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apter 55
恶魔女孩又一次回去厅里, 这一次身上披着吸血鬼的斗篷。
她身上还湿漉漉的, 走上台阶时, 站在厅前接受宾客致意的魔子指派赫勒带她去换身衣服。
打扮成女仆模样, 身材高大的吸血女妖放下手上的香槟酒托盘，把她领向另一条走廊。
赫尔伽之前从门厅前往那个有酒池的巨大房间时, 没看到这条走廊, 好像赫勒拍了拍掌，念了句咒语，它才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这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太遵循规则。
她进来时走的是圆木屋里的那间卧室，开了门后，还要走一段黑暗的旅程, 之后才通过两人高的门柱，从冒火的壁炉里窜出。
赫勒从黑暗的走廊墙上取下一根蜡烛, 吹亮了它, 引着赫尔伽往前走。
走廊里有很多人形雕像。
摆着各种古怪的扭曲姿势，很像圣经油画里那些下地狱或者要被惩罚的人，这些雕像周围很冰冷, 栩栩如生, 散发着古怪的香气，眼睛上的红宝石则在黑暗的走道里熠熠生辉。
看了一会儿，赫尔伽发现不对。
才从赫勒口中知道吸血鬼新生儿在狩猎的时候遇到了魔王沃兰德，魔王搬进了他们的房子，顺便把他们做成了装饰物。新生儿们现在体会到了当年踩面包女孩的感觉，被封在空壳子里, 只有眼珠还能动弹。
“主公很喜欢，说要把它们带去地狱。”
赫勒边说，边解开赫尔伽身上的斗篷，她们走进了一个放着烛台的小房间里。赫勒掀开了门上帘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妖，和她一起把小桶里的鲜血抹在赫尔伽身上。
赫尔伽想挣脱。
“忍一忍，不然一会儿你会困的。”赫勒安抚着她。
在魔王的晚会上，保持精力很重要。
这就是他们极少邀请凡人参加舞会的原因，人总是参加到一半就睡了过去，事后还以为是大梦一场。
好在过一会儿，鲜血就被扫净了，赫勒拿橄榄叶一直把她擦到发光。
又给赫尔伽的皮肤抹上油膏后，她才把她抱起来，放到一个全是大面镜子的房间里。
赫勒试图给她套上一套像是雾气织成的衣服，完全是地狱女妖和女鬼们的风格，比她来时穿得那件更加暴露。考虑到为了个高开叉她就跟吸血鬼吵了一个小时，赫尔伽直接拒绝了。
从一个极端的风格换到另一个极端的风格，她像她父亲一样，选了一件保守但威严的黑衣，连脖子都包得严严实实。只允许赫勒拿琥珀点缀了她的额间。
门厅处的接待工作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晚会也已经进行了大概有三个小时，赫尔伽重新加入到迎接的队伍里的，接受鬼魂问候，以及聆听卡罗维夫对每个鬼魂或是超自然生物的介绍。
一直到阿扎泽勒来通知，她才跟着一起走进大厅。
撒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他比周三晚上要威严几百倍，没有穿那套奇怪的睡衣，而是严谨的黑斗篷，随身还挂着一柄长剑。
赫尔伽跟着撒旦的亲信们走了过去。
沃兰德解下了他腰上那把长剑。
拄在手里。
空气里格外安静，那些音乐家的宏大奏乐都停止了，等着魔王讲话。
卡罗维夫在赫尔伽耳边提醒，恶魔女孩才颇为无奈地走上前去，亲了亲傲娇老头魔王的脸，“爷爷，你有什么教诲？”
说话前还要先请。
这架子比某些吸血鬼还大。
这时候原本寂静的门厅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两个人正顺着台阶走上来。
他们的速度像是非常快。
因为脚步声很快就逼近了大厅。
赫尔伽向来人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男一女，橘色头发的女人在前面，她身后是褐色短发的青年，看起来比她要小一点。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有一双鲜红色的眼睛，他们都是吸血鬼。
看到这两人时，爱德华在卡莱尔身边立刻皱了皱。他是第一个有所反应的人，所以在人群中很扎眼。赫尔伽注意到他，才发现他今夜竟然没有像之前一样晕倒。原先她还担心过这个问题，怀疑卡伦家族今夜要抬着他参加晚会。
“赖利·比尔斯和维多利亚，”魔王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欢迎你们，尊敬的人们，我必须向你们介绍，这两位友善的人，在我一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就派了热情的手下邀请我到他们的住处。”
老人在微笑，可赫尔伽没看出笑点在哪里。甚至连误闯集会的两个吸血鬼也在往后退，维多利亚明显认出了沃尔图里，她的眼球紧缩，只感觉自己今晚到了一个诡异莫名的地方。他们本来是要探一探圆木屋，维多利亚听了赖利的报告，她对他的说辞仍心有疑虑，再加上不愿放弃辛苦培养出来的新生儿军队，才一定要来看一看。而不是像赖利建议的那样，换一个城市重新开始。简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从某种角度来说，魔王和沃尔图里家族的手段差不多。
进行公开的杀戮。
撒旦那些亲密的随从们，黑衣黑帽，无声无息的那些人，在沃兰德话音落下的一刹那，到了维多利亚和赖利身后，把想要逃跑的两人压在地板上。
摘去了他们的头颅。
当然，没有血液。
阿扎泽勒和卡罗维夫见状，立刻把吸血鬼冰冷苍白的头颅放在托盘上。沃兰德手中的长剑轻轻与两个头颅一碰。
而赫勒，端出了一只颅骨杯。
三个颅骨杯出现在托盘上。
现在，还需要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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