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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爱情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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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爱情夭折

    一次,二人在灶房里抱着亲嘴,没留神被陈琴老爹撞见,陈老爹故意干咳了两声惊动他们的忘情之吻。陈琴羞得捧着脸跑开了,学书只有呆若木鸡、一脸慌乱站着,等候陈老爹发落

    山里人大多淳朴本份,年迈陈老爹膝下无子,只有陈琴这个独生女儿。

    由于地处大山深处,那时的交通不发达,唯有一条羊肠小道崎岖蜿蜒几十公里通往乡里的集市。家庭贫困的陈老爹四十多岁才讨到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做老婆,有老婆的时光没有度过两年,在生下女儿陈琴刚断奶的那年,陈老爹老婆实在受不了山里的苦日子,跟一个上山来收山货的男人跑了。

    陈老爹又当爹又当妈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把陈琴拉扯大,陈琴是他养老送终的唯一依靠。

    面对陈琴和学书的相好,陈老爹心有余悸,老婆被收山货的男人拐跑的那股心痛触发起来。

    老实巴交的陈老爹拉过一个小木凳,佝偻着腰身坐在门边。

    陈老爹哆嗦着双手从腰间掏出烟袋,在木门坎上磕了磕竹烟杆里的烟锅巴,卷上一根叶子烟点上,吧嗒吧嗒几口,灰白的烟雾缓缓从口中喷出。

    烟雾模糊了陈老爹的双眼,他长叹一声后数落道:“张学书,你都是个手艺人,我不晓得啷凯说你,我家姑娘可是放了人户的人,马上要找木匠来打嫁妆明年就出阁了;本来她就不愿意嫁那个男娃儿的,没办法的事啊!去年我生病去城里开刀,就花掉了他家来的500块钱的聘礼,你这一插手明摆着的动摇了她的心,这事看你整的,你说你叫我啷凯退得了相嘛?”

    学书已经冷静下来,怀着内疚的心情,直截了当的说道:“陈老伯,我是真心喜欢她,我用我百十斤的的身板向您保证一定给她幸福,再说她也喜欢我,她跟我讲过,她真的不想嫁那个人,更不想一辈子走不出这山窝窝!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结婚后,到时把您老人家接到我家去,为您养老送终,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您。聘礼的钱我全部出,退了这门亲事吧!您家姑娘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痛苦的过一辈子你落心吗?”

    陈老爹满目沧桑,一时不知所措,心想学书说的话不是没道理,便吞吞吐吐的问道:“这么说、你俩的关系、都、那、个了吗?”

    学书隐隐讳讳的点着头,其实他和陈琴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学书在和陈琴亲昵时,曾经有过几次冲动,但都被保守身子的陈琴适可而止了。

    见生米已煮成熟饭了,爱女心切陈老爹再也无话可说,只有无可奈何的吐出一句:“女大不中留啊,那、就随、你们的便吧!”

    学书和犬子商量,把所有的工钱拿出来还陈琴的聘礼。

    犬子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拿光屁股就玩到大的兄弟情义过不去,只好说出自己担心:“我俩是出来做副业的,生产队里的任务不交啊?不交到时要扣工分的呀,我婆娘、娃儿等着分口粮呢!”

    学书知道犬子的担心不是多余,但这边又放不下和陈琴的事,闭目晃脑的想了想调侃道:“犬子,你说个锤子,哥们有难你不帮,你还是兄弟吗?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再说你真笨呐,我们在这里干个一年半载的,不知道等挣够任务钱才回去呀!大不了你婆娘、娃儿没饭吃交给我管就得了。好兄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犬子打趣道:“想的美!我出钱你讨婆娘,我是笨啊。”

    学书了解犬子的脾气,知道事情有戏了,便安慰道:“放心兄弟,哥的事解决了,要哥帮忙跟你找个小老婆带回去你心理才平衡不是?只要你婆娘不找你打架!再说你当兄弟的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哥打光棍你也于心不忍噻!”

    犬子只有认账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就你聪明,你的算盘打得精啊,跟你当兄弟算我背时,这下好喽,还要在这里呆一年半载的,你就天天有花姑娘抱,我呢只有打飞机的份,算我倒霉!”

    学书和陈琴想的事情太简单,他们以为退了人家的聘礼就万事大吉了。

    话说被陈家退亲的男方家,这家男娃儿是个愣头青,一听说退亲卵根子都是气。山里人的粗犷和野性哪里容得下夺妻之恨,他把一切怨气都归咎于学书身上。

    就在媒人退还聘礼的当天晚上,月黑夜风高。

    那男娃儿找来几个亲戚,躲在学书和犬子夜归的路上,冷不防的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棒打脚踢,连施暴的人长的啥模样都没看清。

    犬子受了点轻伤,学书就惨咯,好生生的一条腿被乱棍打折了。

    晴天霹雳的厄运降临,学书和犬子的钱都拿出来为陈家还聘礼了,陈家也根本掏不出钱来给学书去城里医治腿骨断伤。

    幸好山里人的生存自理自救能力强,初晓一些跌打损伤的中药疗法。陈老爹把学书的错骨就位用竹片固定绑好,弄来一些接骨丹草药敷上,硬是把学书的腿治好了。

    三个月后,学书在陈琴的细心护理下,勉强拄着拐杖能走路了。

    这天,仇家就放来狠话:“这个媳妇他要定了,叫学书不要再作痴心妄想!这只是给他留的小小记性,并勒令学书能动了就快滚,不然让他做外乡鬼尸体横着归家!”

    强龙难压地头蛇啊,何况陈家还要世世代代的在这里生存下去。

    犬子搀扶学书好不容易才走到上山的垭口,坐下来歇气。

    学书回望对面山凹里的陈家,只见陈琴站在路口向他边张望,学书知道他的爱情就这样夭折了,泪水哗哗的直淌。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犬子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走吧,兄弟,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命中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啦!”

    这时,悲戚的山风传来一首凄美的山歌,回荡在两山之间余音不绝

    女:哎吔——

    露水沾满山野菜,

    小心打湿哥的鞋;

    岩瓣花儿凋谢咯,

    哥哥一去何时来?

    男:唉吔——

    露水再多也要踩,

    妹妹挂在哥心怀;

    岩瓣花儿正娇艳,

    哥哥有心无力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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