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吻我,现在立刻
傍晚六点多钟,余凡踩着点来到云腾酒店。
他在一楼大厅来回踱步,犹豫着要不要进电梯。如果迟到或者不去的话何承言一定会生气,但要是进了酒店房间,不知道何承言会怎么修理他。
上次的伤还没好全,每每回想起那夜的悲惨经历,余凡的后腰和屁股就隐隐作痛。
狂躁易怒的何承言已经给他脆弱的心灵留下了阴影,余凡甚至都有点害怕做那种事。就在余凡思考该用什么借口回避的时候,何承言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言哥。我、我刚刚到酒店楼下,这就上去了。”
男人的声音如同梦寐中的低语,阴沉可怖,光是隔着手机屏幕余凡就倒吸一口冷气。
“咚咚”
余凡战战兢兢地立在门外,只听“咔哒”一声,呛鼻的酒精便扑面而来。
何承言面色微醺,脸上带着醉酒后的慵懒,衬衫衣扣解了三颗,隐约能看到胸膛的肌肉线条,结实而流畅。
这场面看得余凡直流哈喇子,赶忙别过脸。
在和余凡对视的那一刻,男人黯然失色的眸子忽然就闪起了光芒。
“言哥,你……喝酒了?”记得何承言第一次动手打他就是因为醉酒后心情不佳,余凡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怕对方又想拿他当出气筒消火。
“吃晚饭了吗,要不要订外卖?”
“我不饿!”余凡惊恐万分地躲开了何承言的抚摸,这让男人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同时,也让何承言想起了余菲的话。
他根本不爱你。
他对你充满恐惧。
从一开始何承言就只想要得到余凡这个人,至于恋人之间惺惺相惜的感情交流,何承言并不在意,甚至觉得虚无缥缈没有必要。
他只需要男孩听话,只要这个人完完整整属于自己就好了。
可为什么如今看到余凡这副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样子,何承言莫名地会感到心疼和悸动呢。
明明最开始,余凡是会成天犯花痴对他笑的。
现在好像只剩下服从和疏离。
“言哥,那个……我刚想起来周一要交理论课的学习报告。”余凡把头埋得很低,撒谎时不由自主地抬两下脚尖。“明天回学校再做就来不及了,我能先回家完成课业吗?”
男孩的语调很慢,尽量态度端正,想着拿学习问题糊弄何承言应该可行。
谁曾想何承言外出时随身带了平板,说可以借他用。
“但是我习惯用电脑做ppt,我想回去再”余凡不依不挠,说什么也不愿意进贼窝。紧接着何承言一个伸手猛拉他的衣领,将余凡拽进屋里并紧闭房门。
男人力气太大,余凡的后背和冰冷的墙面亲密接触,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何承言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刺鼻的酒味铺天盖地,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的狂热气息。
被这么注视了十来秒,余凡垂下耳朵,软绵绵地喊了声“老公”。
他知道何承言喜欢听。
从昨晚在床上的时候就发现了。
果不其然,当余凡顺从地喊出那句爱称后,何承言变得缓和许多,眉宇间锐气削减。
“言哥,你和我姐都聊了什么呀,干嘛不等我就走了。”
“别跟我提她。”提起余菲何承言就来气,但看余凡的反应如常,余菲应该是没有乱说什么。
他挑起余凡的下巴,用力一捏。“不管她同不同意,这个婚都得结。你,我也要定了。”
“唔,言哥……疼。”余凡眼尾渐红,媚态横生,浓密的睫毛微微扑闪。
“知道疼,就给我乖乖听话。”
“是,我会乖。”男孩像极了要被恶狼生撕活剥的小羊崽子,除了服从命令就再无他法。
他是男人的囚徒,注定这辈子都逃离无路。
“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
温香软玉就在眼前,何承言口干舌燥舔了下后槽牙,“吻我。”
尽管余凡很讨厌酒精的味道,但为了讨男人欢心,他还是踮起脚尖主动献了吻。
因为没多少经验,余凡接吻时只会机械地去碰何承言的嘴唇,轻轻地“啵”上一口。而恰恰就是这样青涩又敷衍的一个亲亲,竟然挑起了何承言发泄的欲望。
“唔!”男人一股脑地压过来,害得余凡后脑勺撞墙,顿时头晕目眩。
余凡的身高只挨到男人肩膀,被迫仰起脖子接受热吻。
何承言抚摸着余凡纤细的脖颈,情到浓时无法自持。想到余凡身上带伤,何承言只得咬咬牙将他甩开,口不对心骂了句。“小贱人,只是亲一下就受不了了,真是放荡。”
失去支撑点的余凡腿一软就栽到了地上,脸蛋扑扑冒热气。
男孩不敢有丝毫不满,慢腾腾地扶墙爬起,用袖子擦去嘴边的水渍。“对不起,言哥。”
“装委屈给谁看,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呜……知道了。”本来余凡没打算哭,可何承言一吼,他立马就泪流成河。豆大的水珍珠顺着脸颊滴落,根本停不下来。
何承言心一横,拖着余凡甩到床上再欺身压下。男孩无助的悲鸣刺痛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仿佛有一根刺扎进了心头肉里,往外不停地泣血。
“哼唧什么,别吵。”何承言厉声恐吓。
余凡委屈巴巴捂住眼睛,“唔呜,你,嗝……你就知道凶我。言哥是坏蛋,是大骗子。”
“对,何承言就是个混蛋,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顿了顿,何承言低头吻去他的泪痕。“谁让你不长眼,遇到了我呢。”
有些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余凡停止哭泣,看何承言自轻自贱忽然瘪嘴反驳。
“可是言哥也很温柔的,长得又帅,厨艺又好,还很会做家务。这么完美的男人去哪找啊,叫我怎么能不喜欢。”
余凡咬住下嘴唇,不怕死的继续道。“就是脾气不好,让我很害怕。如果言哥可以再温柔一点点,就最棒了。”
男人差点气笑了,“……你是傻的吗,都不恨我?”
“言哥是除了姐姐以外唯一愿意对我好的人。我想你永远对我好,希望你爱我。”余凡泪眼朦胧,卑微得彻底,“所以,爱我不行吗。”
不要把我当成别人的替代品,我只想成为你的爱人。
何承言很不理解,真实的他如此卑劣不堪,为什么余凡受尽屈辱却只记得他的好?
他将余凡慢慢扶起,揽在怀里抱得很紧。
闻着男孩身上的香水味,何承言释然一笑。“像个傻子一样。”
“不是傻子。”余凡鼓起腮帮子表达不满,“言哥才是。”
“是啊。你是呆子我是疯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