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受伤
两年后。
清晨，海宁市双城区刑警队门前的卡宴turbo上下来一个男人，他回头看着车里的人笑“真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车里坐着一个长发女人，刘海儿蜷在额角，有些可爱和温柔，可仔细瞧她身上似乎混杂着更为隐秘的暗流。她弯唇“不用，我可以。”
周嘉楠妥协“好吧！”随后他看了看腕表“12点，别忘了，周太太。”
许思安握着方向盘笑了，点头答应“好。”
黑色的车尾消失在拐角处，周嘉楠进了刑警大队。
许思安到了客户给的地址，下了车，看着面前的别墅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走过去按了下门铃，一个白人过来开的门，说的一口流畅的中文“你好，是许律师么？”
许思安看了一眼地址“你好，我是阮和律师所的许思安，乔先生打电话约我来的。”
白人露出善意的笑“许小姐请进，乔先生等你很久了。”
许思安跟着他进门，白人侧着半个身子“你先坐，钱先生在楼上，我去喊他。”
许思安点头，打量了一圈四周，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暴风雨下的一艘倾斜着的帆船，上面的人紧紧抓住桅杆。
“许小姐，请喝茶。”看起来应该是他们家的保姆，许思安道谢的功夫，乔一鸣已经下楼了。
乔一鸣意外的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挂着副眼镜，红着眼，神色看起来有些颓废“阿云是我女朋友，对她的死我感到很遗憾，现在警察要我配合调查，不能出境。”他身体前倾了一些“许律，我想你帮我，我爷爷他在美国生病了，病的很严重，我要赶去见他一面。”
许思安了然，豪门嘛，此刻就是家产之争关键时刻“乔先生作为死者亲友，暂时配合调查是应该的，乔先生不必太担心，我先调一下案件资料，之后我们再详谈。”
乔一鸣点头，门铃突然响了，保姆去开门，一个中年男人手持证件“我是刑警队的，需要乔先生配合一下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乔一鸣站起来“好，我换件衣服。”他走过去，上楼上到一半“许律一起吧！”
“应该的。”许思安起身看向他。
乔一鸣一个人下来，许思安也站了起来，乔一鸣介绍道“这位是宋警官。”
许思安抬手“阮和律师所，许思安。”
宋志诚握上她的手很快松开了“许律师看着年轻啊！”
整过容能不年轻吗？她心想。
上车的时候，意外的是这位中年警官竟然开了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副驾驶放着一个蛋糕，于是许思安和乔一鸣坐到后面来。
途中很安静，她甚至能听清乔一鸣的呼吸，只是很快，他的呼吸乱了。
她睁开眼，照进他瞳孔里，那是布满血丝的眼，乔一鸣抬手打在宋志诚脑后，宋志诚踩了一下刹车后，直接倒在副驾驶上，蛋糕摔了一地。
许思安睁大了眼睛看着半个小时前还有些儒雅的男人，这一刻拽着她头发使她后仰，一口咬在她大动脉上。
“放开她，不然我就报警了”有个胆大的路人冲过来，乔一鸣松开了她，血顺着她脖子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她急忙抬手捂住大动脉的位置，翻出包里的丝巾按压在伤口上。
乔一鸣靠近车门，唇上是殷红的血，猝不及防的握着匕首扎进路人腹腔，一路下滑。
许思安捂着脖子，血从手缝里流出来，看着那脏器横飞的场面，耳边突然响起了枪声，满地的尸体，污浊的血液，被奸污的少女，开膛破肚后鲜热的心脏。
她开始眩晕，出现幻觉。
枪声骤然惊醒了许思安，周围乱成一团，那些路人应声而倒，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她手变得冰凉，冷汗从额角流下，乔一鸣浸在血里的手握着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砸在了她脚下，浓郁的血腥味传入鼻腔，她侧头干呕起来。
车子突然启动，向更为隐秘的地方，她好像听见了贺程的声音。
“我决定放你走。”
“姐姐，我好疼。”
……
车轮擦着地面闪出一道火花，许思安额头撞到车门上，血依旧在流。
宽阔的马路上横着一辆吉普，下来一个男人，他指着乔一鸣“凶手根本就是你，是你杀了云以然。”
她看见乔一鸣擦干净手指，拿着枪下了车。
许思安盯着摇晃车钥匙挂件，看了许久。
她握上方向盘的那一刻，乔一鸣开枪了，从吉普车上下来的男人倒在地上，同时许思安踩下了油门。
乔一鸣抬枪对着车开了一枪，许思安已经开着车冲出去了。
双城区刑警队队长办公室，周嘉楠抱着一束桔梗，桔梗里插着几支非洲菊，他特意换了西装。
“哟，队长，约会啊？”陈彤调侃了一句。
周嘉楠正准备应，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喂。”
……
十分钟前，明湖街道出现持枪杀人案件，网上已经有人上传了视频。
周嘉楠在路上反复的看着视频，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许思安被血染红了的脸。
他到的时候，整条路已经被封了起来，凶手正被拷上车，却不见许思安的影子。
周嘉楠一把抓住了乔一鸣，把他按在警车上，咬牙切齿道“许思安呢？”
乔一鸣近乎癫狂，似乎想了很久才记起许思安是谁，他低头嗤嗤的笑“跑了。”
周嘉楠一拳打在他脸上，乔一鸣倒在地上笑。
一个穿着咖色外套的男人来拉周嘉楠“周队，别冲动，别冲动。”
两个小时后，分局在找到了那辆红色的跑车，许思安已经躺在医院输血了。
许思安有意识的时候，是半夜，她趴在床边干呕，周边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一只手递过来一杯水，温水入喉，她抬眼，看见周嘉楠的时候，反应迟滞了一会儿，缓缓平静了下来。
“安安，是我。”他说。
许思安扶着床侧，干呕了起来。
周嘉楠拍着她背“没事了没事了，喝口水。”
双城区刑警队。
审讯室，陈彤端着保温杯“3月9号那晚你在哪儿？”
乔一鸣拷着手铐，抬手推了一下眼镜，他手很好看，好看的不像是会杀人的手，他阴鸷道“我要见我的律师，在见她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当然，你们也可以，零口供断案。”
陈彤杯子重重的放下“你当街杀人，袭警，证据确凿……”
乔一鸣抬起眼，打断她“你知道我说不是这个案子。”
周嘉楠看着电子屏幕里那张镇定的脸，他们都知道他说的是139案。
这一瞬间的沉默，乔一鸣抬眼看着角落里的监控，一字一顿道“我要见，许、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