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虽然现在面对的是楚言凝, 但绑匪明显更加忌惮那辆停在身后的蝙蝠车。再掏出了木仓之后，他频频回头，像是怕那辆蝙蝠车会突然扑上来咬他一口似的。
他的这一举动倒是逗笑了楚言凝。哥谭罪犯对于蝙蝠侠的恐惧根深蒂固, 这往往会使他们忽略一些细节。
楚言凝并没有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绑匪身上。事实上, 那辆亮着前灯的蝙蝠车对于在场的两人来说才是绝对的主角。
楚言凝与绑匪擦肩而过, 他无视了绑匪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了蝙蝠车面前。蝙蝠车的前灯实在是太过耀眼, 这让楚言凝联想到了蝙蝠侠面罩上森白的护目镜。
他伸手摸了摸蝙蝠车的外壳。它的外壳是冰凉的，就跟蝙蝠侠的战衣一样。流线型的设计让它看起来十分酷炫，就像是蛰伏在暗夜之中的猛兽。这让楚言凝忍不住又在别的地方多摸了几把。
最后, 楚言凝大胆的敲了敲车窗。
“这个人一定是疯了………”绑匪小声喃喃着。
明明敲窗的不是绑匪, 但他却显得比楚言凝还要紧张。当楚言凝敲打车窗的时候, 他差点连木仓都不要了，只为了快速逃离现场。
“跑什么啊, 车里又没坐人。”楚言凝似笑非笑地扭过头来看他，他表现得仿佛刚刚警惕的观察蝙蝠车内情况的不是他一样，“我猜蝙蝠侠早就算好了你的逃跑路线，所以他特地放一个蝙蝠车在这里吓你。”这样的恐吓大概能维持一小段时间, 这恰好够蝙蝠侠处理完上一个人。
看绑匪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楚言凝都怀疑刚才说要将蝙蝠侠按在地上摩擦的人究竟是不是他了。
听到楚言凝的话后，绑匪停了下来。不要误会, 他停下来并不是因为他也想像楚言凝一样趁蝙蝠侠不在摸一把蝙蝠车，他可不嫌命长！
绑匪对眼前这个将大半个身体靠在蝙蝠车上的青年怒目而视, “赶紧给我把绳子撤了！蝙蝠侠要是回来了，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没错，绑匪停下来只是因为他后退的路线被绳子封锁了。这些绳子利用道路两旁的电线杆密密麻麻的织成了一整面墙。绳墙完工之后，绳子还多
出了一部分。这些多出来的绳子在楚言凝的授意下, 将自己编成了一个好看的中国结————就垂在绑匪的鼻子上方。
看着垂在自己鼻子上方的中国结，绑匪的脸更臭了，但他并没有尝试去割断它，因为他认出了绳子的材质。
这一刻，绑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你就是黑市上那个卖蝙蝠侠装备的人？”
楚言凝被绑匪问的愣了一下，他仔细看了看绑匪的脸，随后恍然，“你就是那个买不起我东西，想要拿驾照做抵押却被我拒绝了的那个人？”
绑匪：“…………”
“那就好办了！”似乎是有了什么新想法，楚言凝唇边的笑意扩大了，就连那层绳墙都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它们扭的就像是海面上的波浪一样。
“我可以用蝙蝠侠的抓勾换你的情报。怎么样？你答应吗？”伴随着楚言凝的话语，那个由蝙蝠抓钩编成的中国结在绑匪面前愉快地摆动了一下，“这可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绑匪明显不愿意合作，他一边后退一边摇头，他将黑洞洞的木仓口指向了楚言凝。
“为什么你们哥谭人就是喜欢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弄得复杂呢？”楚言凝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跟哥谭人谈条件了。
既然好言好语的商量没有办法达成他想要的结果，他就只能使用另一种办法了。
他咳嗽了一声，尽力使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凶巴巴的————为此他对着镜子练了很久，即使是这样他偶尔也会发挥失常。
现在楚言凝面前并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发挥的怎么样。从面前绑匪的表情上来看……他好像发挥的不太行。
这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他一向不擅长恐吓。这段时间以来唯一成功的一次还是因为蝙蝠战衣和蝙蝠面罩的加持。楚言凝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他应该先戴上蝙蝠面罩在过来………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只能换种方式让你合作了。”楚言凝举起了手机，他调出了之前在酒吧中录下的音频并且将手机页面展示给绑匪看，“你还记得自己在酒吧中说了什么吧？”像是生怕绑匪想不起来一样，楚言
凝给了他提示，“就是让钢铁侠的战甲散架，将蝙蝠侠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个。”
“你想用这个威胁我？”绑匪对此不屑一顾，“这年头骂蝙蝠侠的人可不少，老蝙蝠根本不在乎这个。”
这句话倒是真的。自蝙蝠侠出现以来，各种媒体对于蝙蝠侠的批判就从未停止过。蝙蝠侠对此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他并不是管不了他们，他只是不想管。用蝙蝠侠的话来说：那是没必要的。
楚言凝顿了一下，虽然他不是哥谭人，但他能通过这段时间在哥谭的所见所闻推断出绑匪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楚言凝觉得自己有些郁闷。楚言凝确信，这种情绪不只来源于自己计划的失败。
这种郁闷来得非常突然，到最后它演变成了一种烦躁。楚言凝不太清楚这种情绪到来的原因，但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来发泄这份情绪————比如给他眼前的这个人找点大麻烦。
