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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公主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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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公主府的一路上,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最后实在按不下心底的那股不安,立刻对知秋小声叮嘱了一番,才在夏熏的服侍下,上了马车。

    我并没有回国公府,直接让马车往澄阳长公主府而去。

    前来迎我的龚嬷嬷一脸担忧的面色,生生等我们一行人进了内宅后,不安地问道:“二姑娘可否对嬷嬷我交个底,可是县主身体有何不适?”

    “嬷嬷放心,祖母在家身体一切安好。今日如云过来,只是给外曾祖母请安。”直接低声对龚嬷嬷说道:“嬷嬷先别惊动外曾祖母。

    我先在祖母芙蓉居(祖母出嫁前的院子,回长公主府也是到这儿休息,我幼时跟着祖母来外曾祖母处玩耍,若是需要留宿,也是在芙蓉居)歇息一下。”

    刚进芙蓉居,龚嬷嬷便不动声色地挥退所有人,转身便向我直接问道:“二姑娘,您可不能打量着嬷嬷年纪大了骗嬷嬷,您从刚才进来到现在的脸色一直白得吓人!”

    我直到这时才猛然抬了眼皮,发汗的指尖微微发颤,但还是极力让自己听起来口气平静一些:“嬷嬷是看着祖母和我长大的人,我没有什么值得向嬷嬷隐瞒的。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很吓人的事,但现在我不能确认,我要等薛大夫过来回长公主府才能确定。”

    我猛地冲到龚嬷嬷面前,急道:“龚嬷嬷,芸儿求你,现在就去长公主府前守着。只要薛大夫一到这儿,立刻带进来见我。”

    龚嬷嬷见到我的样子,赶忙一把扶住我,惊诧道:“小主子这是怎么了?”

    “我有预感,要出大事了!”我幽幽地说道,“我好好想想,想好了我就去找外曾祖母。”

    “哒!哒!”两声木棍敲在台阶上的声音重重传来。

    “想不想我也已经来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大事,可以吓得我的芸姐儿脸都白了!”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和龚嬷嬷奇奇转过头,只见一位满头银丝,身着宫装发饰简单,满脸地沟壑沧桑,但精神饱满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妇人。

    我顾不得行礼,赶忙上前去搀扶,嘴里说道:“您别担心,芸儿也只是猜测。”

    外曾祖母递了个眼神给龚嬷嬷,所有人鱼贯而出,却不容置疑地对我说道:“那就让我听听你的猜测。”

    “事涉皇室,芸儿不敢随意妄言。除非……除非外曾祖母答应芸儿,不管芸儿接下来说什么,都要恕芸儿无罪。”我赶忙行礼后说道。

    澄阳大长公主点点头霸气十足道:“那就说!”

    “芸儿相信您也听说过荣康长公主驸马在迎娶公主前,就有个很受宠爱的通房这件事吧?”我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外曾祖母的神色。

    外曾祖母神色不变地说道:“有话直说。”

    “今日芸儿见到那通房了,不仅见着,而且还看出来那通房有了身孕,只是还不足三个月,未显身怀,但想必也有两个多月了。

    薛大夫是跟着祖母陪嫁到国公府的,也看着芸儿长大。同样芸儿也是打小看着他给祖母、祖父、父亲等府中众人诊脉的。

    他只有在遇到疑难之时才会忍不住抓眉毛,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当年母亲怀着夕闻的时候,他说胎位不正,芸儿记得,薛大夫也是这个样子。

    但就是这个习惯,今日芸儿在他给荣康大长公主诊脉时,又看到了!

