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次猝不及防的意外
上次双十一，这次双十二……
慈善机构也辛苦，要想尽办法追逐潮流地四处筹钱。
她倒不是反感慈善。这次参加活动的慈善机构里也有星华背景的一家。她是觉得一群人以慈善为名聚集起来，高雅吃喝、热情谈吐——总有些无聊。
哎，无聊。
平常这个时间都在给林可依讲课。
看她拿着小本子认真背诵自己的喜好也还是挺有趣的。
陆明澜拨通内线，打算把费欣叫上来传授一下办公室哲学。
内线几乎一秒接通。
费欣在里面叫：“陆总！我已经叫张哥下去开车，这就可以走。”
“什么？”
费欣滞了一下：“您不去看林小姐吗？”
陆明澜隐约察觉事情有点不对：“林可依怎么了？”
“您不知道……”费欣也反应过来：“林小姐的经纪人电话给我，说那边遇到车祸，林小姐正在艾兰医院。您是不是要去看她？”
“走。”陆明澜没有在电话里继续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调整一下行程，我现在下去。”
她这时并不是在扮演林可依的金主女友。这几天她跟林可依同吃同祝虽然不是真的的情侣，但陆明澜也把她当做一个蛮让人喜欢的朋友与下属。这姑娘不久前还感激陆明澜为她换了经纪人，说新经纪人为她规划的道路十分光明，安排的课程也对她有很大很大的帮助。虽然是敬业的商业吹，可陆明澜也能感觉到那种向上的振奋与喜悦。
陆明澜喜欢女孩子们为事业拼搏的样子。
而她刚刚迈上努力上进的路，居然就遭受意外！
陆明澜也难免为她揪心。
车上，费欣重新联系上林可依的经纪人。
“是林小姐有什么不好？我们大概还有四十分钟才到。”
那边说：“不是，不是可依，是她的助理小杜。”
“助理小杜？怎么回事？”
原来是现场混乱，不在当场的经纪人收到的消息出了差错。
费欣放了免提，她松一口气，但随即又升起为那名小助理的担忧。那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中专毕业，才十九岁。
“伤得严重吗？”
经纪人叹气：“在手术抢救，我刚联系上她的家人。不在本地。”
陆明澜沉声：“交通住宿都包，尽快接来，剩下的事来了再说。告诉她父母我们会尽心照顾病人。你安抚住人，不要路上着急出事。”
“我懂的。”
“具体发生了什么？”
“现场有狂热粉丝，引发混乱。推挤中小杜不小心落到立交下车道中。幸好当时下方是一辆公交，又红灯正减速……不然都没有抢救机会。具体事情警方正在调查。可依已经做过简单笔录，但小杜这边亲人不在，可依坚持陪她，所以后续等……结果出来再说。”
费欣听出来经纪人说的结果是那位小助理的生死结果。她心里便咯噔一声，身上泛了一层冷汗。
陆明澜看了她一眼，将手机接过来按掉免提，随后安排：“你现在是在医院？……钱不是问题，必要时候可以换医院。……可以，我联系刘大助，他有熟悉的专家。……公关我会交代，你先安排她的父母……好……林可依怎么样？”
经纪人也庆幸：“身上只有一些擦伤，精神不好，她说是小杜救她。我太忙，顾不上……”
“我尽量半小时内赶到，她交给我。”
经纪人忙不迭说好。
挂掉电话，陆明澜转述了林可依没事，又吩咐司机张哥尽快，随后开始联系各部门。跟给刘大助简短说明情况，跟总务沟通，叫公关部门与综艺那边联络好……
费欣缓过神来，接过接下来的工作。她知道自己又给老板拖了后腿，这些事应该是她居中协调。
陆明澜拍拍她的头：“不要慌张。”
到了医院，张哥去跑手续，费欣跟经纪人开始沟通协调，陆明澜前往手术楼层。
等候区东一波西一波的病人家属。大多都气氛沉凝，但也有事不关己般低头玩手机的。
医院自然有人生百态。
陆明澜搜索一圈，进了vip室区。
在角落沙发上，她看见失魂落魄的林可依。
这女孩手上戴着涂过药水的擦伤，衣服上有许多血迹。头发乱糟糟、神情呆滞、脸色灰白。
猛一看觉得她也该被推进手术室里抢救。陆明澜吓唬她浇水泥沉海那天，她都没有这样憔悴难看。
陆明澜觉得她此时一定受不了任何细小的刺激，于是隔几步远时先停下试探叫她：“林可依？”
林可依双手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并没有反应。
陆明澜又靠近一些：“可依，林可依？”
林可依这才呆呆地抬头：“苏老师。”
苏老师？
陆明澜说：“是我。”
林可依反应过来：“是陆总……”女孩尽力想要露出一个微笑，但不太成功。
陆明澜在她身边坐下。
林可依身上穿着录制综艺时的衣服。没有外套，十分单保不过这房间里空调开得很足，应该并不很冷。可是她说话时浑身发抖，牙齿也在打颤。
陆明澜伸手过去轻轻拍她肩背，觉得那薄薄衣料泛着潮意。再摸她的手，又湿又凉。她确实吓坏了。
陆明澜解下自己的大衣裹到林可依身上。年轻姑娘没有经历过生死。费欣在车上听见消息都吓得发抖，更何况是直面的林可依。她拥住面前女孩：“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联系了专家。”
“啊，陆总。陆总你来了。”林可怡声音虚弱，语无伦次。她刚才还叫过陆明澜，现在又一副刚看见她的样子。“陆总，不关小杜的事。是我。是人群里有人向我泼东西说我整容，她要揭露我真面目。一下子就乱起来。小杜护着我，我们往下走。是我……是我……扭了脚，小杜翻到栏杆外面回来拉我，没有注意有人冲过来。她就给撞了下去。我拉着她的手，我一直拉着。但是有汗好滑……”
她边说话边不停搓自己的手指。
“她还是掉下去。她跟我说别放手，她说好害怕，……我……我……”
陆明澜拉高外套，将林可依整个人从头裹了起来。黑暗或许带给她安全感，林可依瞬间崩溃，抱着陆明澜的腰嚎啕：“她会没事吗？她会没事吗……”
陆明澜无法确认，只能轻轻拍抚林可依的背脊，然后又握住她的手、按摩她痉挛的手指：“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