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 52
周四早上起来的时候, 赫尔伽感觉眼睛里有些刺疼。但痛觉很快就消失了, 她也没放在心上。
赫尔伽不认为在晚会前和吸血鬼继续联系是一个好主意。万一撒旦突然回家来, 撞上吸血鬼, 无论是哪种态度，都会有点麻烦。
索性, 凯厄斯今天要去接阿罗。
他们应该有事要商议。
所以, 早上的时间赫尔伽开着自己的车出了门。出门后才发现她竟然突然拥有了一个像从前一样自由的早上，阿扎泽勒在侍奉撒旦，他以为吸血鬼在保护她，而凯厄斯也是像阿扎泽勒那样想的。于是，突然之间, 没有人监视她了。
红色的法拉利在苍翠茂密的森林中疾驰。
空气有些冷，但没有雾, 树林里绿色的味道冲进她的肺里。
赫尔伽维持着不错的心情。
直到她的右眼又开始刺痛起来, 钻心刺骨得疼起来。好像有人正往里面钉下一颗钉子。
这疼痛来得极其突然。
效果不亚于有人往她头上狠狠打了一拳。
赫尔伽忍不住低头捂住自己的眼。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稀薄的空气里出现。
她根本没看清这人是打哪儿出来的。
就像凭空。
“砰”地一声，法拉利撞上了陌生人。
说来也奇怪, 等她出车祸后, 眼睛倒是没之前那么疼了。
赫尔伽下车检查那个倒霉蛋。
倒霉蛋脸上戴着一副墨镜，一双看起来不错的蛇皮靴，手里还攥着一条断了的狗绳。
她顺着那条长长的绳子，一直看向密林，发现灌木在诡异地抖动了几下后，再没了动静。
谁大清早在森林中的大马路上遛狗。
她觉得肇事责任, 眼前这人至少要负一半。
“你没事吧？”不过她还是好心地开口了。
对方僵在原地。
表面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
到了这儿，就不得不说一说恶魔克劳利这几天的动态。他是昨晚到的福克斯，在上一只地狱犬莫名其妙阵亡后，他又从地狱搞了一只上来。
然后，克劳利其实不是通过地狱犬找到的福克斯。他之所以到这里的目的，是要找上次卖给他地狱版启示录的走私恶魔。
不过，当皮特·韦弗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私哄抬物价的事败露，克劳利是来找他清算的。
两个恶魔打了半天机锋。
皮特才发现自己不用全家搬家。
虽然对方带着地狱犬上门的样子，实在像是来打架的。
但，克劳利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他是听说，韦弗这里有一颗神圣手/雷。
上帝加持。
圣安提拉的神圣手/雷。
在他的预测中，应该够把恶魔之子和凶悍的魔女炸回地狱。
只有一枚手/雷。
却需要一举解决父女俩。
因为他也不清楚，只除掉魔女。地狱之主会不会翻脸说一句有儿子来灭世就够了。总之，看着像有灭世潜质的人应该一起回归地狱。
不然，他那个搬离太阳系的计划又得提上日程了。
发现对方是来做生意的后，皮特·韦弗镇定了下来，只要不是追债的，有的商量就行。于是作为恶魔和奸商，他又开始走起了抬高物价那一套，在用比市面上高三倍的价格卖掉手上那颗神圣手/雷后，他又开始兜售起新拿到的邀请函。
克劳利不能相信事情有那么凑巧。
他拿到了撒旦天启晚会的邀请函。
魔子和魔女到时肯定会在路上出现。
这样，他只要在路上预装上那颗神圣手/雷。
砰——
他不用搬家了。
克劳利计划得好好的。
就是没想到他今天的运气好爆棚。
先是神圣手/雷，再是邀请函，紧接着连地狱犬也闻到了撒旦子嗣的味道。带着他一路在清晨的福克斯公路上狂奔。
恶魔不得不想象他脚下不是一双蛇皮靴，而是一双滑轮鞋。
狗绳带着他风驰电掣。
直接……就撞上了魔女的车。
赫尔伽觉得眼前这个倒霉蛋有点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被撞的“无辜”路人声称自己腿骨折，于是她只好把他扶上车，送往医院。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恶魔女孩仍然有点狐疑，对方的墨镜挡住了眼睛，让她看不到全貌。
她问的时候，副驾驶上恶魔正试图从他自己上衣那个不科学的口袋里掏凶器，他特意上暗网买了一份新人杀手大礼包，里面有手/枪、匕首，还有氯/化氰什么乱七八糟的。
结果，克劳利把一早上的好运气都花完了。
口袋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他掏到了匕首，手腕却卡在了黑暗的口袋洞口。
一把枪死死卡住了他手腕上那只专门找人为自己定制的，可防水，还有二十一个首都时间的高级手表。
赫尔伽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你心脏病犯了？”
他一只手在衣服下面瞎掏，掏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掏出来。
干嘛呢？
克劳利只好去摘自己手表。
赫尔伽的右眼又开始疼。
她按着方向盘。
就在克劳利好不容易把匕首掏出来的一刹那，恶魔女孩实在疼得没办法，一个急刹车——
没有系安全带的副驾随着惯性飞出座位，咚的一声，恶魔的脸全贴上了前窗挡风玻璃。
右眼又不那么疼了。
才发现有新的事故，赫尔伽原想道个歉。
但再睁开眼睛的一刹间，副驾驶上的人已经消失了。
她吓了一跳。
再看去后视镜，才发现自己右眼珠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成了嫩绿色。
一只眼睛黑，一个眼睛嫩绿色。
跟她爷爷倒是很像。
就是完全相反。
所以说，人到底去了哪里？
她这个样子也不敢再去学校了。
而且怕眼睛再疼，危险驾驶，她只好给自己老爸打电话，顺便等他过来的时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尔伽挂了自家老父亲电话后，才忧桑地给吸血鬼发短信。
赫尔伽：我变丑了，你还要我吗？
吸血鬼回得很快。
凯厄斯：你怎么了？
赫：眼睛疼，而且变颜色了。
凯：……你在哪儿？
小沃兰德先生百忙中抽空出来接女儿的时候，就发现自家闺女正窝在吸血鬼怀里哭哭唧唧。
就很没眼看。
魔子脸上一片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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