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缠绵。
这是个没有几分温柔可言的吻。
两人剧烈起伏的气息弥散整个缱绻昏暗的车内。
佟炽不是第一次吻他，支教前的那个夜晚，她仍记忆犹新，那时候她绝望的以为是最后一次。
此时这个吻，他清醒的，主动的，急促又热烈，迅速侵占她所有感官。
她心跳剧烈的像要下一秒就冲破胸脯，他的喘息声酥着耳朵里的神经。
这感觉太刺激，让她颤栗到手脚蜷缩，软在座椅里。
两人唇齿交缠间，沈应觉撬开她柔软的齿关，曼妙香甜的玫瑰味渡进口中。
窗外淅沥的雨声也急促起来，拍打在玻璃上，潮湿渗进来，缠绵又疯狂。
佟炽脑袋空白一片，缺氧的感觉汹涌，受不住疼的嘤咛了声。
沈应觉失去的理智被这声小奶猫似的细软叫唤，逐渐扯回来。
他伸出劲瘦有力的手臂，揽住佟炽纤软的腰，抱到自己腿上。
车内空间狭促暧昧，她双腿被分开，两人贴的毫无缝隙。
他的吻越来越温柔，怕弄哭她似的，含着她下唇细腻舔舐，惹得小姑娘软哼，再压下去，用力吻住。
佟炽完全瘫软在他身上，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啄吻她染着水光的唇，一下下的。
与她额头相抵，佟炽听见他声音暗哑的不行，克制的说：“佟佟，呼吸。”
她脑袋像炸了烟花般懵然，只能顺着他的话，大口大口呼吸。
沈应觉手掌抚摸着她后背，温柔的给她顺气。
亲吻她的额头，在一下下的侧移到耳垂，动作缱绻又温情。
佟炽刚调整好的呼吸因为他的动作，又被撩乱。
攥住他的袖口无助晃了晃。
他温热的呼吸停在耳廓处，声音低沉发哑：“做什么？”
佟炽耳朵很敏感，此时红的滴血，羞赧又无措：“你……”
沈应觉咬了下她耳垂，轻喘：“我什么？”
佟炽又是在他怀里颤栗一下，沈应觉敛着下巴，和她拉开一点点距离。
他的目光深邃，直勾勾的盯着她。
佟炽一双杏眼湿软，全身上下都是白里透红的，尤其耳朵脸颊，像染了胭脂。
他低叹一声，拿她没有办法：“想问我，为什么吻你？”
佟炽眨眨眼，迷离的神情有点清明过来，点了下头。
沈应觉给她擦拭渗出细汗的发际线，上下滚着喉结：“不想再克制了。”
佟炽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敢相信，咽了咽口水，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不切实际的梦。
他重新覆身，近乎缠绵的靠近，佟炽雾蒙蒙的眼睛眨啊眨，惹人心痒。
上唇被他轻啄了下，她还没缓过来，沈应觉似是带着蛊：“喜欢这样？”
“……”
喜欢是喜欢，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他像是能读懂她的表情，目光滚烫的摩挲着她唇瓣。
还要再来，佟炽搭上他肩颈使了力气。
佟炽忽然想起哪里不太对，声线软颤又可怜：“你、你不是不喜欢我？”
“我有说过？”
“……”他是从来没有明确说过不喜欢她，“可是拒绝我那个人也是你啊！”
“佟佟，我没有不喜欢你，那也不是拒绝。”沈应觉垂眸看着她：“我只是觉得你还小，一直跟在我身边，又那么依赖我，把那些误认为是心动，我不想这样。”
“本以为再等两年，等你长大以后，要是还这么想，没有改变……”
“可是——”佟炽想要解释，因为着急，要拉开一点距离。
沈应觉不让，攥住她手腕圈住自己脖颈，紧密相贴，才低声说：“是我等不及了，我一想到你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就控制不住自己。”
外面的雨势渐小，路灯下的雨丝断线成亮黄色，潮湿柔软的雨气蔓延进来。
两人气息也湿润勾缠，佟炽脑袋里晕晕的，像是停止转动。
耳边响起氲着温情的嗓音，略显低哑道：“自己养大的小姑娘，我舍不得。”
佟炽思维滞缓，顺着往下问，低声颤颤的：“……舍不得什么？”
他亲昵的抵着她额头，“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只能是我的。”
她觉得不真实。
她暗恋他暗恋了五年，其中各滋味都尝遍，踽踽独行在黑夜里，她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困囿其中。
可突然天光大亮，他就在站在眼前，认真的告诉你，他其实一直都在。
—
两人回到中央公馆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佟炽直到进门都还没反应过来。
更别提在车里了，沈应觉转头看着她，好几次止不住弯唇。
门刚被推开，佟炽先进来，沈应觉跟在后面。
一听动静，赵姨从厨房走出来，根本没注意两人之间的暗潮。
一味的盯着佟炽，上看看下看看，又拉着转了一圈：“瘦了！那边环境那么艰苦，还待了好几个月，赵姨总是惦记你在那边吃不吃得好。”
“我也想赵姨。”赵姨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妈妈，两人也亲近，不愿让她担心：“我在那边生活得很好。”
“好什么好？本来就瘦，你看看！应觉看看！这都多瘦了！”赵姨自顾自的感叹，又转身去厨房，嘱咐两人：“晚饭还没吃呢吧，快去洗手。”
佟炽看了眼沈应觉，正好对上视线，又快速闪避，丢下他，快步去洗手。
沈应觉给她缓冲的时间，没有步步紧逼，两个人落座后，佟炽让赵姨也坐下一起吃。
