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chapter 51
放学后, 赫尔伽坐上了吸血鬼的车。
套了半天话, 才问出来, 他这两天在忙着追捕新生儿。
“阿罗那个浑蛋。”听着吸血鬼一边表达愤怒情绪, 一边开车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享受。
赫尔伽很担心，他突然克制不住力道, 把方向盘捶断。
不过她从没听过凯厄斯嘴里冒出过对阿罗的抱怨, 他不怕阿罗读心吗。
她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凯厄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他原先不知道？”
好吧，真实兄弟情了_(:3)∠)_
听凯厄斯的意思，阿罗不想让他这么快插手西雅图新生儿的事。大量制造新生儿，违反了吸血鬼世界的法律。阿罗很清楚自己兄弟想怎么做，这是一个放火烧人的好机会。
当然, 阿罗阻止？也没安什么好心。
赫尔伽一想就明白，他想让新生儿和卡伦家族彼此消耗, 顺便判断卡伦家族的实力。
“对了, 你们有收到晚会邀请吗？”
没收到的话，就赶紧求求她，她可是有很多。
然而, 吸血鬼这种生物就是不能让她如愿。
赫尔伽想了想, “也好，我就不用再找舞伴了。”
布加迪突然停了下来。
她好奇去看时，才发现凯厄斯身上的低气压几乎形成乌云，他狞笑了一下，有点像暴怒前的征兆，“你还想找别的舞伴？”
糟！一不小心又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不过吸血鬼管太宽了吧，他如果不去，她就不能跳舞了吗。
他还真是这个意思。
“我就应该把你关起来。”凯厄斯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像毒蛇一样，似乎在评估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被他握着手，赫尔伽不动声色评估了一下现在和吸血鬼分手来不来得及。
结果，现在连手都抽不出来。
她爸很不给力诶，连为难一下吸血鬼都做不到。为了个学位证就把她出卖了:)
赫尔伽看着自己的微积分课本，准备明天的考试，感觉头就很疼。吸血鬼恐吓她明天的考试必须拿到a，她觉得他是在为难她这个地狱小公爵。
更过分的是，几千年一直宅在沃特拉地下，这吸血鬼的数学竟然还该死的好。大概介于《心慌方》里那个开挂的程序员和《美丽心灵》里的数学家约翰·纳什教授之间。
所以，简述一下现在的状况就是大佬给渣渣讲题，渣渣有听没有懂，心灵还受到了
一万点打击。
“懂了吗？”
“……没懂。”
“这么简单，还不懂？”凯厄斯皱眉，带着惯有不耐烦。
“……”狗东西看一眼题就心算出来了，要她怎么懂。
赫尔伽算是看出来了，她爸老奸巨猾，打得可能是让他们自然分手的主意，照他们现在这个彼此倾轧的趋势发展下去，都不用他下绊子，她都可能因为受不了要分。
到时候她跑去上了大学，意大利吸血鬼说不定还得指控她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提高学习成绩。
趁着凯厄斯被亚力克叫走，赫尔伽拿过他的手机。
看得出来，他对其他人的不待见了。
电话簿里孤零零只躺了她一个人的号。
恶魔女孩美滋滋。
所以，吸血鬼回来的时候就很诧异地发现赫尔伽竟然没有他一走就放下卷子，竟然还在乖乖做题。
他将信将疑把卷子拿过来，检查了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这样的题也能错，你脑子里都是稻草吗？”
赫尔伽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再不分，她就是抖m！
卷子一直写到晚上十点，此时赫尔伽就极度怀念原先的门禁时间。魔子对吸血鬼莫名高度信任的结果是，他取消掉了提早回家的那条家规，让吸血鬼可以自由的以学习为名义对她实行心灵虐待。
一直到阿扎泽勒披着黑斗篷来接她，她才被释放出狱，阿扎泽勒来的时候还牵着两匹黑马。
“我们要去哪儿？”上马的时候，赫尔伽好奇地问。
她直觉不是要回家。
赫尔伽想起来这些黑马正是那一夜卡罗维夫用来在夜空中飞驰的。
如果他们半夜还有疾行的理由，那一定是要去一个相当远的地方。至少，得是西雅图。
阿扎泽勒有问题的眼睛，那只恐怖的白色小洞闪了闪，赞许道：“您真是相当聪明。”
不得不说，被某吸血鬼怼了一晚上，听到这话真是让魔心情舒畅。
披上阿扎泽勒带过来的黑斗篷，马蹄刨动，坐骑逐渐升高，很快将地上的房屋和道路甩在了后面。
今晚是满月。
冷白色的月亮大得有些离谱。
当冰凉的月辉照到她身上，撕下外层那片魔法的外衣时，赫尔伽内心安宁平静。
“我知道，我们要去见谁了。”
她在夜风中冲阿扎泽勒喊道，感到心情舒畅，扫去了一晚上做题的苦闷。
阿扎泽勒先是一阵赞许的笑声，这在阴暗的杀人魔王身上是极不寻常的，“您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就进行过这样的旅行。”
