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楚言凝能若无其事地给蝙蝠侠回一个微笑, 绑匪却做不到这一点。事实上，这个可怜的绑匪已经被吓傻了。他宁愿被蝙蝠侠揍一拳，也不愿意看到哥谭义警唇角微不可察的弧度。
这是一种莫大的心理压力。对于绑匪来说, 蝙蝠侠翘起的嘴角就像是一把高高悬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的死神镰刀。
绑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作为一个能在黑面具手下混到现在还没缺胳膊少腿甚至当上了小头目的人, 他自认为不蠢，不然他也不会刻意让自己的买家先行离开。
那时的绑匪不知道蝙蝠侠究竟会不会来, 但他知道就算蝙蝠侠来了，既带着外星武器又知道了一定信息的买家一定会成为蝙蝠侠的首要目标。
蝙蝠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带罗宾出来夜巡了，今晚也不会例外。这就意味着, 当蝙蝠侠去追他的买家的时候, 他可以借机逃跑。这不能怪他没有兄弟情义, 这里可是哥谭！
计划这一切的时候，绑匪没想到自己会落入像现在这样的境地,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了。现在看起来这狼虎还是一家的。
什么，你觉得他们不是一家的？拜托你擦亮眼睛好好看看, 如果不是一家的，他们会用微笑互相示意吗？要知道，上一个跟蝙蝠侠有类似互动的还是蝙蝠侠的助手罗宾。
等等, 他眼前这个青年该不会是蝙蝠侠的新罗宾吧？这好像……没毛病？蝙蝠侠就是喜欢每隔两，三年换一个罗宾。这换人频率虽然比不上布鲁斯韦恩换女友的频率, 但还是让人觉得一言难尽………
说起来，现任罗宾接任蝙蝠侠助手的时候恰好也是上一个罗宾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所以说蝙蝠侠又对罗宾始乱终弃了？！如果可以，他倒是挺想为那个暴躁小罗宾出出恶气的，但是…………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在蝙蝠侠赋予的强大的压力下, 绑匪哆嗦着交代了一切。在交代的过程中，他始终盯着自己的鞋子，他根本没有勇气去看蝙蝠侠的脸。蝙蝠侠和他唇边的弧度在绑匪的脑中挥之不去，那足以使他做一个月的噩梦！所以说蝙蝠侠果然是哥
谭人民恐惧的根源！
绑匪归根结底只是一个普通的喽啰，他知道的并不多。这个像倒豆子一样的交代很快就结束了。
交代完毕之后，绑匪又等了几秒，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蝙蝠侠一眼，“我能走了吗？”
“还……还不能吗？”在面对他的时候，蝙蝠侠扬起的唇角已经被拉平了，这倒是让绑匪安心了几分，“时间，地点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真的不知道其他消息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等等，你不让我走该不会是因为我倒卖了非法武器吧？”
“拜托，别这样。”绑匪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你一定已经审问了，我的买家吧？不然你也不会知道我是黑面具的手下了。”
“现在我卖的外星武器已经到了你的手上，我通过这个赚的钱也可以全部给你，求求你了，把绳子撤了，然后放我走吧！”此刻绑匪就差抱着蝙蝠侠的大腿哭诉了。如果不是知道蝙蝠侠不喜欢其他人近身，抱大腿很可能会起反效果的话，此刻绑匪已经抱上去了。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看到绑匪的模样，楚言凝立刻不满起来，那个漂亮的中国结自行解开，并且十分人性化的揪住绑匪的领子摇了摇，“你能有一点被我抓住的自觉吗？抓住你的人是我————”楚言凝顿了一下，他瞟了一眼依旧沉默的黑暗骑士，然后快速地补充了一句，“不是蝙蝠侠。”
听了楚言凝的话之后，绑匪战战兢兢的看了蝙蝠侠一眼。蝙蝠侠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但是他并没有反驳。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和蝙蝠侠不是一伙的？！”此刻绑匪终于明白过来，确认了这点之后，他立刻就有了主意。
现在在场的只有他一个罪犯，蝙蝠侠的注意力毫无疑问会锁定在他的身上。但是，如果再增加一个罪犯呢？这样蝙蝠侠的注意力就会被分散，只要蝙蝠侠的注意力被分散，他就有逃脱的可能性。
于是绑匪快速开口，“我还有一个事情需要交代！”
蝙蝠侠看起来并不惊讶，他依旧保持着最初那个站姿。
“我要向你举报一个人，我向你保证，他的所作所为比我要恶劣的多。”看着态度不明