    所以……所以芸儿想让薛大夫悄悄看看那芳妍,不需要诊脉,只需要一观……

    等他回来之后,我……我要亲口听他说。”说完这些话后,我才算真正地长吁一口气,才发现手上的丝帕已经被汗水濡湿了一大块。

    “你有几分把握?”外曾祖母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我叹了口气道:“七分!外曾祖母,芸儿闻到了一股多事之秋的味道。”

    “坐吧!天塌了还有高个呢!”外曾祖母轻笑一声道。

    说话间,外曾祖母就将龙头拐杖上的一串圆溜溜的黄铜饰物,取下一颗来,在上边摸索了好一会儿,摇了起来,那黄铜小球立刻发出清脆地“铃铃铃”声。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左右相貌普通仆妇装扮的妇人,进来单膝跪下后,只说了句:“小的听候主子差遣。”

    “今天酉时之前,无论如何我要见到去荣康长公主府问诊的薛大夫。

    另外,查清关于荣康长公主驸马的那个通房的一切!那个通房叫什么来着?”外曾祖母说着看向我这边。

    我忙答道:“芳妍。”

    此刻的外曾祖母,也就是澄阳大长公主,眼神凌厉道:“对,就这个名。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用何种手段。三日之内,哪怕她七大姑八大姨家养了几条鸡,是公是母我都要知道。”

    ……

    说到我外曾祖母澄阳大长公主,就不得不说先皇魏元帝了。

    魏元帝一生坎坷,出生于前朝皇室旁支,但因先辈的恩怨,一直饱受其他支系的皇室打压。

    虽然他是嫡长子出身,但母辈早逝,叔伯皆不是好相与的。其母亲没有留下几个兄弟姐妹,唯一与他一母同胞的就是澄阳大长公主这位幼妹。

    前半生一边要受皇室其他旁支的为难,一边还要防着叔伯和庶出兄弟的内斗。

    后半生一直征战沙场。但自始至终,一直对这位自小抱团取暖的幼妹相当怜惜。

    当然这里边不仅有亲情,也有愧疚。

    当初魏元帝刚打下天下,但江山基业不稳,不仅有多股叛乱的势力,还有一些百年的世家大族在一旁隔岸观火,态度暧昧不明。

    为了拉拢各方势力,他不得不让自己一母同胞的嫡亲幼妹下嫁百年的勋贵大族——陇西清河崔氏。

    嫁给了旁支里面的嫡幼子,过着富贵闲人的生活。

    至于这位醉心诗书字画烟酒茶的驸马爷,是不是澄阳大长公主的心仪之人,魏元帝没有问过,也从不敢问。

    但实实在在地讲,在当今袁氏皇室中,身份最高的还真不是当今太后,而是我的外曾祖母澄阳大长公主。

    在讲长幼有序嫡庶尊卑的社会思想之下,还真就是如此!

    当今的太后,虽也算是魏元帝登基后立的皇后,却是继后。

    但却是在临终前遗旨所立的皇后,只是因为魏元帝担心自己驾崩后,其他膝下尚有皇子的高阶嫔妃,会为了争夺皇位,拿太妃的长辈名分压当今魏帝。

    因此特意破格提拔了当时家世一般,安分守己且没有任何子女的祯静夫人为皇后。

    又下令将所有有能力争夺皇位的皇子,在他驾崩后必须软禁长安城两年。这些皇子的嫔妃在其驾崩后必须殉葬,算是彻底断了皇位争夺的隐患。

    而这一切的一切,外曾祖母都是代表着皇室最高宗亲见证下执行的。

    而澄阳大长公主却是先帝的嫡幼妹,身份贵重不说。

    不管是大魏之前的周朝还是隋朝,世人眼中妾室不过是左右执巾栉者,就算贵为妃子也一样,在世人眼中是能如货物一般买卖交换的物件。

    更何况是一个没有子女由妃子(妾室)扶立的继后,在我外曾祖母面前可不敢挺着腰杆子自称皇嫂。

    所以,我外曾祖母进宫就算给太后请安,太后没有一次不是阻止外曾祖母行礼的。

    不为别的,就算礼法上确实该如此,但也禁不住世人流言诟病她一个无子女的继室让嫡出小姑子跪拜自己,就不得不让她顾忌。

    所以就算是当今魏帝,见到外曾祖母也必须执子侄礼,从不敢怠慢。

    也有人曾传言,若不是外曾祖母一力支持当时还是太子的现今魏帝,只怕现在皇位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外曾祖母在先皇离世前一个月被册封为镇国公主,位同一品军侯,手中也握有不少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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