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2
朱迪见到林夏的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这姑娘话很多,不仅能跟自己像闺蜜似的聊东聊西的吐槽对象,跟孩子也能打成一片。
吃饭席间,朱迪一直夸许望有福气找了林夏,不然以许望的性格来看,孤独终老的标签可是会一直跟着他的。
许望也不反驳,但徐易不乐意了。
“我徒弟哪儿不好了,又帅又能干,没有花花肠子。”
被朱迪一眼看过去堵住他的话:“吃你的饭去。”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许望跟林夏不约而同地默契地一笑。
直到从师傅家出来,朱迪还追到楼下让林夏有空多过来玩。
林夏也很喜欢朱迪的性格,表示自己一定还会再来的。
下午在厨房帮工时,她才从朱迪的口中了解到许望小时候是靠着福利院的资助上学的,几个月大时,就被丢弃在福利院门口,院长看到这啼哭的男婴满怀心疼,因为是冬天小脸冻得通红一片。院长把孩子安置好后,在附近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他的亲生父母。
也许是本性,也许是环境所致。许望从小的时候就不太爱讲话,那时候院长一度以为他患了自闭症。没有同龄孩子的活泼,却拥有了不该有的较成熟的心智。但朱迪说,许望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聪明,他在福利院也没有遭受过什么欺负,因为长得好,还有不少女孩子芳心暗许他。
他性子内敛,这些事情从不主动与人讲。是警校毕业时,档案上填得这些被徐易知晓。有次看见他去福利院看望院长时,回来在路口撞到了,许望才简单说了一些过往。
林夏听完这些心里是心疼的,觉得他受了好多苦。下定决心以后自己要好好对他,自己的爸爸妈妈也分给他,不再让他一个人了。如果林洌下次再欺负他,她就跟自家哥哥没完。
怪不得他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家里的事。
林夏心想如果他不愿意主动开口讲,那她就当做不知道,维护当时年少的少年的傲气,以及那一份自尊。
许望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没事,我现在想要一个抱抱。”林夏张开手求抱。
小区里到处是人,许望还有点儿难为情,但对于林夏的要求他照做了,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她能感受到许望的用力,像是用尽一切力量拥抱这片温暖。
她突发奇想地说:“我脸过敏的时候真的很丑,不是不愿意见你的。我怕把你吓到了,然后你就逃走了。”
旁边的人一怔,她接着说:“但我真的比你想象中的喜欢你,你不要乱想哦!”
“好,不管你什么样,我都不会走。”许望松开她,把她的手拿过来,十字相扣。
她问:“为什么?”只月余的感情已经坚定到坚不可摧了吗?
许望神秘一笑,问她:“你真的要听吗?”
“嗯。”
“你第一次坐我的车时,你的口水弄到了我手上。”许望看着不远处孩子的打闹和笑声,接着说,“我有点小洁癖,但当时我并不嫌弃接近你。”
林夏此刻只觉得五雷轰顶,虽然他是在说情话,但她听着觉得自己实在好丢脸。还好自己当时不知情,不然她得把自己埋了。
听到后面那句,心里又有些暖暖的感动。
“如果下次,我再做了这么丢人的事”
许望偏过头等她的下文。“嗯?”
“千万不要告诉我了。”林夏哭唧唧着一张脸看向他。
他笑。“好。”
然后暗自握着她的手的力度更紧了一些。
自从认识了林夏,他自己也感觉到笑得频率比以前高出不少,打心底里感谢林夏像礼物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
宁晓夏大三课还是比较多,她又忙着看财务类和计算机方面相关的书。一段时间把祁穆给遗忘了。
直到昌陵的冬天快下雪,临近圣诞节时的气氛又浓重起来,她才周末回去了一趟。祁穆埋怨她是新时代典型女性代表,竟连念念也不要了。
她嘟囔着没办法,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考这证那证的总得先提前看下功课。
家里新添置了圣诞树放在窗台前,她还没来得及进行装饰,打算等会儿出门买些小饰品一类的给挂上,林夏倒是很乐意陪着她去市场买东西。
两个人先去肯德基点了炸鸡汉堡,林夏叫苦不迭地抱怨许望总是不许他吃这些。
“有时候真觉得好不容易长大了,父母不管了,结果我又给自己找了个家长。”
这么一对比,祁穆虽然严厉倒也没这么“苛刻”。
宁晓夏把冰淇淋推倒她面前说:“那你多吃点。”
确实,要是让许望知道现在的天气她居然在吃冰淇淋,非得立马把她提回去不可。
林夏长吁短叹地接着说“还有,最近许望已经不让我去剧本杀了,我看我毕业后想开剧本杀店的梦想也无疾而终了。”
宁晓夏只能略表同情地把汉堡也递给她。“对了,你们圣诞节准备怎么过?”
“去他师傅家,他师母做饭可好吃了。”林夏回忆起那滋味忍不住砸吧着嘴。
两个人消灭完垃圾食品,满足地从店里出来。暮色渐黑,火速挑完了彩灯彩带蝴蝶结铃铛之类的饰品,就各自分开了。
回去的时候祁穆已经做好晚饭,她心虚说自己没胃口,不想吃。晚饭是祁穆一个人吃的,她就继续忙活圣诞节采购回来的东西了。
再晚些时,天应景地飘起粒粒小雪来,她拿着相机拍了几张,圣诞树的彩灯时明时暗地也入了镜头。
这个学期正式结束时,祁穆说让她试着开高速回怀宜。她倒是没抗拒,对自己的水平已经相当有自信了。这种自信一直延续到当天上车的上午,直到接近高速路口就有点慌了,毕竟是第一次上高速,速度要比平时快许多。除了一鼓作气向前进以外,好像也不能再后悔地倒回去了。
祁穆倒是对她很有自信,完全不怕她出什么岔子,优哉游哉地在副驾拿出平板办公。
宁晓夏对于他对自己放养的态度十分不满,偏偏还不敢左右随便乱看,只能专心盯着正前方的路。“喂。你不怕我给你带沟里去啊?”
