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识

    从关外来赶塔尔庙会的商人都是用大车小辆把货物运来，拉这些大车小辆用的都是牛和马匹，在一起经商的这些人都要合伙共同放牧跟着这些牲畜，用牛拉车来的就单独组织一帮合伙放牧，那个商家有几头牛就要跟着牛群放牧几下午，上午各商家都忙于往出销售自家的货物，商家顾不上放牧畜就把拉车而来的牲畜拴在了场子边上埋在地下的木头桩上，到后半晌十分庙会上人少时各商家就要把牛和马赶到或牵到草地上去牧放，龚鸣这天后半晌刚在帐篷里吃过晌午饭，大掌柜看到庙会上人少了后就派龚鸣把自家的牛赶到广阔草场上去放牧，龚鸣是和挨着一同赶庙会的段掌柜的小伙计结伴去牧牛，这位名叫赞海的小伙计年龄和龚鸣的年龄上下差不了一两岁，俩人把拴庙会场外的六头牛解开后时，赞海就提建议俩个人要赶着牛去当地牧民所指的日月淖边去牧放，赞海去过日月淖边牧放过牛心里就知道那里的情况。

    通往日月淖的草原上青草茂盛，几头牛一边低头吃草一边慢慢前行，草地上长出的各种繁花不仅让龚鸣感到新鲜和好奇，赞海就在旁告诉他长在地下开放着的各种形状各种颜色花朵叫的名字，龚鸣这才认出了地下长出的花朵，格桑花和马兰花还有芍药花和狼毒花，有些特殊的花朵赞海也不知道花名的，这些盛开的五彩缤纷的花朵引来了各色的蝴蝶在翩翩飞行，凉爽的微风刮过时草原上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赞海还告诉他很远处动听的鸟叫声是百灵鸟的叫声，龚鸣和赞海赶着牛儿快到日月淖跟前时，他远远地就看到离日月淖不远处有两位牧人在放牧一群白色的绵羊，那群有一百多只的羊群在地下缓缓的往前移动着，龚鸣离的很远就看出了这两位骑马的牧人是一男一女，骑着枣红马的是一位蒙古族的中年男人，骑白马的是一位蒙古族少女。

    映现在龚鸣眼前的日月淖的水面十分宽阔，宽阔的淖面周围生长着一些树形很奇特的榔榆和柳树，这些树上飞落的一些小鸟龚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它们清翠悦耳的鸣唱声令他感到心里有一种很动情的喜悦，蓝蓝的水面上有成对成双的白色和灰色的水鸟在游动，淖面上空有很多叫不上名的水鸟在自由盘旋飞翔，广阔无垠的蓝天上有几块白云在轻轻移动，龚鸣和赞海在淖边正在看着淖面上飘浮的各种鸟儿的同时，他的耳畔传来了一种很辽远苍茫的女人的歌唱声，这种豪放粗犷的歌声令他不仅惊讶起来，赞海头年和他的掌柜一起来塔尔赶过庙会，他就告诉龚鸣牧羊少女唱出的这种歌调正是蒙古长调，龚鸣听不懂牧羊女唱出这种长调的歌词，他听到这种女声唱出的曲调如天簌之音般回荡在他的耳畔。

    龚鸣和赞海本想在淖边多停留，他们要看淖里飞上天空和落到水上的各种水鸟，俩人牧放的牛却向那些在地下吃草的羊儿走去，赞海嘴里笑着给龚鸣出主意说就要特意牛儿和羊儿掺群，这么做能和骑马放牧的蒙古族牧人说上话，他们俩人还能看到那位唱蒙古族长调少女的容貌。

    当这六头牛掺裹到羊群之中时，那俩位牧羊人就骑马走到了龚鸣他们俩人的跟前，龚鸣从年长的牧人的脸面上看出他年龄在五十出头，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蒙古袍头上戴着一顶蒙古帽，他手执一把不算太长的蒙古牧鞭，他满脸显露出诚恳的笑容，他先用蒙古语和骑白马的少女说了几句话，龚鸣向那位少女看去时，他看到她穿着浅绿色蒙古袍，她的腰间系着一黄色飘带，他从她相貌上看出她年龄超不过二十岁，她颀长苗条的体形端坐在马背上，她体形和容貌让龚鸣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她戴着一顶有着银制饰品的花帽，她微红的脸上带着讪笑，她用一种冷冷的眼光扫视了龚鸣一眼后，她骑马掉过头看着远处的草原。

    这位唱长调的蒙古族少女没有和龚鸣和赞海说一句话，骑着枣红马的长者却开口用汉语和他们俩人说起话，龚鸣从他的言语中得知那位少女叫美塔娜，她正是这位蒙古长者的女儿，美塔娜趁着父亲和龚鸣和赞海说话之际，她就骑着马去圈赶羊群去了，龚鸣和长者言来语去的都没有说几句话，他就知道他是一位极善言谈的人，他知道俩人是来塔尔赶庙会经商后。他问话的言语就多了起来，他兴致十足地问起了关外白水城的情况，龚鸣和赞海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和他说出，他听后脸上显露出了很满意的笑容，临到最后他诚心邀请他们闲时去他居住的蒙古包里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