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蛾人2
公孙凝离开后，阿彩耷拉着脑袋，他所在的水潭表面有波纹浮动，随着波纹震动的幅度便大，伴随着“哗啦”的水声，锦小泽慢慢冒出头来，戒备地盯着阿彩，见其似木头般，一直低垂着头，毫不在意自己的到来，他便跳出水潭。
锦小泽通过鱼妖特殊的感应，察觉到墨无为所在地牢的方位，然后从河里潜入，来到地牢水潭。
锦小泽回想着阿彩和公孙凝的对话，同为妖族，他想将阿彩救出地牢，于是问道：“我救你出去如何？”
“……”阿彩没反应。
锦小泽思考着怎么能引起阿彩的注意，如果能将天蛾人救出去，妖族将增加一名强将。
“你知道醉仙楼吗？”
“……”阿彩还是没反应。
“醉仙楼，楼顶有颗琉璃珠，能发出五彩斑斓的光。”
天蛾人喜光，锦小泽果真引起阿彩的注意，阿彩微微侧头。
“琉璃光四周堆满了飞蛾的尸体……”
一群群飞蛾被彩光吸引，撞死在石柱上，其中有一只妖蛾表情痛苦地抱着石柱，顽强地跟自身欲/望做斗争，抵抗着琉璃光致命的吸引力。
锦小泽：“你知道他最后的结局吗？”
“逐光而亡是他的宿命。”谢天谢地，阿彩终于搭理他了。
“不，他活得好好的。”
阿彩闻言，讶异地抬起头。
“你想知道为何？”
锦小泽走到他跟前，朝他伸出手。
天蛾人可通过触碰而感知过去与未来。
阿彩对温度很敏感，锦小泽带着体温的手伸到他跟前时，他能感受到锦小泽的手位置在哪儿。
阿彩犹豫了会儿，伸出手与锦小泽的手交握在一起。
醉仙楼那个妖蛾被锦小泽救了，还将碧水珠交给妖蛾，碧水珠跟元剑山庄狱牢的水潭有同样用处，可以降低妖蛾追光扑火的欲/望。
后来，那个妖蛾如何，锦小泽不得而知。
“你后续没跟他一处，如何得知他活得好？”
锦小泽：“你也不能断定他没有活着啊？他有想‘活着’的念头且有碧水珠在身，我不觉得他活着很难。”
阿彩无法反驳他，没有见到那个妖蛾，生死无法预知。
天蛾人与妖蛾同出一宗，却也不一样，天蛾人在遇到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四阳人前，都是以人形生活，遇到四阳人后，开始长出肉翅，唤醒天蛾形态，拥有天蛾人知过去晓未来的能力，同时也会召来觊觎者。
“阿彩，如今妖族势弱，需要你为妖族出一份力。”
天蛾人“预知”的能力若能为锦鲤族所用，何愁灭不掉道宗。
“我帮不了你，一切自有天定。”
锦小泽紧紧握住阿彩要抽走的手，铿锵有力说道：“与天斗，更乐哉。”
面对他如此坚定的话语，阿彩突然想知道他的未来。
动用“预知”力量的阿彩脑海中出现一个白衣男子，他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站在祭台上，一支支利箭扎进他的身体里。
阿彩吃惊地收回手：“天人？！”他喃喃自语：“原来天人也会死啊。”
锦小泽听不懂他的话：“走吧，我带你出去。”
阿彩固执地摇头：“我不走。”
锦小泽：“合着，说这么久，都白说了。”
既然说不通，锦小泽也不敢强求，要是强掳天蛾人，他不配合，招惹来元剑山庄的修士就不好了。
锦小泽转身离开，阿彩在他身后说一句：“你会在东南方位救出鱼妖。”
就算阿彩不说，锦小泽也能找到墨无为，救出他，阿彩只是将所成之事，提前告知。
“谢了。”
地牢，蜿蜒的通道每隔百米有一道光屏结界，是专门为妖族设立，防止地牢的妖逃跑，锦小泽用密语联系月珺。
山庄的训练院，院子里有元剑山庄的弟子来回走动，月珺躲在户外的草丛里。
“道长。”
月珺脑海里响起锦小泽的密语传音。
锦小泽：“我误入阻妖结界了。”
月珺同样用密语，担忧地回应：“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锦小泽：“你那个双缚术能带我出去吗？”
