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不挨骂便是优待
提调司、巡缉司、备倭司,三司衙门都设在南湾湖正北方向,临湖而建。
张新带着二丫来到提调司衙门外击鼓鸣怨。
提调司正使吴思,官佚正五品,一般这种事情自然不用他亲自出面,而是由从六品的副使处理。
“啪!”一声惊堂木,“堂下何人击鼓?”
“小女子二丫。”说话时,二丫一直保持抽泣状态,一副楚楚可怜表情。
从六品的副使看向张新,“你又是何人?”
“在下是二丫的主人,陪她一起来伸冤。”
从六品副使点点头,“所谓何冤?”
“大人容禀,”二丫肩膀一抽一抖道,“小女子正在替主人看着盖房子,突然过来七个地痞流氓想要非礼我。”
“光天化日之下,何人敢如此大胆?”
“小女子不知,请大人传唤他们。”
说是传唤,事实是抬过来,半个时辰后衙门大堂里一溜排躺着七个哀嚎不止的家伙。
“这是什么情况?”从六品的副使大脑翁翁的。
不知是被吵的,还是惊讶的。
“大人。”为首的街溜子卧在地上大呼道,“我们是洪旦湖公子的家奴,被这对主仆无帮殴打至残,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胡说,如果不是你们非礼我,怎么会被打,你们是大人物家的奴才,如果不是被逼急,谁又敢打你们?”二丫立马跳起来反驳。
事情到这里,从六品副使已经知道谁对谁错。
都在一个地方吃饭,自然知道洪家这群家奴每天到处惹事,无恶不做。
这时一个身着丝稠汉服、留有两撇八字的中年人走进大堂,正是洪旦湖。
“王大人,”洪旦湖朝堂上的从六品副使拱拱手,“你得为我的家奴做主啊,他们被打的这么残,何苦来哉?”
叫王大人的从六品副使,心里纠结一秒,再次拍响惊堂木,“伤人的是谁?”
“大人。”张新抱抱拳,“人是我打的。”
“为什么伤人?”
“大人,你这句话问错了,不是伤人,我们是自卫。”
“自卫?”叫王大人的从六品副使摇摇头,“也没看你们主仆那里受伤,到是你将人腿脚打断,手段凶残,恶念极深。”
张新气笑,“敢问大人,如果有人非礼你老婆,你还要拍手叫好吗?”
“”
从六品副使刷地一下脸色涨红,嘭地又是一声惊堂木,“污骂官差,来人,给我打!”
左右差役手持杀威棒上前,张新正打算擒贼先擒王,忽地又停止不动。
大堂外冲进来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为首的正是陈左。
陈左37岁,175米的个子,中等体型,特点就是有个漂亮女儿。
“现已查明,”陈左进入大堂环视一圈,朗声道:“巡缉司正使洪九祥、洪旦湖父子贫赃巨额财产,勾结谋逆,为官不正,证据确凿,童千户令:斩立决!”
洪旦湖脸色瞬间惨白,腿脚发软。
两名锦衣卫上前将洪旦湖双手反锁,架到院子里,制迫他跪下,下一秒刀光闪过。
头颅落地。
从宣判到死刑,前后不到十秒。
从六品副使把头一缩,怎么也感觉脖子后面凉嗖嗖的呢?
本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又是一串名单,恰好是被张新打断腿的七个人。
这个些人的罪名是:逼良为娼、贩卖人口、绑架勒索。
念到最后,陈左朗声道:“童千户令:斩立决!”
一加七,八颗人头滚落。
杀完人,陈左也不收尸,就这样走掉,弄的人家地盘一片血糊糊。
堂桌后面的从六品副使已经吓傻。
反倒是二丫,好像一副司空见惯模样,这让张新留了心思。
张新看向堂上,微微一笑道,“原来,为官不正有杀头风险,大人得小心呢。”
“滚!”王姓从六品副使气的全身发抖。
张新就不走,不吐不快道:“不求你当官为民,至少该当个人吧?”
“”
提调司从六品副使气的头顶冒烟,摇指着张新手臂发抖,“你当本官不敢把你打进牢房!”
如果不是地上的尸体还在咕噜咕噜喷血,他一定会把张新打进死牢!
张新臭脾气上来,上前一步骂道:“当官都像你,不如回家种番薯。”
“来人!”提调司从六品副使气的捂着心口喘气,“把这个刁民给本官打进死牢!”
衙役们在迟疑中向张新走过来。
“谁敢!”张新毫不畏惧,指着七个街溜子的尸体,“童千户说,为官不正斩,助纣为虐也斩,你们也想被杀头吗?”5八一60
换作之前衙役们根本不会听劝,可大院里八具尸体还热乎的呢。
而且大家心里敢都有杆称,这王姓副使,不仅昏溃无能,滥用权利,而且判案全看钱,造成冤假错案无数。
张新笑笑,继续怼道:“看到没有,公道自在人心,你这么昏溃无能,戏子坐你的位置,都比你干的好,坏人变老,脸皮甚厚,心忒黑。”
王姓副本就喘气厉害,可能还有心脏病,被张新最后一句气的双眼一翻昏过去。
二丫在旁边看呆,她从来不知道公子骂人如此厉害,居然把人给骂晕。
‘如此看来,公子对自己虽然要求颇多,却从未骂过,这算是优待吧?’二丫在心里想。
不止二丫,衙役们也惊呆,什么人如此生猛?
这时一个衙役发现情况不对,小心翼翼靠近王姓副使身边,蹲下身体进行探息。
忽地猛抽回手,吓的后退两三步,惊道:“王大人死了!”
张新:“”
二丫:“”
众衙役:“”
衙门接二连三发生重大变故,提调司正使吴思急忙赶来。
吴思认识张新,杀死罗狄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听完跌宕起伏的事情经过,吴思惊讶到久久说不出话。
一是惊讶和自己平级的洪九祥被查,还被锦衣卫实施斩立决。
这很不平常,按理说应该报备朝庭,再等秋后处斩。
至少应该送到菜市口,公布杀人理由吧?
现宰现杀是什么意思?
二是惊讶副手居然是被气死的。
这很厉害,关健是他还不能把张新如何,手下就这样死掉还能落个好名声,如果公开,名声会臭不可闻。
最最关键的是,如果硬扯,搞不好自己也会扯进去,那个敢说自己是干净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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