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闹出人命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他们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一直到困得不行了，才回到房间睡觉，不过身上带着伤口，根本睡不着，整个晚上房间里都回荡着他们哀嚎的声音
而在这两人惨叫的时候，一个身影灵活地钻进两个人的房间，又快速出来，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方瑶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勾唇一笑，她在两人房间里留了点记号，给他们做个纪念。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高虎和李龙就被身上的伤口疼醒了。
这一晚上他们睡得相当“不错”，梦里又把白天的事情重温了一遍，吓得他们是噩梦连连。
高虎去喊李龙起床的时候，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太好。
“李龙赶紧起来了，今天该你做饭了！”
李龙哼哼唧唧，赖在床上不起来：“还做什么饭？这两天外面风声那么紧，也不能出去要钱，家里的饭菜还是省着点吃，省的哪天饿死了。要不你也回去接着睡觉吧，把饭点睡过去就不饿了。”
高虎头一回听说把懒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懒得动就懒得动，还找这么多理由，再怎么说也不能不吃饭啊！算了，还是我来做吧！”
高虎转身刚要走，眼神余光一瞥，突然瞥见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高虎看了一眼，忍不住“哎呀”一声。
“鬼叫什么？”李龙撑开一只眼睛，有些责备地看着他。
高虎一指墙上：“你快看这里。”
李龙一看“墙上这是什么字？”
他年龄比高虎小些，字还认不全，高虎指着那几个字，一字一句地给他念道：“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李龙一愣，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李元被捆在街上的事。
“不会还是那个人吧？”
高虎知道他指的是昨天的蒙面人，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咱们被人盯上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他们更加证实了这个想法，这一天他们做什么都不顺——想做饭的时候却发现米缸里的米都不见了，要出门的时候却突然被什么绊倒，走不出三步就得被挡回来，两个人还时不时感觉被人打了一下，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对方，发现对方也同样是一脸懵逼之后，突然害怕起来。
毕竟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攻击一下，这种感觉比昨天挨揍一顿还难受。
因此到了后来，他们两个都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身子坐得笔直，动都不敢动，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
高虎肿着半张脸，实在忍不住了：“哪位大侠，能出来见一面吗？我们也不是自愿给李元做坏事的。”
“对，我们也知道做这事不好，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是他逼我们的，我们愿意改邪归正，求大侠放过我们吧。”
话音落，却没有人回应。
下午倒是太平了下来，没有再出现那种走着走着被人绊一脚，或者是被人背后打一拳的事。
但两个人也什么都没做成，因为他们走路都困难了。
两个人挺尸一般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晚上高虎出去出了趟恭，回来准备睡觉，刚一进屋，却发现门框上悬挂着一把大斧头，来来回回摇晃，好像随时要冲过来砍他一样。
高虎吓得一声怪叫，赶紧转身跑了，却发现另一边屋子里，李龙也是同样的惨叫，两个人在院子里相遇，看着彼此惊恐的神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比比划划了好一阵，才明白对方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这下俩人彻底睡不着了，抱在一起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李龙几乎要哭出来了，颤着声音哀求：“求大侠饶命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对，求大侠饶了我们。”
“当真？”
话音一落，面前就落下一人。
两人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姑娘，长的还挺好看。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害怕，因为看这姑娘身段，就是揍他们那个蒙面人。
两个人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赶紧跪地磕头：“女侠饶命，我们知道错了！”
“你们错在哪儿了？”
“我们不该帮李元做坏事！”
“对对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饶了我们吧！”
方瑶满意地点点头，顺势在石凳上坐下来：“展开说说。”
这一晚上，方瑶把两个人的家底掏了个干净，从他们什么时候被李元利用，到现在做了什么坏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李元就让我们在街上跟人要钱，他说他跟县太爷有亲戚，不会让我们坐牢，让我们不用顾忌。”
“那你们都要多少钱？”
“这个不一定，看要钱的那个人是穷是富，要是穷的话几个铜板几吊钱，要是富的话，几两几十两，甚至几百两都是有的。”两个人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一看就是心虚了。
方瑶瞪大了眼睛：“几百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
两个人没说话，其实他们这个行为跟抢有什么分别呢？
李龙苦着脸“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我们一开始要几个铜板，李元都嫌我们要得太少了，也不知道他跟那些人说了什么，最后我们俩上街上要钱的时候，他们都主动交上更多的钱。”
“对，而且最后那钱也没几个到了我们自己口袋里，大部分都被李元拿走了。”
“他拿多少？”
“有七八成吧……”
“这么多！”
两个人点点头，虽然是七八成，但这到底是个无本的买卖，而且他们每天都能要到不少，最后到了自己手里的也够他们吃喝。再者说就算少，他们又能说什么？又不敢跟李元对着干，最后只能这么下来了。
“他们还让你做什么别的事情了吗？”
“有后来李元觉得这么做来钱太少，就让我们开始往外放钱，然后收利息。”
放钱收利息？
这李元还真是玩得花呀！一边收着长乐县百姓的钱，一边又把钱放出去收他们的利息，这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薅完了羊毛，还要把羊炖了。瞅瞅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两个人想想这事也觉得缺德，毕竟老实巴交的百姓谁去借高利贷？但碍不住他们平日被李元压榨得实在太狠了，只能去借。
从百姓身上要钱，再把钱放给他们收他们的利息，李元这是什么脑袋瓜，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对呀，上次县里张家的大爷，就是因为高利贷的利息没还上，一气之下就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