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爆料
在听到“相思蛊”几个字的同时，越千帆脑中也多出了一段信息。
那应该是十四年前，公孙燕刚进宫不久。
原主当时正在外地办公，一回来就得知公孙燕入宫，正好后者回门省亲，原主便去找她对峙。
本是大好的日子，这两人却大吵了一架，最后借酒浇愁。
也不知道怎么滴，这一浇就浇到了床上去。
原主醒来的时候，公孙燕还在昏睡，眼前的场景让他脑袋差点爆炸。
他认错、忏悔，甚至直接把自己的脑袋交给对方处理。
可公孙燕却只是哭，哭两人有情不能厮守，哭自己刚为人妇就做出这等事，嚷嚷着要去自裁谢罪。
总之那一通眼泪，成功让原主对他愧疚不已，发誓就算舍命也要护她周全。
九个月后，祁南出生，他本就心生焦灼。直到从公孙燕那里听到这是他的儿子后，原主心中那根弦算是崩掉了。
自此之后，他拼命也要护着的人变成了两个。
公孙燕对此嗤之以鼻，说她现在已是后妃，他总不可能为了她去造反。
再过几年，甚至用不了多久，他也会成亲，所以多说无益。
反正说到最后，见原主仍在坚持，公孙燕便拿出了一只蛊虫。
她说：此蛊名为相思，是这世间最为痴情之物。
母蛊对子蛊有绝对的掌控权，而服用子蛊之人，内力会被其吸收，直至与母蛊结合方可返还。
但若与除母蛊以外之人交合，便会彻底失去一身功力，再无康复之法。这便是不忠的代价。
“你敢……”一个吗字还没说出来，原主就已经抢过她手里的蛊虫送入口中。
“我会像你证明，我有护你的决心，也有等你的耐心。”
之后十多年，他也确实像当初说的那样，拼命保护这母子两周全。
甚至在内力日益降低的情况下，还做出了那番成就。
看完这段，越千帆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不提这狗血剧情，就说相思蛊，他是没看出相思体现在哪了，反倒像是防止乱搞的。
他对系统说：“你们这或多或少有点病病啊，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瞒着不说。好好一个攻略游戏，硬生生被玩成了解密游戏。”
不过明白这层缘由后，原主的做法倒是能够解释得通了。
毕竟为自己儿子打算嘛，也算是挺多男人的通病了。
怪不得他教祁南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还有之前系统说他没法使用内力的事，原来还真是没得用了。
说来话长，但越千帆消化着段信息，只是一个眨眼间。
公孙燕本就没有打算真的走，这会儿见他开口，直接就回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他想要怎么解释。
经过刚刚那番震撼感十足的回忆杀之后，越千帆已经无法以单纯的眼光去看待公孙燕的行为了。
甚至，包括这所谓的回忆，他也是疑点重重。
想罢，他开口道：“红杏的事详细说说，还有，这相思蛊，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既然说起来，能给弄掉不？”
他的语气太多自然，自然的仿佛这本就理所应当。
两人相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在公孙燕心中，越千帆一直是个正直且有些执拗的人，她没想到对方这会儿能这么不要脸。
这有些超出她的认知。
愣愣地看了越千帆好几秒，公孙燕怒极反笑，“好，好，摄政王不愧是一代枭雄。有了新欢，这就不念旧情。”
“想要解相思蛊是吧？我给你，此后我们便再无瓜葛。”
“至于红杏，自己问你儿子去。”就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屋顶处传来一声轻微异动。
公孙燕说完，她就把头花往地上一扔，伸手就扯自己衣领。
越千帆很快想起了记忆里那句话：“与母蛊结合方可返还”，他自然不会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因着双方的身份，原主这么多年都没任何逾越，越千帆自然不可能在这会儿翻船。
更别说，他也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好。
为了自己的清白，越千帆避开她的触碰，直接走出房门。
在他开门之际，一抹玄色衣角消失在视野中。
越千帆勾唇一笑，随后看向一旁被捆成粽子的红杏。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问系统。
系统应了声，随后越千帆便叫侍卫把人带去刑房，他笑呵呵道：“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那……女主……”
自从越千帆解锁那段记忆后，系统已经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可是这会儿它又实在有很多话想跟越千帆唠。
“她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呗，那么大人了还要我送不成？”
