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27
尖叫声此起彼伏。
场面一度堪称混乱。
至少有两百个女妖直接跳进了墙里, 几十个鬼魂把自己挂到了天花板上, 还有直接跪倒在地现场祈求撒旦给他个痛快的。
赫尔伽一冷笑。
呵呵, 她现在也想按感觉走, 打人怎么办。
这群人表现得她好像是什么盖世魔头一样。
明明这群人才奇怪:)
这都是些什么诡异称号？
“都冷静。”一个高亢的破锣嗓大声喊道。
慌乱的人群好不容易结束了骚乱，让开了一条路。
“请过来。”
赫尔伽往人群中看去, 说话的人戴着眼镜, 穿着方格上衣，皮靴好久没擦，虽然是一副斯文相，可衣着不怎么讲究。
看上去还颇为眼熟……
“你叫什么名字？”
“卡罗维夫，小姐。”
“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在庆祝拿回了颅骨杯, 小姐。”
赫尔伽觉得这个人看起来不怎么老实。
他招呼她过去，用托盘端起祭台上的颅骨杯。
她盯着那个像是某个工艺品的骷髅头看了一会儿。
“你应该喝点东西, 小姐。”他用嘶哑的声音温和地说, 颅骨杯里鲜红的液体在摇晃。
赫尔伽喉咙吞咽了一下。
她不是对杯子里的液体有兴趣。
她是要过去，看看对方到底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她又走近了一点。
对方脸上的表情十足友善。
他拿起了颅骨杯。
高高举起。
下一秒，赫尔伽睁大眼睛。
砰——
被砸晕过去之前, 她终于想起来这货她为什么觉得这么眼熟了。
卑鄙的歪果仁, 卑鄙的在游乐园教她如何碰瓷的歪果仁。
卑鄙的卡罗维夫。
这该死的老骗子。
如果卡罗维夫听到了赫尔伽此时的想法，他肯定要为自己叫屈，然后用油腔滑调让她坚信他这么做对她是有好处的。
这老骗子总是有颠倒黑白的功力。
此时，他指挥着鬼魂们有序地撤离，以防他们在灌多了香槟酒后，找不清阴间的方向。
事发的时候, 凯文·沃兰德一无所知。
因为当时，他正和玛丽安在一家计程车里，一年前纽约市通过了一项新的环形公路建设项目，自从这条路开通以来，纽约本就不堪负重的交通，一下就——
彻底瘫痪了:)
他当然能看出这是恶魔的杰作。
但他完全没明白到底是哪个恶魔这么无聊。
他不清楚纽约就是那座传说中的“巴比伦大城”吗？
魔鬼的住处，恶灵的巢穴。
现在地狱管理中心-纽约总部，每天会至少接到一百个恶魔的电话投诉，称自己又被堵在了路上，要求他们一定要找到那个鼓动人类造这路的变态。
花了好长时间，部里才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个叫克劳利的高等恶魔身上。
两年前神秘出现，在此之前，没有一个恶魔认识或者见过此人。
起初，他们不相信一个有教养的高等恶魔会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
凯文·沃兰德，也不相信。
直到他也被堵在了这条名为n52的邪恶公路上……
诚然，他可以用“魔法”让这辆宾利brooklands摆脱这条黑暗环带。也许这上面由无数怨气和怒骂组成的黑暗环带可以困得住一般的恶魔，但它，当然了，困不住他。
但至今他仍堵在这路上……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每当玛丽安警告的目光落向他时，凯文必须克制自己的蠢蠢欲动，不在手上比划一个魔纹或者在不小心吐露一句黑暗语。
到了第四个小时的时候，玛丽安仍然清醒的，没有一点困意，让他找不到做手脚的时机。
这糟糕的经历让凯文想起了他女儿赫尔伽那次受洗日灾难，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把一个恶魔小孩带去教堂受洗的结果。
因此，当好不容易车终于开进市区，他接到电话时，他内心是烦躁的。
不全因为妻子仍然拒绝跟他复合，以及定好的餐厅马上就要过点了。
“你再说一遍？”小沃兰德先生唇色发白。
玛丽安狐疑地看了过来。
“谁告诉她的？”这位好好先生忍了一下，才没有冒出脏字，“没人告诉她，她不可能自己找来。”
放下电话，让司机在路边停下车，他立刻从后座下来，坐进了驾驶。
赫尔伽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就像被人砸过。
不对，就是被人砸过。
她揉着额头，坐起来，发现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连宴会中那些桌椅酒器也一并消失。