赵姨说自己早就吃完了，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厨房端来两碗姜汤。
“今天外面雨大，湿气重，别感冒，把姜汤喝了，预防着。”赵姨又补充说：“可别因为不爱喝，就不喝。”
佟炽从小就不爱喝这些，沈应觉和赵姨都知道。
突然想起他在车上同程澍说的话，一阵脸热。
她端起一碗姜汤就往嘴里灌，咕嘟咕嘟一会就喝完了。
沈应觉抬眸看着她擦嘴，低下头勾唇笑了笑。
赵姨更是欣喜，鼓励道：“佟小姐支教回来长大不少，以前喝这种东西都要先生哄好一阵才肯喝。”
沈应觉也喝掉姜汤，笑：“出息了。”
佟炽耳朵一红：“……”
她都不敢抬头，还是能察觉出一直盯着自己的灼灼视线。
心里乱成一团，快速吃了两口，就躲回了卧室。
赵姨放下抹布，从厨房探身忙说：“才吃几口，怎么就回屋了？”
沈应觉放下碗筷，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忍俊不禁：“脸皮薄，害羞。”
客厅只剩下没动几口的饭菜，赵姨收拾的时候忍不住摇头笑。
回了屋后，佟炽逐渐找回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每每想到车上，两人激烈的吻，又有些醺意，像喝多了酒。
洗了澡后，她躺倒在床上，嘴角仍止不住的笑，不知道第多少遍，用手指摩挲唇上，酥麻中有一点点肿胀的感觉。
时钟转了一圈后，那点感觉在慢慢消逝，佟炽迷蒙的眨眨眼，猛地坐起身。
她太害怕这是一场梦了，趿上棉拖，用力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沈应觉。
客厅的灯光亮度调低不少，他穿着浅灰色的休闲睡衣，也是刚洗过澡的样子，垂着额头的碎发些微潮湿。
映得他浅色瞳孔更亮，唇色是带着水光的红，模样太蛊惑人心。
听见动静的沈应觉缓缓抬睫，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来：“做噩梦了吗？小可怜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佟炽喃喃。
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这个时间点，他不是在书房就是卧室。
沈应觉温热的唇贴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声音沙哑又缱绻：“不是找我？”
“……嗯。”
佟炽盯着他冷白脖颈上的青色脉络，温热的檀香气息将她包围在里面。
他说：“想让你找我的时候，我不要离太远，最好是在身边。”
今晚太特殊，直接去小姑娘卧室里陪着，怕是会吓到她。
佟炽背靠长廊尽头的墙边，灯光昏暗暧昧，沈应觉略弯腰，距离拉近，低睫看她。
小姑娘穿了一身姜黄色的吊带针织裙，黑色柔软的长卷发弧度清媚，腰细的盈盈一握，散发着淡淡的玫瑰味儿。
那种介于少女稚涩与女人妩媚间的模样，简直引人犯罪。
他从未觉得克制对自己来说是这么难的事情，滑了下喉咙，有些狼狈的直起身。
佟炽偏偏将距离扯回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脑袋埋进他怀里，心里的不安害怕才落下一点。
沈应觉无奈小姑娘半点不设防的举动，半响低哑着声音道：“饿不饿？”
佟炽一阵摇头，晃回了自己意识，小奶猫挠心似的问他：“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真不知道这小姑娘要怎么哄。
怕她不适应，结果反倒是没有安全感。
沈应觉将她掐腰抱起，抵在墙上，微仰着头吻她唇，“可以这样的关系。”
佟炽圈着他脖颈的细瘦胳膊紧了紧，卷翘的睫毛扑簌簌的沾着水光。
“这样。”沈应觉有点笑容的吻她鼻尖。
然后移到耳朵，轻轻吮吻了下，“这样。”
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佟炽心脏发麻，像有细丝勒着的疼，短促却不停歇。
“这样是哪样呢……你也不说。”佟炽模样好不委屈。
“那要看你啊，”沈应觉压低声，少见的语气不太正经：“和你那‘小男友’分了，要我。”
“……！”
她突然记起了！
自己没清楚的解释，让沈应觉误认为她的男朋友是程澍。
可……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堂堂一个b大教授竟然可以为了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眼里的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啊，佟炽着急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男——”
长廊的另一端。
赵姨的房间门突然被推开，赵姨年纪大了，有半夜起夜的习惯。
月光从落地窗泄进来，延长到长廊边沿，尽头的角落被忽略。
恍惚间，瞥见佟小姐鼻尖红红的，嘴巴也是，连眼角也泛着湿软靡光。
被沈先生抱在怀里，两人抵在昏暗的长廊角落。
赵姨不敢相信，犹豫着开口：“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