月珺：“双缚术能让你暂时掩藏妖身，若结界只针对的妖族，则可用。”
“那就行。”
地牢，锦小泽默念着涂山月珺的名字，手腕上的红线持续显现，一路来到关押墨无为的牢房。
墨无为身上有两处深刻见骨的剑伤，双手戴着镣铐，正闭眼靠在墙壁上休息。
听到脚步声，墨无为睁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你咋不等我死了再来？”
锦小泽将手放在镣铐上，红色的灵气缠绕其上：“来救你就不错了。”
不一会儿，镣铐被打开，墨无为活动着手腕，凶狠道：“老子要杀了那群修士。”
锦小泽打量着他身上的伤痕：“你这幅伤残模样，不被打回去煲鱼头汤，都算你幸运了。”
墨无为：“去你的，别咒我，怎么出去？”
锦小泽早有对策，他让墨无为变回原形，然后用水球将变成黑鱼的墨无为包裹住，再此使用双缚术，将墨无为平安带出地牢。
山庄的树林里，锦小泽停下脚步，到这里已经是红线的局限，他无法再跨多一步。
锦小泽朝前将手里的水球丢在地上：“待会儿你趁乱逃走。”
墨无为恢复人形站定：“你不一起走吗？”
锦小泽：“我自有安排。”
墨无为：“什么安排？”
“避实就虚。”
“文绉绉地，说什么玩意儿？”
锦小泽：“叫你读书，你非要去戏虾，快走吧你。”
“你小心点儿。”墨无为一步三回头地叮嘱道。
锦小泽消失在原地，他随便打晕一个弟子，探查到藏宝阁的下落，然后联系月珺。
此时，月珺已经在藏宝阁了，锦小泽去到藏宝阁与他会合，两人在藏宝阁分头寻找灵草的下落。
月珺举起手中打开的金匮盒，欣喜道：“我找到了。”
锦小泽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你真棒，狗撵撵鸭，厉害的呱呱叫。”
月珺有些开心地笑着：“你这样夸我，就有些做作了。”
“那我收回好了”，锦小泽打了个响指：“走吧，不禁夸的桂花道长。”
“别呀，该夸还是得夸的。”
……
同时，训练院的树上，水球包裹着一个晕乎乎的弟子，在锦小泽打了响指之后，水球破裂，该名弟子从树上滚下，发出重大响声，引来众多弟子围观。
向小圆接到弟子报告，赶来查探了弟子鼻息：“送去医治。”
昏迷的弟子被抬走，地上有一片鳞片，向小圆捡起鳞片，大惊失色：“发警示信号，有妖族进来了。”
“是。”有弟子领命，往天空丢出信号弹，绿色的焰火在天空炸裂。
出了藏宝阁的锦小泽抬头看天上的焰火：“好像被发现了。”
月珺拉着锦小泽：“快走。”
向小圆带队，追着锦小泽、月珺在山庄里四处乱窜，墨无为则趁乱从水道离开元剑山庄。
最后，向小圆没抓到妖人，五行灵草丢了，还得知墨无为逃狱的消息，他来到元夫人跟前请罪。
“师娘，弟子无能，请您责罚。”
元夫人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向小圆唤了她两声，她才听清向小圆禀报事宜。
元夫人漫不经心地说：“丢就丢了，加派人手看守便是。”
向小圆：“是，弟子立即去办。”
元夫人叫住他：“小圆。”
“师娘请吩咐。”
“我出门一趟，庄里的事，辛苦你多帮师傅分担一些。”
“这……弟子恐不能胜任。”庄里的事一向由师娘管理，师傅元淮明是个书呆子，整天就知道读书，把山庄留给师傅和他，可不靠谱啊。
“大事找长老商议，小事你自行决定。”元夫人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打理好山庄的一切。”
元夫人都这般说了，向小圆接受：“谢师娘抬爱，弟子领命。”
元夫人欣慰地笑了：“好孩子，去休息吧。”
“弟子告退。”
元夫人看着向小圆走远，她要去寻求破解“元家诅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