光秃秃的，就剩一个大厅。
娜塔莎也不见踪影。
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奇怪。
呵。
她揉着脑袋，走回电梯，按了一下前往74层的按钮。
一个纽约的律师事务所，下午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个怂得不行，跑得倒是快:)
在娜塔莎的抽屉里，她找到了自己老爸办公室的钥匙。
然后动作熟练地开始翻他柜子里的文件。
写着“绝密档案”的密码箱，看起来好像很难破解。
然而，女孩想也没想，按下自己母亲的生日。
箱子一声轻响，自动打开。
感谢中年人多年只有那一套密码的好习惯，虽然她总是被秀一脸恩爱。
她从那一堆超自然生物里找出自己的档案。
将它拿到手里后，一眨不眨地读完。
恶魔之子，虽然恶魔有很多，但一般特指为那位地狱主宰的孩子。因此，又被称为撒旦之种。
在启示录里，这位又被称为“兽”的王子，在人间统治奢华、邪恶“巴比伦大城”。大部分魔鬼研究学者，认为这里是一种象征手法，其在今天指的就是纽约这座城市。
总之，这位黑暗之君、地狱王子被预言了将给人间带来末日。
由于该书在人间很早就开始发售，而且一直以来，销售量都是年年最高。所以，即便连完全没见过恶魔，甚至跟超自然事件没有一点关系的人类，也会捕风捉影，从这样或那样的人口中得到一点口风。
至今为止，被怀疑为恶魔之子的对象有：
年纪轻轻的跨国集团总裁，
十一岁的金发小男孩，
出生就长着羊蹄的小怪物，
帅气的战地摄像师，
一夜长大的卷毛青年，
红皮肤、长尾巴的大汉，
9岁的小男孩，
6岁的小男孩，
2岁的小男孩
……
不知为什么进了两千年以后，声称自己是“恶魔之子”的男孩越来越多。魔鬼研究学者们称，其实过往有过这种宣称的人从来不少，只是因为现代信息技术的发达，才让人看到这种怪象。
这其中最有竞争力的候选者莫过于一位房地产商人，该人声称自己将在十一年后当上“新罗马”的总统。
当然，撒旦并没有那么多儿子。
即便是教子，也没有那么多。
看完了档案，赫尔伽庆幸的是她不是这位被预言将开启末世的大魔头子。
不幸的是。
她老爸好像是。
是，就算了……
但在档案对个体危险的评估程度那一栏，她的星数竟然比她爸还高一级？？？
写下她这份报告的人用了诸如“地狱的毁灭”“绝世魔星”“最被恶魔小孩讨厌的存在”等语，对她进行了全方位的诽谤。
赫尔伽一点不信，那上面写的“她小时候在地狱里的残暴行径”。
什么在地狱的岩浆里倒圣水，派地狱犬猎杀黑山羊……
都什么，跟什么？
她黑着脸，誓要将把诽谤她的长达五十页的报告纸看完。
因为这个原因，她也就没关心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又亮了。
凯厄斯皱着眉，在座位上微微出神。
他听到了阿罗的话，听得很明白，他认为赫尔伽本身就是超自然领域的一部分，而不是他们原先认为的那样，是人类中少数拥有特殊天赋的人。
一旦他们确认这点，他就没有权利转化她了……
他试图找到站得住脚的理由来反驳阿罗。
但，该死的，他竟然找不到……
事实上，沃尔图里的处世之道就在于他们对局势有些非常精准的了解和认识。其他的吸血鬼家族总认为他们是一成不变的，这是错的。
如果一个古老的家族，无法跟得上时代，那会是致命的弱点。而想要挑衅沃尔图里的血族，从不在少数。
他很清楚阿罗一直想探寻世界上是否存在其它超自然种族，他是少数活了这么长时间仍对世界拥有好奇心的人。
这种情况下，不冒然行动是对的。
即便他自己的理智，也认为应该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
但他不自觉做的，却与他大脑得出的结论背道而驰。
“我不明白，弟弟，你为什么对那个女孩这么关注？”再他第三次就同一人的问题开口前，阿罗打断了他，“就我所知你们没有特别的关系。”
马库斯坐在旁边，此时发出了一声非常低迷的声音。
凯厄斯愣了一下。
他意识到阿罗指的是什么，那么，马库斯看到的，他和赫尔伽之间的关系……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脏仿佛钝疼了一下。
他瞪着阿罗。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管如何，他要去福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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