赫尔伽脑子里闪过魔王抱着婴孩在夜空中驰骋的温情画面。
“你们应该找个画家把这一幕画出来。”
那些假冒伪劣的魔子都有各种各样的画作呢。
她这个回答，又一次成功逗笑了阿扎泽勒，杀人恶魔和旱魃牵着缰绳，连那只正常的眼睛都变成了白色的小洞。
满月下，恶魔都在恢复力量和精力。
那些四散的像银链一样的月光，落在赫尔伽的皮肤上，让她感觉今夜精力格外充沛，眼睛发亮有神，连苍白的面庞都显得柔和了。
黑马载着她和阿扎泽勒离开了福克斯，能看到天使港港口一艘艘亮起灯光的小船，以及那一幢幢小巧的房子，如果她认真起来，甚至能听到房子里面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在今夜魔法的作用下，赫尔伽恍惚感觉自己能完成任何事。
她甚至可能在行来的路上碰灭了一组星星。
黑马在西雅图外一处远离城市的郊区停了下来。
赫尔伽除掉了兜帽，和阿扎泽勒一起，走向那栋藏在松树林里的圆木屋。
奇异的是，会见魔王，可能是由于月光的冲刷，她没有属于凡人的恐惧感。
卡罗维夫拎着油灯出来接她。
管家又打扮回了管家的模样，破帽子取了下来，甚至还刮了刮胡子。
他们经过客厅时，地板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很多动物在下面一样。
卡罗维夫用力跺了跺地板，那些噪音才得已平息。
“老房子了，下面有些虫子很正常。”他对着赫尔伽笑了笑。
恶魔女孩决定忽略掉那些明显更像是胳膊腿撞到一起的声音。
除了管家手里接人用的油灯，房子里黑暗一片。卡罗维夫把赫尔伽引上二层，才拿出钥匙，打开卧室的大门。
还没有看清，就有一只黑猫从里面窜了出来，赫尔伽连忙抱住自己的宠物。
卡罗维夫见状摇了摇头，似乎感觉别格莫特特别丢人。
总之，它一直到里面有声音叫它时，才从赫尔伽身边离开。
等她进去房间后，它已经又变回了那只足有人大的猫。
房间里很昏暗，不过至少有了灯光。
在一张金质扶手椅上，赫尔伽看到了那个把别格莫特叫回去的老者。
赫尔伽的眼皮跳了跳。
老者穿了一身枢机红的睡袍，手边搭着一只乌黑的手杖，脚上还穿着一双紫色的袜子。
配色过于可怕。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件好像是女装。
赫尔伽心头泛起一种两难的感觉，好像夹在古怪和感到可爱之间。看到老人的一刹那，她有种仿佛熟悉已久的亲切感。
最后，她把脱下的外套交给管家。
自己走了过去亲了亲老人的脸。
“爷爷。”
这个词好像有某种魔法的效果，因为赫尔伽随即就感觉右眼刺疼了一下。
在她进屋时还用严厉的目光审视她的老者，端详了一下她，渐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说什么来着？凯文，你输了。”
窗帘飘动。
赫尔伽才看清站在窗边那团黑乎乎当立柱喝点东西，是她老爸本人。
第二次了，“躲”在窗帘后面吓人。
魔王沃兰德让赫尔伽坐在他扶椅旁的圆凳上，然后才大声说：“我说过，总是要相信血统这回事。亲切感是跑不掉，再说还有魔法，你想将她培养成一个毫无灵性的凡人是不可能的。”
这个过程中，赫尔伽目睹了她爸逐渐变青的脸色。
听起来，像魔子和魔王拿她打了个赌。
这么无良的行径也只有她家人会做了。
她当然，没有，搞清楚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不妨碍她判断形势。
赫尔伽很清楚地看出魔王和魔子在对待她的态度上不同。这是个机会。
她在威严老者身边附耳交谈。
“是这么回事，”沃兰德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学校这种地方的存在合理性很需要被质疑……现代的父母总是喜欢大惊小怪，还喜欢给孩子增派任务。要我说，大部分家长在生孩子前应该先被关在笼子里，在马戏团里学一学什么是‘教育’。”
一看脸色就知道在和自己父亲作对的那位魔子脸色铁青。
“赫尔伽，”他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想要她闭上嘴，然后才看向自己的父亲，“您别听她胡说。”
刚告完状的恶魔女孩无所畏惧。
“把自己孩子的教育委托给别人可不好，”魔王有理有据，“哪怕是吸血鬼也不成。”
赫尔伽心头一咯噔，她刚才可没说吸血鬼的事。
“要我说，孩子也不该这么早就考虑婚姻的事。”魔王两只眼睛中，那只绿色的悄悄加深，“这会牵出很多麻烦。”
恶魔女孩内心疯狂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新生儿还被集体关在地下室里。
感谢在2020-06-09 20:54:34~2020-06-10 23:5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软软啊软软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