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
此时, 正有数千恶魔在逃离纽约的路上。
争分夺秒, 全家出逃。
如果赫尔伽有空看一下她的收件箱, 会发现纽约市疾控中心、消防局、市长办公室、地震检测中心以及大大小小各种不一样的组织都抽疯一般给市民们发去了预警短信。
显然, 他们已有确凿的证据显示纽约将在接下来的24小时以内迎来包括但不限于，洪水、地震、大火、风暴等不亚于小型世界末日的灾害。
她看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老父亲电话不接, 直接失联。
准备找个餐馆解决晚餐, 她才发现市里一片混乱。
新闻里市长正在安抚市民，声称并没有灾害即将发生，是信息安全部门被黑客组织攻击。在某知情人透露这次恐慌是由一地下秘密结社制造，其社员普遍位居纽约市相关部门高位后，纽约市长出面大声驳斥了这些流言。
赫尔伽后知后觉地打开手机。
才发现雪片似的短信已经挤爆了她的收件箱。
这帮人到底对她有什么误解:)
除了多到令人头大的短信数量外, 未接来电那里还有一则消息。
想了想，她又回了一趟事务所, 从超自然生物档案里找到吸血鬼分类, 把沃尔图里的整个档案都抽了出来，装进自己包里。
两天后
她回到福克斯。
不知是不是应该感谢她爹没有在跑路的时候把她忘了。
纽约市交通在整整瘫痪一天后，仍没有迎来预警中的世界末日。
于是, 米尔顿律师事务所, 终于恢复了正常工作。
他们分了一个团队出来单独料理她的事。
赫尔伽回到家后，露西喜极而泣。
由此，她判断保姆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不知道真相的人。
喜极而泣的女人大声斥责了那些刚得知自己孩子“死而复生”，就去国外度假的父母。
凯文·沃兰德跑了。
跑得时候，还把她妈一并捎上了。
如果赫尔伽能受得了烟味的话，她可能会想点一根烟, 然后在家里的楼梯上坐下，摆个忧郁的坐姿。
似乎明白了她小时候为什么把地狱捅穿了放海水进来，想要浇熄地狱的熔岩呢。
当然，对于这些事，她是不认的。
一个成年人会认下别人口中自己三岁以前在哪哪哪尿床的故事吗？
这是诽谤，是诬陷。
她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敏感到烟酒都会过敏的体质，简直了，世界上再找不到比她更无害的人了好吗。
换好居家服，稍稍平静下来以后，赫尔伽想起应该给自己老友打个电话。
她深呼吸了一下，做好解释自己没死后被谴责的准备。
电话在响过三声后接通了。
在心里酝酿了一圈如何讲“告诉你个秘密，我没死啊”，赫尔伽小心开口。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娜娜啊，你别太生气，都是我的错。”
“我没生气。”
？？？这反应未免也太平淡了吧。
赫尔伽怎么想都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你别是气糊涂了吧？”竟然没有凶她。
“说到这个，其实我也有个事一直没有告诉你……”对面支支吾吾，似乎挺心虚的语气，“你还记得我爸和你爸合伙开过公司吗？”
“……”
“就是，你不是问过我他俩经常聚在一起都做什么吗？”
“……”
信任，是一个脆弱的东西。
莱娜·韦弗这厮，在十岁的时候就撞破了自己爹妈搞黑魔法活动，然后一直向自己最好的朋友隐瞒到今天:)
“本来昨天我爸妈也收到通知准备跑路，但是我太信任你了，所以留在了家里。”
这厮说的话，她怎么一个字都不信呢，呵。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早起等你电话呢……”
她还有脸说，好像她听不出来她接电话的时候是刚起床一样。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就过去……”
这女人还好意思上她家门。
莱娜·韦弗登门的方式，极其拉风。
赫尔伽当时正在阳光玻璃房里给家里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下一秒，韦弗家的长女从天而降。
踩碎了她家好几块玻璃。
赫尔伽觉得她就是故意的，来秀翅膀。
“重装玻璃的账单我会邮寄给你，还有，扫帚在那里……”
她指了指墙角的清洁工具。
不要给露西增加工作量。
“别这么冷酷无情嘛，”翅膀精抖了抖背部的飞尘，“笑一笑，我可以教你怎么飞啊？”
