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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只是苦了夫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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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奔这孩子不会是五行缺土吧,特意以倒地吃土食补的方式,在决斗中通过使用大地增幅来助长战斗力?”

    “第一次右脚踩左脚,石子滑倒,情有可原,第二次一剑劈空,以头抢地,算他倒霉,这第三次凌空跃起能闪到腰我实在是不理解。”

    “他不是练武的吗?这到底是练武还是恋土?”

    “服了服了,兴许就是他倒霉吧,刘秀出生的时候,伴随赤光耀目,一株九穗,肯定是大气运加身。”

    “气运这东西,简直逆天!”

    “有没有一种可能,刘秀身上带的buff,不是自身气运增幅,而是选择性给敌人套上一个倒霉buff?”

    “楼上另辟蹊径,着实是我没想到的……”

    “不过言之有理。”

    “言之有理加一!”

    “加一!”

    “加一!”

    ……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初出茅庐的刘秀,面对咄咄逼人的石奔,

    估计没有好果子吃,兴许有机会赢了,但肯定自己也得受伤,

    但千算万算,也根本没人会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一个词形容:莫名其妙!

    就好像天底下所有的运气,都站在刘秀那边一般,

    石奔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分毫!

    输的是满腹的怨念,但又无可奈何。

    节目现场,

    身为吴殇忠实粉丝的白冰冰,此刻也对那个叫石奔的感到深深的同情,

    招惹谁不好,招惹刘秀。

    “第三世刘秀的运气,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好来形容了。”

    从出生赤红光耀一株九穗,

    到与人比武,分明没有半点武艺在身,却玄之又玄的让对方自讨苦吃……

    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什么存在,在帮衬着他,

    而坐在阵法中的吴殇,听到白冰冰的评价,

    面色如常,心中暗暗想到:

    “看来,这一世果然跟正常历史走向不同。”

    “位面之子大魔导师,恐怕要成真了。”

    随着吴殇的揣测,节目现场的大屏幕上,全新的记忆画面,

    再度浮现,

    主持人白冰冰,更是无比激动的开口解说:

    “拥有如此超然气运的刘秀,这一生不知道要走的如何一帆风顺!”

    “眼下既有了平安喜乐的和睦家庭,又有了异禀的天赋,让我们一同期待接下来的画面吧!”

    万众瞩目之下,

    这一次,大屏幕出现的记忆画面中的氛围,却是显得有些格外沉重,

    济阳宫后殿,卧房之内,

    此刻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一家老小,尽数围在床边,

    刘秀兄弟姐妹六人,同母亲一并守在父亲刘钦的身侧,

    床榻之上,刘钦盖着厚厚的被子,

    此刻天气尚暖,但刘钦却如临三冬,

    面无血色,嘴唇发颤,

    头顶温热的粗布包着用来熏蒸的药材。

    “不用太过担心,我不过是染了些风寒罢了,过些日子便能痊愈,何必守在着,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刘钦说话有气无力,但干裂的嘴角,依旧艰难撤出一抹笑容,

    “秀儿,来。”

    刘钦侧过头,用手拂过刘秀的额头,

    笑着道:“秀儿你要努力读书,若是读的好,将来去太学,寻一个好的博士为师,定能仕途亨通……”

    刘秀却摇摇头,“不,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守着爹。”

    刘钦无奈一笑,而后看向樊娴都,开口道:

    “这些孩子,我不过是染了些风寒,等病好些,我还得去县衙处理事物呢。”

    “这些时日,堆积了不少的案子。”

    樊娴都为其掖了掖被子,担忧的说道:

    “别再想着县衙的事了,就在家里好好修养一段时间,等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刘钦咳了两声,

    故作轻松从床上坐起身子,

    目光扫过床榻边的孩子们,

    安抚到:“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你们娘亲说些话。”

    刘秀虽有顾虑,但也只得在大哥刘钦的带领下,随着诸多的兄弟姊妹,

    走出了卧房。

    良久,待到卧房的门关严,

    屋外脚步声走远,

    刘钦好似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径直瘫倒在了床上,气喘连连,额头上虚汗直冒。

    樊娴都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一下便知道,方才刘钦在孩子们面前故作轻松,全然都是装的,

    病情,也绝不会像对方说的那般,如此简单!

    “夫君!”

    樊娴都惊呼出声,神情慌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别怕,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刘钦紧闭着眼,用力吞咽了一口后,喘着粗气道:

    “小声点,莫要被孩子们听了,他们还小,何必让其为我挂念。”

    刘钦的话,听在樊娴都的耳中,后者在无法压抑心中的悲伤,

    掩面啜泣起来。

    “郎中说的,我这病,是积劳成疾,久病难愈,如今,已经是药石难医了。”

    “夫人,这些孩子,年岁尚小,待我走后,你且带他们,去寻我的胞弟刘良。”

    “钦儿武艺高绝,广交好友。”

    “秀儿饱读诗书,气运亨通。”

    “其余孩子,虽资质平平,但也算得上聪慧过人……”

    “只是,我竟见不到,这些孩子成年加冠,为其取表字的时候……”

    樊娴都在旁仔细的听着,每听一句,

    情绪就激动一分,

    此刻,已然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咳咳咳……”

    刘钦重重的咳了几声,

    脸色更加发白,

    他挪动手臂,用冰凉的手掌,握在樊娴都的手中,

    正哭泣的樊娴都,泪眼婆娑的看向刘钦,

    泪水充斥眼眶,对方的面貌有些模糊朦胧,

    只听到刘钦气息微弱,开口道:

    “只是苦了夫人你了……”

    “是我刘钦,对不住夫人……”

    刘钦说罢,握住樊娴都的手,却是缓缓松开,

    苍白的脸上,此刻没有了神色,

    眼睛半开合着,空洞无神。

    早已没有了气息。

    顷刻间,卧房之中,传来樊娴都再不压抑的哭泣声。

    ……

    画面一转,日月轮转,

    这一日,雨雾濛濛,

    济阳县的长街上,此刻没有出摊的小贩,更少有开店的掌柜,

    仅有沿街零星几家,打开窗户,看向长街尽头,

    远远传来的,是一首凄凉的挽歌《蒿里》,在晨雾中反复吟唱: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这是送葬出殡队伍吟诵的曲谣,

    日头刚刚从山那边冒出轮廓,

    此刻济阳县的长街之上,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正穿越雾霭,缓缓向城外山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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