的蝙蝠侠，绑匪试探着开口，“您应该知道吧，最近哥谭黑市上出现了一家特别火的店，它的主题是蝙蝠侠。”
听到这个开头，楚言凝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感知到了楚言凝的想法，揪着绑匪衣领的蝙蝠抓钩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但是它们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如果楚言凝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欲盖弥鹏了。最终他决定再等一等，毕竟蝙蝠侠主题的黑店在哥谭可不稀有。
“这家店所卖的东西跟大多数蝙蝠周边差不多，不过他打的招牌是————店内的所有东西都是蝙蝠侠使用过的。”绑匪冲蝙蝠侠露出了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这大概也算是贩卖违禁产品吧？”
好吧，这简直就是在指名道姓。此刻，楚言凝已经开始寻找最快的逃跑路径了。他才刚刚挪动了一步，属于蝙蝠侠的视线便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楚言凝瞬间僵在了原地，随后他对上了蝙蝠侠和绑匪的视线。
绑匪似乎还嫌不够，他强调道，“现在他店内的商品有蝙蝠抓钩和蝙蝠胸甲，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将魔爪伸向哪里呢？”绑匪假装思考了一会儿，他转了转眼珠，“我猜下一个受害者是蝙蝠车，他刚刚还在蝙蝠车上摸来摸去，就连轮胎都不放过！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回来，他可能都要爬到蝙蝠车里边去了！”
楚言凝：“…………”
不得不说，这个绑匪的造谣水平真是一级棒。好吧，他承认，这也不全是造谣。
他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在这个绑匪交代完的第一时间，他就应该把对方的嘴堵起来。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面前这个绑匪是在报复他之前将录音上传论坛的行为。
这个绑匪也不想想，将这些东西上传论坛和直接在蝙蝠侠面前告状这能一样吗？！在论坛上犯了阿卡姆粉丝团的众怒顶多就是一个死，但是落在蝙蝠侠手上那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绑匪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是这一次楚言凝没有再给他机会。结实的绳子将绑匪捆成了球，他特地在绑匪嘴部的位置多捆了几圈。
然后，楚言凝看向了蝙蝠侠。楚言凝本以为黑暗骑士会对自己擅自处理哥谭罪犯的行为表示不满，但是对方并没有多说什
么。
楚言凝本想说些什么来阻止蝙蝠侠封掉自己的小店，无数词汇在他喉咙中滚动了一圈，最终他只嘟囔着说出来了一句，“…………我真的对你的蝙蝠车没想法。”
绑匪立刻挣动起来，此刻被绑成一个球的他正原地跳跃着，似乎是在嘲讽楚言凝的不诚实。他似乎正在说些什么，但是碍于嘴上缠绕的绳子，他的吐字模糊不清，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几个单词的，将那些破碎的单词拼凑起来，大概能拼成类似的句子：那可是蝙蝠车啊，谁又能拒绝蝙蝠车呢？
“这是真的…………”楚言凝注意到蝙蝠侠皱了皱眉，他顿了一下，随后慢吞吞的解释道，“我不是说蝙蝠车不好，只是………我没有驾照。”
楚言凝试图通过给出更多信息的方式来使自己变得可信，但是他一时想不到更多的借口。当他注意到蝙蝠侠并没有将注意力分给绑匪提出的质疑时，他松了一口气，蝙蝠侠似乎并不打算追究这个。
“为什么只上架那两个？”蝙蝠侠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如果不是看到蝙蝠侠的嘴唇在动，楚言凝估计要以为这是幻觉。虽然听清了蝙蝠侠的问题，但是楚言凝并没有开口。
蝙蝠侠似乎没打算从楚言凝的嘴里知道答案，又或许他早就知道了。他只是将捆成了一个球的绑匪提到了蝙蝠车的旁边。
此刻蝙蝠车的车门已经打开了，蝙蝠侠非常不绅士的将绑匪塞了进去。就在蝙蝠侠坐上驾驶位，蝙蝠车的车门即将关上时。
楚言凝试探性的开口，“你是嫌我上架的少了，还是嫌我上架的多了？”
蝙蝠侠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蝙蝠车的车门便关上了，紧接着，便是蝙蝠车点火的声音。
“等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蝙蝠车即将启动之前，楚言凝再一次开口。
隔着蝙蝠车厚重的外壳，也不知道坐在里边的蝙蝠侠是否能听到楚言凝的话。但是，蝙蝠车终究还是停下来了。