作为赫尔伽·沃兰德最好的朋友，身为混血恶魔的莱娜·韦弗非常清楚这货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有杀伤力，不仅怂，还恐高。根本不像她爸妈，这两个撒旦信徒跟她说过的那样可怕。
她小时候还被父母耳提面命过，隔壁家的小姑娘多么多么凶不要轻易惹她，结果没过多久发现这货只会哭，她就安心地抢起这货的玩具了。
赫尔伽伸手摸了摸莱娜的翅膀。
有点像高定用的羽毛。
呵呵，她怎么可能就因为个翅膀被收买。
她让她笑，她就笑啊。
这女人想太多了。
她就不笑。
……她要给她倒杯卡布奇诺。
结果，她们还得先去她家开上赫尔伽给她买的限量版杜卡迪。
既然要骑摩托车，为什么要飞过来啊。
这女人声称自己载重有限，带个包包还行，带人就别想了。由此推断，恶魔的体力值也就是那样。
在摩托车后座，赫尔伽捂着帽子，防止它被风吹走。
“我有跟你说过，吸血鬼的事吗？”她在风中大声地说。
“什么？”
赫尔伽站在悬崖边，战战兢兢。
悬崖上的风很大，下面是黑色的海水，对面则是蔓延整个地平线的森林。
她咽了咽口水。
往后退了一步。
“我还是再给你讲讲卡伦家族的事吧。”她飞快出“卖”了他们。
“你刚才下车的时候讲过了……”莱娜不为所动。
赫尔伽看了看她下面那些像是墨汁的海水，这个高度至少有五十英尺。
说不好，她没垂直进入水面，就直接去见她亲爱的爷爷了。
众所周知，悬崖跳水是一项极其危险的运动，如果入水的角度不佳，或者打横进入水面，那造成的冲击力跟直直撞在水泥地上也没多大区别。
“要不我再给你讲一遍吧……”
“别废话。”
莱娜压根没有发现卡伦一家是吸血鬼。据她说她没感觉他们和其它人类有什么不同。虽然同作为超自然种族，这两支种族却总是容易把对方错认成人类。
难怪，某人在她眼前晃了那么久，她一点都没察觉。
“我觉得你这是在训练小鹰，太过残忍，我要退出。”
有碎石从悬崖上掉下，带起水中一圈圈波纹。
“你到底想不想飞？”莱娜翻了个白眼。
赫尔伽犹犹豫豫。
她想飞倒是想飞，关键是她恐高啊。
“我没有翅膀啊。”
“飞飞就有了。”
她说得倒是轻巧:)
又看了一眼脚下，赫尔伽决定战术性撤退。
她就不是很想那么快去见她亲爱的爷爷。
莱娜教练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是谋杀。”赫尔伽控诉。
“你放心吧，如果失败，我包赔。”
她只好在教练的监视下走了回去。
教练给她讲了讲起飞的关键，飞行的技巧，自己如何利用风向。
“你不应该给我讲讲悬崖跳水的技巧吗，万一失败了呢？”
“你要相信自己。”
“我觉得可以从两米练起，平地小飞，循序渐进。”
“你怎么这么啰嗦？”
“……”
实在看不过眼抖的跟个筛子一样的女人，莱娜·韦弗直接一脚下去。
一声惨叫。
踹完人自觉完成了一桩助人为乐的大使命，莱娜得意地笑了笑，背后却忽然间传来树丛晃动的声音。
说不清，更像是熊还是狼的动物，从树丛里出来，嘴里露出锋利的尖牙。
它们对着的方向是悬崖。
莱娜挑起眉，张开了翅膀。
赫尔伽原先以为，她会是这样飞的，先坠落，然后上升，再平稳翱翔。
哪知道是不是莱娜·韦弗的jio太臭。
她只有第一步。
自由落体。
这坑子啊啊啊——
喊救命都没人理，赫尔伽只能把试飞临时改为了悬崖跳水。
完了。
她的头被水面重重地拍了一下。
七晕八素。
如果她没事，她一定要设法把莱娜·韦弗这货扔下地狱。
赫尔伽以为自己一定要完了，因为头晕她使不上力气，四肢也沉重地像跟大脑失去了联系。尽管求生的本能叫她拼命挣扎，但跟海水中的暗流相比，实在不够看。
就在这时，什么东西揽住了她，将她牢牢锁在身边。
海水让她的眼前都是模糊的影子。
她一定是卡在礁石里了。
但是她没有，像金属一样钳住她的东西带着她上升，回到了水面。
赫尔伽大口呼吸，重获氧气。
刚才那种仿佛致命的晕眩逐渐褪去，她这才看清刚才那个把她带离水下的影子。
那个冰冷的影子正愤怒地瞪着她，血红色的眼睛配上怒火，就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但即便这样，凯厄斯的手臂仍紧紧锢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狼人闻到了吸血鬼的味道所以摆出攻击姿态，莱娜是为了把它们引开。
明晚应该零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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