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脉
何止是凝视,这祁南没什么事,他倒感觉自己快被他们放血了。
“兄弟,冷静,冷静埃”四王子紧张兮兮地看着那些带刀侍卫,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到底是友国王子,其他人也不敢对他做什么,只是将其控制祝
在经过一阵兵荒马乱的杂吵过后,太医们再三确认了祁南无事后,众人这才放心。
只是祁南的安全是没了威胁,但一众人的心却并未放下。
甚至说从未有那一刻,他们像现在这般紧张。
“何方妖孽?胆敢冒充南疆四王子。”祁南一回神,就厉声喝道。
说着,他便朝那些侍卫下令,“还不赶紧把人拿下。”
话音一落,本就蠢蠢欲动的侍卫们,几乎不费丁点精力就将四王子制服。
“皇帝陛下,误会,误会埃”四王子拿见过这阵仗,急的连胜的大喊。
“哪来那么多误会?你若不是别有用心的奸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难道还能是真的四王子?他就不怕挑起两国战争?”祁南眯眼道。
四王子这下懂了,对方这是在威胁他,拿整个南疆威胁他!
虽然南国现在情况堪忧,但他觉得那位摄政王并非吃素的。对方要真铁了心攻打南疆,他们可遭不住埃
想着,他的视线便不自主地移到越千帆身上。
恰巧之时,祁南再次出声:“怎么?难道你是想说,你的确是四王子,这就是你们的阴谋?还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
四王子又懂了,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吧?几乎就明着叫他甩锅给摄政王。
果然,越千帆也听出了祁南的言外之意,笑容温和,似乎也在期待着四王子的回应。
四王子心里叫苦,面上却不能弱了自己的势,他开口道:“皇帝陛下多虑了,小王真的只是想寻回国宝,没想过对任何人不利,这点贵国太医也已确认。”
“至于方才之事,小王也不知为何。书中记载说血祭之法会受到血脉干扰,总不会王蛊在皇帝陛下体内吧?”
“放肆。”
他话音还未落下,祁南就已经出声。随着祁南的动怒,押解着四王子的侍卫,再次把刀往他脖子上横了横,一串血珠顿时从刀口渗出。
“小王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皇帝陛下何必动怒?难不成王蛊真在您身上?”
四王子直视着他,目光带着些许挑衅。
“伶牙俐齿,来人,堵住他的嘴,叫他少妖言惑众。”
“朕先前就该听从太后之言,不叫你这妖孽放肆。”
四王子清楚地看到,对方在看向他时,眸中带着一抹极为明显地杀意。
在被堵上嘴之前,四王子抓紧时间道说:“皇帝陛下这是怕了?是怕与王蛊扯上关系,还是有什么更见不得人的事?”
“给我割了他的舌头,叫他闭嘴。”
祁南这会儿也是气疯了,连自称都忘了。一开口就在众人脑中形成这么个血腥的场面。
四王子不再看越千帆,毕竟比起祁南,他只是个外人。
早在来时,他就已经想好了逃脱之法。
话刚出口,祁南就后悔了,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一国王子。
可天子一言九鼎,叫他当众食言,那更是万万不可能。
他说完,便有一侍卫提刀,准备行刑。
这会儿院里还坐着不少文官呢,甚至已经有一些人抬袖遮住了眼眸。
就在他动手之际,突然感觉动不了刀。抬头一看,就发现了站在前方的越千帆。
越千帆两指夹着刀刃,仿佛不费丝毫力气。
他含笑看着祁南,道:“陛下三思,这事关两国友好,别伤了和气。”
他一开口,其他大臣也跟着请愿:“陛下三思。”
他们虽然也看不惯这四王子的做法,但更不想血溅当常有越千帆一个疯子就行了,好歹那许科还是个戴罪之身,可这南疆王子……
“哼1祁南冷哼一声,便不再开口,顺着这个台阶便揭过了这事。
越千帆当然不会让这事就此翻篇。
他亲自将押解四王子的几位侍卫拉开,安排了座位,“给四王子倒杯水压压惊。”
“四王子方才所说的血脉干扰是何意?”越千帆问道。
对于这番问话,四王子相当配合,开口道:“在南疆,要养出名蛊,必然得用到自身血液,这是众所周知的。”
“血液,不仅能与蛊虫产生联系,同时也可能让歹人利用其特性,于人不利。”
“不能让血液、甚至是血脉流落到外,这是刻入骨子里的东西。”
“血祭之法一般也只用于寻找亲人或蛊虫,为其做指引。它不会对外人轻易示好,除非……”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在场之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于南疆人极其重要的血液,排他性极强,除非它能确定对于安全。
而安全的条件自然是……
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尴尬。
虽说怀疑皇帝有些夸张,但四王子先前那番话,也或多或少给他们造成了点先入为主的印象,不禁开始犯嘀咕。
一行人坐在凳子上,旁边还有一排排的侍卫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
但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越千帆。
他听完之后,沉思两秒之后开口道:“也就是说,陛下那边可能存在着干扰血滴正确寻到王蛊的东西?”
