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个令人失望的选择
专卖店的店员先于林可依到来，将那只单价昂贵的新款手包送到。同送来的还有鲜花水果，以及一小盒香精蜡烛。
她们就是会做生意，用货款零头做回馈，赚来感动和下一次光顾。——顺便还打了广告。
陆明澜手上捧着新的预购册子，听见旁边探头探脑的费欣咬牙吸气。
她笑：“给你也买一只？”
费欣连忙摆手：“不不不，只是平常我路过她家店，都不敢走进去。”其实店门口也没有站着凶神恶煞眼高于顶的门童，里面的导购更加巧笑嫣然。可稍微看看那时尚高档的装修，还有不立价签的柜架，就瑟瑟不敢进入。
陆明澜心里微微想到，自己这小助理或许家境不好。这些时日相处，也看出费欣其实并不是真的蠢，只是眼界有限。是小家庭出来，努力但还不够开阔的女孩子。为了一支口红就上当……当然这也是天真。其实不错。很有发展潜力。乔离开时选她，或许也考量到一个心思单纯刚入社会的聪明女孩总比成精的老油条好。
乔自己就是人精。人精总喜欢单纯灵魂。
陆明澜决定要做一个乖女儿之后，整个人升华了许多，她合上电脑温柔哄自己小助理：“下次带你去。还想看看什么店？我们可以都逛一遍。”
费欣忍不住脸红。心里想：看看、看看，连这种小事都要老板操心。
林可依就在这时进来。
她画着素净的淡妆，不像拍戏那天那么明媚娇艳，也不像那天晚上透着处心积虑。拿着花，没有带水果，进来先问好。
她显得有些拘谨，是下属拜访领导的样子。
好像还有点憔悴。
费欣连忙亲切接过花去收拾，又请她落座。
陆明澜病房自然有会客区，得知林可依来探望就没有继续躺着。她松散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托腮，听林可依努力找话题。
林可依讲了一些剧组的事，又感谢上次陆明澜请剧组吃饭、那之后她在组里更受照顾，还说了一些秦巴那日之后的反应……
陆明澜笑眯眯听完，问：“是李盟非要你来的？”
“嗯……”林可依低着头，“我最近戏份不多，李姐就帮我请了假，给费小姐打电话时车已经在楼下停车常”她看了一眼陆明澜，又鼓起勇气：“不过我自己也……也有事想要找陆总。”
“什么事？”
“李姐说……陆总之前约了几位前辈一起喝酒，还将一位带回家去。她口风里似乎陆部长要做什么事。我想不会是好事，所以想打电话告诉您，但是打不通……”
“哪天？”
“昨晚……”
陆明澜笑：“我知道了。”看来陆耀辉真的只是收到邮件，拍摄的另有他人。陆耀辉害怕网络传输会暴露，才在今早约人直接将拷贝的内容给出去。只是被前台小姐看见然后告诉了自己。
那拍摄的又会是谁呢？竟连温蕴去她偶尔落脚公寓借宿一夜的事情都知道。
陆明澜隐约有了怀疑人选，不过眼下还是林可依的事更重要。
林可依。其实她更加希望林可依不要来。这女孩真令人失望。
陆明澜说：“多谢你，如果你有事忙，就先走吧。”
“陆总——”林可依下定决心：“之前分开时，您说我如果想好了，可以找您……”
陆明澜审视她，许久：“我反悔了。我以为打不通电话，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林可依：“……我……”
“你也应该收到过我送去剧组的礼物。”陆明澜脸上没有露出一点说谎的端倪，“是分手费。我叫你回去好好想想，跟你说如果做了决定可以来找我，但又反悔了，所以送你礼物当做赔礼。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陆明澜指紧急叫人送来的那只包：“这是刚送到的新款，我还没有用过，你也可以拿去。”
陆明澜知道面前的女孩应该也是这样猜测的。
她没有在打不通陆明澜电话时像这一次一样叫费欣转告。她来的时候妆容与服装也说明了一点：她只是想要报信。只是想要卖个好。并不是想要来‘勾引’陆明澜回心转意。
是来时发生了什么，叫这女孩突然改变心意？
陆明澜发觉，自己仍旧无法摆脱林可可的影响。至少看见那样相似的容貌时，她仍然会比面对其他人更加心软。
她希望林可依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不要像其它女孩那样，为了金钱利益汇聚到她身边来。
“如果你还嫌不够……”
林可依抬起头：“陆总，我……我还是陆总喜欢的类型吗？”她说了和那天一样的话。但干涩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陆明澜温声问：“你每次在我面前都这么害怕。真的没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视频，或者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会帮你解决。”
这几乎是几天前对话的翻版。
陆明澜审视的目光令林可依觉得自己渺小而污秽。
她垂着眼睛不说话。
“所以你是自愿的。”
“……是。”
“我问过你，是否想要戏里戏外都做替身。”陆明澜看了一眼手机，又笑了笑，“既然你回答‘是’，那就用你所有演技来扮演吧。只要有一点与她不相似的地方，我就会扔掉你。”
林可依深深呼吸一次，抬起脸露出乖巧笑容：“好，明澜。”
失望。生气。
陆明澜从来没有接纳过这样不自爱的女孩。
但她长着那样一张脸……林可可不会这样。
陆明澜用笔记本连上病房内的打印机：“去把合同拿来。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