“身家性命都给你了,你可得负点责。”祁穆笑得坦然,有些打趣她。
她不再吭声,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中间在服务区歇了一次,打死都不肯再继续开。
他笑她没出息。
她认命地嘟囔:“就是没出息,总好过提心吊胆的心情。”
“那你当时考驾照是为了什么呢?”他蹲下身子,视线比她略高一些,认真地跟她说:“最开始你摸方向盘也没想到自己能开出这么远对不对!”
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她有些动容,默不作声地认同了他的话。
于是,再接再厉,再上高速。
越开心里越不得劲儿,仔细想想,感觉自己也太容易被洗脑了。
不过这次祁穆并没有做其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她一路上也开的规规矩矩,并没出什么问题,就这么“任劳任怨”一路开到了小区车库里。
宁妈妈看见祁穆,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穆辛苦了,开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你跟你妈说,等会儿下来一起吃团圆饭。”
祁穆还没出声,宁晓夏就急着打断:“妈~车是我开回来的!”
“哦对对对,你今年夏天考驾照了。”宁妈妈突然恍然大悟起来。
宁晓夏睁着无辜的小鹿眼,满脸委屈:“妈,你怎么这样!”说完斜瞥了一眼祁穆,“你对我跟他完全不一样。”
宁爸爸适时出来插话:“你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这倒是不争的事实,宁妈妈喜欢祁穆,是他们一家人都公认的。
她被爸爸说得脸有些烧,什么女婿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祁穆看着她的反应轻笑一声,答应着宁妈妈,把她送到家就往楼上去了。
见祁穆已经走了,她直接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沙发上。“好累。”
宁妈妈拍她的腿,她直愣愣地跳起来。“妈,怎么了?”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问你啊,你这都快要大四了,什么打算啊?”宁妈妈端正了语气,半点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意思。
宁晓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毕业了怎么打算的?留昌陵吗?”
“我都没还实习呢,真的还不知道。”
“那小穆怎么说的?是留着昌陵继续发展事业吗?”
“我还没问过他”
“你这丫头,怎么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这德行随了谁!”
说完,宁妈妈的眼神瞟到宁爸爸的身上,意有所指。
宁爸爸不干了。“你看我干嘛啊?你教育女儿就教育女儿,合着你的意思就是好的都遗传你,不好的都是遗传我是吧!”
“哎,你们别吵了。我饿了,想吃东西。”
宁妈妈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身去厨房开始准备饭菜了。
但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的宁晓夏,此刻也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开始深思熟虑了!
留昌陵还是留怀宜?
大学几年,基本只有寒假才回来。没了高中天天走读被唠叨的烦恼,可是也不能随时吃到家里的饭菜。她以为大学是展翅飞翔了,实际上在学校夜晚的床铺上,她有点想念妈妈的唠叨。
算着时间,今年开学后就可以报考年前预约的项目了。越到毕业的关键时刻,证书越要考得要多,才有可能在找工作初期不碰壁那么多。
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想了许久,直到月亮从顶空中降到半空才打定主意,先在昌陵留一两年看看,反正离怀宜也不远,节假日就多回来陪陪爸妈。
今天还是跟往年一样,收到了红包。其实她已经不好意思要了,但祁妈妈说她是这个家里最小的人,不收就没人收了。
这么一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她嘴甜着说:“谢谢祁阿姨。”
祁穆后来给她发消息问:“我给你红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嘴甜。”
“那谢谢哥哥。”她当时调皮着回的是语音。
祁穆:再说一遍。
几乎是下一秒,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她想象着他现在神色该有多冷,却又在心里莫名偷喜。
人生可真奇妙,原来自己很介意叫他哥哥,现在是祁穆一听到“哥哥”两个字就会逆毛。
门口听着有动静,她待在房间隐隐约约能听到祁穆的声音。她以为是幻听,试探地打开门,果然看到他跟妈妈在寒暄,但门开的那一刻,祁穆的眼神也看到她了,表情紧绷着,她心虚地赶紧关上门。
她拿着手机问:“你怎么下来了?”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外面安静下来了。才姗姗来迟地收到他的消息。
ohh:听你叫哥哥。
“”
这可把宁晓夏无语住了,心想这男人怎么这么记仇!
她假装出来上厕所,实际上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走了,直到看到跟上次一样,他坐着沙发上,眼神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瞟,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宁晓夏急忙就又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了。
这腹黑属性是不出现则已,一出现简直要她命。
她只好事后求饶说自己错了,再也不叫了。
那种威慑的眼神才消失,她甚至怀疑他对下属都是这样的表情,不然底下的人怎么这么服管,上次接他下班时,底下的人敢热络同她开玩笑,但看到祁穆过来脸色立马就显得骨干严肃了。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串汉字:娇妻接霸总下班。
嘿嘿,还挺霸气的,不过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羞耻。一定是最近网页推送的小说名太多了,她都能举一反三了。
年后,她为了弥补那一声“哥哥”的错误,主动应承着开车的业务。一来一去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司机,技术也越发的娴熟,祁穆给予肯定,现在不管去哪儿,她都能独自一人了。
她玩笑着说:“那不如以后我开着车接你下班吧。”
哪想他连客套都没一句,淡淡地说了句:“也行。”
“”
宁晓夏心想,这大概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