想法定会装出道德家的姿态,大骂我凉薄或无情。
不过,它表示我现在这样倒必某些装出多愁善感,为逝去的生命洒下同情之泪的人要没那么作呕。
我屏蔽它的评论,只是与在另一个世界的同龄人对视。
我把头凑近,她的一双瞳仁慢慢转向我,跟我四目相觑。
通过她瞳孔的倒影我慢慢回头,在我身后是一朵盛开的藏红花。
伪君子?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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