要么是王蛊,要么是血脉。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祁南所能承受的。
即使明知此事荒谬至极,祁南还是被气的血压直往天灵盖上窜。
他冷笑着看着越千帆,道:“越千帆,你是在怀疑朕?”
没有尊称更没有敬称,足以看出他这会儿的生气程度。
“陛下何必惊慌,孤又没这么说。”比起祁南的气急败坏,越千帆的态度倒跟之前并无不同。
祁南还想说什么,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若真如他所想,仅凭这一条,他就能让越千帆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
祁南觉得自己必须得想个万全之法,既能证实越千帆的身份又问题,同时又不会牵连到自己。
想着,他原本十分抗拒的模样,此时也软了下去。
公孙燕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歇菜了。
但她必须组织越千帆继续下去。
其实看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越千帆的打算,对方也清楚她明白。
所以,这是场心理博弈,她若失败,极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越是这个时候,公孙燕就越是冷静。
她开口道:“陛下是摄政王从小看着长大的,反倒是这个四王子,全是他一面之词,甚至我们连他身份都无法确认,怎能轻信?”
“更何况他方才所言,几乎可以称得上荒诞。这血液就是血液,本宫从未听说血液还会生出灵智,不知各位大人可曾听闻?”
“不曾。”在这种时候,他们倒是异常团结。
这个回应给了公孙燕信心,她继续说道:“本宫也从未信过这等谬论。既然此事从一开始便是个玩笑,你既打着南疆王子的旗号,本宫便当你是王子。”
“看在两国友好的份上,本宫不与你计较戏耍我等之事,但在南国境内,此事也休要再提。”
这番话一出,越千帆都想给她点个赞。
看似退让,实则从根本上否决这事存在的可能,再给四王子的身份和行事真实性打上一个问号,叫对方没有底气与她对立。
妙啊!
两人眼神对视,都写满了势在必得。
祁南正想着怎么搞越千帆,看到这一幕,他当即坐不住了,出声道:“母后言重了。”
“朕倒觉得,四王子所说王蛊之事极有可能是真。朕刚刚反思了下,对使者出手实属不该,若真能帮四王子寻得国宝,也是两国之幸。”
祁南知道自己说这话并不会让大臣们觉得他出尔反尔,反倒刚好突显肚量。
退一万步来说,只要能掰倒越千帆,那也是值得的。
果然,不管心中作何想法,这些大臣此时就扮演着捧哏的角色,齐声道:“陛下大义,乃我南国之幸。”
越千帆也对这个走向始料未及,但他并不抗拒。
他们是开心了,但公孙燕这会儿肺已经快气炸了。
你怎么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法跟祁南说什么,只能狠狠剜了他一眼?
收到她的眼神,祁南更是气愤。
怎么?稍微动一下你那老情人就舍不得了?他就是要拆散这对狗男女。
母子两脑回路完全不再一个频道上,但现实却没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通气。
祁南开口,说了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话。
他说:“南疆既然对血脉如此看重,那必然有着认亲之法吧?”
四王子对他的意思不明就里,但依旧点头道:“有。”
“朕以为血祭之法的失败,许是受到了某些不轨之人的阻拦。”
“如此,就更说明叛徒可能就在众人之中,四王子不妨展露一番,让我们也瞧瞧那叛徒的真面目。”
此话一出,席间一片争吵,都在劝他收回。
叫一个外国王子在本国大臣中寻找叛徒?不管真相如何,这话传出去叫他们如何做人?
但祁南丝毫不为所动,他已经认定了越千帆的身份有猫腻,刚刚那滴血也没经过他不是?绝对是他暗中使了手段。
越想,他越是确定,同时也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对于那些反对的大臣,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自然没法抛却成见。
但等他打倒越千帆的那一刻,他们会感激他的,会明白谁才是真的英明。
见他一意孤行,公孙燕气的呼吸不畅,差点没背过去。
越千帆也是一脸呆滞,祁南这是发什么疯?是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想要试试新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