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臆想
听了她的话,那面的路冉摇头又叹气,给她解释:“零点那会儿我给你打电话,就要跟你说这事儿,但你没醒。”
含糊的应了嗯,冬水忙问:“什么事?说具体,别老半吊子。”
路冉不以为意,只管回答问题:
“市医院发声,疫情严重,我们都被居家隔离了。”
“几个小时时间,又增发了十例。”
听到这,冬水沉默了,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听你弟说你发烧了,现在怎样?还烧吗?没什么大碍吧!”
“跟你讲,这次疫情突发主来由就是发烧发热持续不退引起,切记要注意保暖,知道吗?”
“今天就看你穿的少,c市固然气温回暖,当下都大意不得。”
少女关怀的话语回荡在耳边,冬水眼泛酸,一一应着,同时嘱咐路冉也别大意,让她注意。
当下,他们之中,谁都不能有事。
愿历此坎坷,山河可无恙,人间皆可安。
无论谁与谁,都要好好的。
后两姑娘又聊了几句,因夜已深才不舍的挂了电话。
盯着熄屏的手机久久不回神,冬水内心是拒绝的,不止一次痛斥这该死的疫情。
居家隔离?不就代表没得到允许就不准出门么!
如今疫情严重,她今早才与夏凛告别决绝,这会儿又被夏酒给带了回来,往后相处不得尬死!
本来相处模式就微妙,这下真是不面对难。
彼时,夏酒已经端着药进来,身后还跟着夏凛,冬水想死的心都有了。
头皮一阵发麻,面上却笑得乖,“夏阿姨。”
坐在冬水身侧,夏凛面上依旧挂着担忧,“没事,醒了就好。”
冬水整个人显得僵硬,她很尴尬,夏凛看出来了,又问了几句关心的话后拍拍她手,“既如此,阿姨去阿莱那看看,让阿酒留下来陪你如何?”
话中带着试探,冬水想摇头,说自己没事,能行。
但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口。
夏凛走了,空寂的屋里又只剩下冬水和夏酒,气氛低沉,冬水心焦难耐。
叹了口气,望向床边少年,少年貌似比她还无错。
三年了,少年长高了好多,眉目如画,漂亮又勾人,偏偏生的一副乖巧,又乖又奶,是她所喜爱的类型。
不由看入了神,冬水无地自容,伸出手:“药给我吧,麻烦你了。”
不想惹冬水心烦,夏酒乖乖的将药递给少女,嘴里说着:“应该的。”
将碗放到嘴边,冬水吹了吹,不免闻到药香,她被“香”的反胃,被冲的小干呕了下,鼻间屏气,将药灌入口中。
喉腔一阵苦意,冬水面上难看,紧着着入眼的是一只白皙漂亮的手。
少年指节修长,骨干分明,指甲修的干净,是一只漂亮到让人想要私藏的手,手心里躺着一颗糖。
冬水没理解,面带疑惑看少年,“做什么?”
在冬水话出口时,少年手颤了下,随而笑着说:“药苦,姐姐吃颗糖缓缓,很甜。”
冬水顿了两秒,她想说自己不吃糖,却碍于少年面上实在笑的过于期待。
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目光又回到糖,冬水咽了咽喉,眸仁异常的亮。
这只手太漂亮了,她想摸,她还该死的想魂穿那颗糖。
抬手,在少年干净且亮的注视下拿走了那颗糖,她拿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引起不当的肢体接触。
纵然她想与那手来个不经意“亲密接触”,转念一想,理智告诉她,不能!
将糖纸撕开,把糖放进嘴里,冬水仰脸,对少年说:“谢谢。”
糖很甜,带着点酸,她不喜欢。
冬水仰脸的那一刻,少年却埋下脸,回以谢意:“姐姐客气。”
说完,拿过床头柜上的那只碗,走了,看着有些落荒而逃意味。
药喝了,糖也吃了,冬水再次睡意来袭,拉上被子倒头睡去。
她不知道,当她拿起少年手心那颗糖开始,少年的眼神就变了。
出了冬水房间的夏酒并没下楼,而是回了房间。
浴室里,少年面色薄红,呼吸不顺,手中握着那只碗。
少年的拇指停留在冬水唇碰过的地方,指腹沿着那地方来回摩挲,嘴里念念有词:
“姐姐,姐姐。”
“好想跟姐姐接吻,但怕姐姐生气。”
“姐姐还不喜欢我,那样做了只会适得其反,更甚者半夜离家,再也不回来。”
“怕姐姐不要我,姐姐已经三年没理我了。”
“想做药,被姐姐喝。”
“想做碗,被姐姐捧在手心,被姐姐亲。”
“想做糖,化在姐姐嘴里。”
少年越说脸越红,眼里尽是爱意与迷恋,几近疯狂。
临近八点,冬水调的闹钟也在这一刻响起。
同她那来电铃一样,同为清一色。
听到声响的冬水睁开朦胧的眼,将被窝里的手探出被子,抬到枕边摸索,摸到手机,摁掉了扰人的闹铃。
从床上坐起,冬水大脑当机,接着又是阵阵的眩晕,从胃里泛起的恶心让她想吐。
双手捂住头,因为难受,整个人蜷缩在一团,周围过分安静的让她恐慌,她不经呜咽出声。
她难受、痛苦,想死的心都有了。
半夜的事她都记得,昨天晚上莫名晕倒她也记得,她只是不敢想。
路冉是被突如其来的疫情吓晕,她不是!
她很难受,她清晰感受自己在发冷汗,头脑发热,呼吸急促困难,大喘气还险些没喘上来。
可是,她明明搞核酸打疫苗了的,半夜那会夏凛来也说没事,已经退烧。
现在,这症状又叫什么?
再抬头时,少女冷艳的脸上已是惨白一片,如死人般的白。再看那双本该明亮勾人的眼,彼时也是通红。
半晌,冬水长舒口气,下床,走到房门处。
“咔哒”一声,她将门反锁,随后开始修改密码,密码修改完成后确定不会被外轻易打开,她转身去了浴室。
凭记忆在浴柜找到体温计,将体温计用力甩了甩,待它归零,拿着体温计的手伸进脖子,将它放到腋下。
全程她都冷静着,除了开始的恐慌外,她后面所做的一切都是冷静着,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跟她的性子一样,呈淡漠。
五分钟后,冬水将体温计拿出,走到床边,打开手机电筒,照在上面。
红杠指示,四十度。
这一刻,她绷不住了,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沿着她的脸缓缓落下,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了不该在这寂静环境下发出的声响。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