越千帆说的太过理所应当，可把系统给憋坏了。
它想问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又直觉这话不能说。
就在系统绞尽数据找话题的时候，越千帆主动跟它搭话了。
“你说，这祁南上辈子是做狗仔的不成？这么喜欢偷窥。”他没去追，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系统语塞，最后道：“这么说儿子真的好？”
“呵1越千帆就差当场开骂了，最后却只是说了句：“我可没他那么蠢。”
系统想问什么，也问不出，只能自己默默去理这段关系。
屋里，公孙燕等了半天，只等来几缕冷风，气的她把头花直踩了几脚。
特别是这冷风一吹，头脑降温，她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
对于红杏的审问，越千帆完全是秉承着不要白不要的理念。
既然公孙燕能亲自把人绑给他，至少肯定与他相关。
果然，很快侍卫便来汇报结果。
“你说那群刺客，是红杏指派的？”这话一出，越千帆自己都差点笑常
“那可是死士……”
不过他最后还是听完了对方的描述。
根据红杏的招供，她觉得越千帆跟秋葵勾勾搭搭，伤了太后的心。
她掌管太后的一切事宜，便利用职务之便，偷了太后金印，调动死士，想给太后出口气。
——就离谱。
越千帆评价道。
再有侍卫的调查，发现越千帆离开皇宫之后，红杏去见了皇帝一面，其他时间基本吻合。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她这行为既可以解释为制造不在场证据，也可以解释为跟皇帝见面产生了交易。
再来理理这事——
越千帆进宫挑拨太后母子关系，被皇帝偷听到，心生不满。
随后买通红杏，拿太后的死士去刺杀越千帆。
成功了固然是好事，失败了最终也只会让太后与摄政王产生嫌隙。
女帝计划胎死腹中，逻辑通！
因为没人怀疑摄政王的调查手段，既然事情出了，查到背后之人，只是时间问题。
然后继续——
太后听到摄政王遇刺的消息，发现自己的死士失去了踪迹，便率先审问红杏。
得出结论后直接把人绑了来越千帆这请罪，以示清白。
同样没问题。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不过背后之人显然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甚至在引导他去猜测。
可能是小皇帝担心太后真有心思，以及分化两人关系。
也有可能是太后兵行险招，借此一博。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第四人来故意设局。
最夸张的，也就是像红杏说的那样。
说白了，这就是场豪赌，也是个阳谋。
要么彻底分化几人，要么使其更加牢固。
想罢，越千帆一边点头，一边嗤笑：“我看起来像那么蠢吗？”
要是原主，说不定这会儿还得纠结会儿，毕竟这其中关系可不一般。
但对于越千帆来说，既然猜来猜去太费脑，全部处理了，不就没这烦恼了。
反正有些人的下场，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在越千帆过问消息这会儿，公孙燕也回去了。
她实在没想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不仅损失一批死士，越千帆似乎也在脱离掌控。
只希望红杏能发挥她最后的作用吧。
一手缓缓摩擦着指甲，公孙燕垂下眼眸，遮住了其中的冷意。
另一边，一番分析后，越千帆冷笑着抛开了脑中的杂念，道：“既然她都招了，那后面的事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还是那句话，送上门的人头，不要白不要。
“对了，秋葵呢？之前不是也说要招么？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
他话一说完，就有人把秋葵带了过来。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秋葵在来的途中，刚好经过红杏所待的地方，看到对方的惨状。
两人也曾一起共事过，秋葵知道红杏在太后身边有多得宠，一路走来，她的小腿肚都在发抖。
“说吧。”很快，越千帆的声音响起，让她迅速回神。
秋葵之前嚷嚷着要见了越千帆本人才说，其实也是存着求情的心思的。
可看过红杏的惨状之后，她是真不敢糊弄了。
小嘴一张，就将公孙燕卖了个彻底。
她说：“太后身边的暗卫，其实都是她的男宠。”
说完还不忘坑了把队友：“此事绝无虚言，而且这些都是红杏办的，一问便知。奴婢别无所求，只求爷放奴婢一条生路。”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只想拍死那个想要上位的自己。
听完她的话，越千帆诧异不过一秒，旋即便笑道：“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