楚言凝走到蝙蝠车前，他弯下腰轻轻地敲了敲蝙蝠车的车窗。车窗并没有降下来，蝙蝠侠也并没有看向他，但是楚言凝知道对方在听。
“我仔细想了想，举报什么的确实很恐怖。
”楚言凝冲蝙蝠侠露出了一个微笑，“为了杜绝再一次被举报的可能性，我打算现在向你要授权。”
“这几天天我打算上架蝙蝠车的轮胎。”楚言凝顿了一下，“如果你给我授权的话，我可以跟你分成。”像是生怕蝙蝠侠不同意一样，楚言凝思考了片刻，最终给出了一个让自己十分肉疼的选项，他挣着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们可以五五分。”
蝙蝠侠终于又一次看向了楚言凝，他的眼神很复杂。他不知道楚言凝是不是对某些事情有误解………
“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这些钱对你来说并不算多，更是比不了韦恩企业对你的资助，但是我们还有很多发展的空间。等我们的小店做大做强了，还是有机会扳倒韦恩企业的。”楚言凝尝试着说服眼前的人，“而且，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虽然还没正式和蝙蝠侠达成合作关系，但他已经开始将自己和蝙蝠侠称为“我们”了。
“只要你给我提供一套蝙蝠战衣，我就能给你复制成千上万套，并且只为你一个人供应。保证你以后拥有的战衣多到你上床时都可以拿战衣玩忄青趣play。”
蝙蝠侠：“…………”他又将自己的视线收回去了。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楚言凝止住了自己的下文，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蝙蝠侠一眼，他咽了咽口水，“布鲁斯韦恩究竟是不是你的……？”
“不是。”蝙蝠侠终于开口了，并且一出口就是爆炸性新闻。
楚言凝因为蝙蝠侠的爽快回复愣了一下，随后他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很好，既然布鲁斯韦恩只是你的助手，那你踹掉他和我合作吧！我之前还担心他真的是你的男友呢！”
蝙蝠侠：“…………”
“韦恩他并没有什么好的，他轻挑，喜欢调戏人，而且还很重！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特别喜欢告密。”说到最后楚言凝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他一边磨牙，一边看着蝙蝠侠，“是不是韦恩那个混蛋向你告密了？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能复制除了蝙蝠抓钩和蝙蝠胸甲以外的东西？！”所以说，肯定是布鲁斯韦恩那个阔佬将他假扮蝙蝠侠的事
情向蝙蝠侠泄密了！
“最可气的一点并不是这个，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他明明知道我不是你，他还要跟我调情！他难道就不会觉得尴尬吗？”楚言凝向蝙蝠侠控诉着布鲁斯韦恩的罪行，“他还说你不爱说话，以你为蓝本制作的ai不可能会受欢迎！”
“看看那个韦恩，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就像你所说的，资本家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获取某些利益！布鲁斯韦恩接近你的目的根本就不单纯！”
蝙蝠侠：…………
楚言凝密切观察着布鲁斯韦恩的表情，遗憾的是，他并没有从蝙蝠侠绷紧的下巴上找到任何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发泄了一些自己对布鲁斯韦恩的怨念之后，楚言凝稍微后退了一些，他向蝙蝠侠推销着自己，“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试试？”
蝙蝠侠依旧没有回应楚言凝，确认楚言凝没有其他话要说之后，猩红色的灯重新在蝙蝠车的尾部亮起，蝙蝠车正式启动，经过几个炫酷的漂移之后，它彻底消失在了楚言凝的视线之中。
看着蝙蝠车离去的方向，楚言凝歪了歪脑袋，“所以说，他这是答应了吗？”随后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啊，真糟糕，忘记跟他说三天后见了。”
三天后就是他们从绑匪嘴里审讯出来的黑面具转移外星武器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老爷：韦恩能做到的你都能做到？
楚言凝：嗯嗯嗯！
老爷：韦恩能陪睡，你陪吗？
楚言凝：…………万恶的资本家
绑匪：我……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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