“喂，你干什么？”绑匪有些愤怒的举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哪怕他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蝙蝠车前灯的强烈光芒，当手机闪光灯亮起的时候，他依旧下意识的伸手去遮挡。
“没什么，只是给你拍张照。”楚言凝淡淡地回复道，此刻他正低着头编辑手机上的文件，他的手指在亮起的屏幕上快速跃动着，“马上就弄好了。”
看着楚言凝的动作，绑匪没有由来的感觉到脊背发凉，他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在干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言凝并没有抬头看向绑匪，“我只是将那段录音截取了重要片段，然后将它传到了蝙蝠侠论坛而已，我还在上面附上了你的照片。”
绑匪:……？？？
“啊，已经有人回复了，蝙蝠侠论坛确实很火。”楚言凝滑动着手机，他随口念出了几名论坛会员的回复。
“天下除我皆愚人:没有手指但我能指，没有手臂但我能打，没有脚但我能跑，快开动你们生锈的大脑想一想我的谜语，我想给照片上的那个人送一打这个。”
“why so serious:唉，今天又是想小蝙蝠的一天，可惜我送给小蝙蝠的礼物还没准备好，就先去找上面那个能将小蝙蝠按在地上摩擦的人
玩吧！”
“一个普通的雇佣兵：告诉我地址。”
阿卡姆粉丝团的出现在楚言凝的预料之中，他甚至刻意选取了几条极具代表性的言论读给绑匪听。
“等……等等！”楚言凝念出的留言一条比一条不妙，在事情即将变得不可挽回之前，绑匪赶紧叫停。
楚言凝漫不经心地瞟向他。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和绑匪的处境彻底对调。
“你必须承诺你会先将论坛上的东西删掉 。”绑匪看起来非常紧张。
“可以，但是有一点你得知道，如果你提供的消息让我不满意，我随时都可以再发一个类似的帖子————”
“我恰好想知道一个消息。”一个声音插入了他们的讨论。那道声音很低，但是却存在感十足。
“只要你删除帖子，一切都好说。”绑匪下意识的回答。
楚言凝率先发现了不对，绑匪以为刚才那句话是楚言凝说的，但是楚言凝知道自己刚才并没有开口。而且，他对那个突然插入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楚言凝下意识地抬头，凭借着优秀的夜视力，他快速的找到了那一抹站立于高处的黑影。
哥谭的守护者正从高处俯视他们，无论是扬起的披风，还是眯起眼睛，这都代表着对方已经进入狩猎状态。
楚言凝立刻就僵住了，他极力避免的场景，现在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但是很快的，他又放松下来。现实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至少他现在并没有觉得多尴尬…………
称蝙蝠侠的视线还没有扫在他身上，楚言凝甚至还恋恋不舍地摸了蝙蝠车最后一下。然后，他迅速将自己的后背和手从蝙蝠车的外壳上移开。
蝙蝠侠从高处跃了下来，纯黑色的披风在半空中完全舒展开。在空中滑翔了几秒后，他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落地，原本因为通电而舒展开的披风重新服帖的垂在他的身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落在了楚言凝的身侧。
现在他们都站在绑匪的对面了。
三方阵营相互对立的局面被蝙蝠侠亲手打破，此刻他们看起来更像是2比1………
楚言凝：“…………”
绑匪：“…………”
“黑面具打算什么时候转移那批外星武器？”蝙蝠侠
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这是插队！”楚言凝向突然介入的哥谭义警表示自己的不满。蝙蝠侠站得比他靠前，因此他只能看到对方结实的后背，“还是说，你是打算白嫖我来之不易的恐吓成果？”
好吧，对于这个楚言凝并没有多大意见，毕竟他之前也白嫖过蝙蝠侠的审讯成果。不过，蝙蝠侠竟然是那种被白嫖了就会白嫖回来的类型吗？
蝙蝠侠侧头看了他一眼。
蝙蝠侠侧头的速度很快，但是楚言凝确信自己看到了蝙蝠侠微微上扬的唇角。虽然上扬的弧度并不明显，但那对蝙蝠侠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了。
这次这个笑容代表着什么？恐吓？挑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若是之前，楚言凝估计会直接把这个笑容直接定义为恐吓或者挑衅。但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蝙蝠侠ai到底是不是蝙蝠侠。
不过，他可以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不是吗？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楚言凝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甚至回了蝙蝠侠一个微笑。
蝙蝠侠认得这个微笑，这几乎是楚言凝打算耍小聪明时的必备笑容。联想到酒吧中楚言凝问出的问题，蝙蝠侠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楚言凝想要干什么了。
原本因为论坛问题被楚言凝和绑匪过度关注的手机此刻已经被楚言凝随意地塞回了口袋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滑进口袋的过程中撞到了什么按键，原本黑屏的手机重新亮了起来，一条提示弹了出来————“该帖子已经成功分享至超级英雄ai聊天软件”。
紧随而来的是另一条提示消息，这条消息来自于超级英雄ai聊天软件：分享成功。您和该ai还不是好友，如果想要与该ai进行更多互动，请添加对方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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