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争霸
沈思秋站在大殿上，秦然赶过来低声问她：“师傅，何事？”
“等下你便知晓。”
不断有人从大殿外走进来，踏进大殿便看见神情严肃的沈思秋，呼吸不由屏住，内心发出疑问：究竟何事？
待在练功房的沈绛也被叫去大殿，当他一进去大殿，或多或少的视线流转在他身上，他扫视一眼，只觉今日气氛颇怪，尤其是站在高位的沈思秋。
所有人都在大殿，包括清潇派的仆役。
沈思秋一一扫过底下的人，视线来到沈绛时，她快速避开，以免引起大家越来越多的猜测。
“最近清潇派有谣言之事相信你们已经知晓。”
话一落，底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目光似有似无地从沈思秋身上飘向沈绛，又从沈绛身上飘回沈思秋。
“我与沈绛从来都是师徒关系，不存在任何不正常的关系，今日谁敢再听信谣言，逐出山门。”
秦然瞪大眼睛，“师傅……”
沈思秋看他，“管好你的弟子。”
转头，“王管家，你也要管好手下的人。”
沈绛抬起眼帘，桃花眼一闪而过的光芒，猝然暗淡。
沈思秋始终感觉有一道视线胶在自己身上，她没有去看，只因她知道是沈绛。
“谁要是传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我沈绛不会放过任何人。”
站在大殿上的沈绛突然开口，大家纷纷看向他，就连沈思秋也在看他。
他的内心在钝痛，没有什么比自己亲口否认来得痛楚。
沈思秋惊诧沈绛的态度，严肃的神情逐渐缓和，不愧是她的好徒弟，肯于正视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它。
躲在弟子中的苏依娇像只暗处的猎鹰，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一切，看着沈绛正义凛然的模样，不知是从哪里偷来，就像一朵黑心莲。
沈绛的话语带有一定的震慑力，少年俊美的面容，周身散发不予靠近的气息，实力隐藏、行踪不明，给人增添神秘的色彩。
经过大殿之事，清潇派没人再敢谣传师太和师叔的谣言。
两位都是辈分高的人，作为清潇派的弟子可不敢再半句说他们如何。
年少便是这样，威慑于年岁大、职权高的人。
此事翻篇，沈思秋暂时不理会江湖上盛传她和沈绛的谣言，她在准备一件事。
每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即将开始，清潇派的大家再次聚集在一起，只为送别秦然。
自从三年前出过远门，之后再没有出远门。秦然收的十个徒弟，围住他齐声道：“师傅师傅，带徒儿见识见识武林大会吧。”
收的徒弟里大多为男孩子，好奇心重秦然理解，“为师以后再带你们出去。”
见求自家师傅求不动，转来求沈思秋，“师太师太，弟子想见识见识武林大会，您让师傅带我们去吧。”
沈思秋难得笑笑，弟子们立马抓住机会，“师太师太，您就让师傅带我们见识见识武林大会吧。”
她瞄了一眼秦然：“周子彧是你的大徒弟，让他带其余弟子下山增长见识也不错。”
秦然苦着脸，好不容易终于要甩掉他们，结果自己的师傅参一脚进来。
他还是想当回徒弟的时候，做别人师傅一点都不好玩。
嘀咕一声，“为什么师弟还没有收徒？”
凑巧被沈思秋听见，“你师弟也快到收徒弟的时候，别担心。”
“周子彧，带弟子们回房收拾东西吧，赶紧的，要不然你们师傅可跑掉了。”
被叫到的周子彧即刻让他的师弟师妹们回房收拾东西，唯恐秦然当真跑了。
真是个机灵的小伙子。
秦然浩浩荡荡地带着十个徒弟下山，场景颇为壮观。
沈思秋笑眯眯地目送他们，她身后清潇派的仆役已经回到各自工作的地方，当她转身，忽感清潇派再次变得冷冷清清。
快四月了，微风吹来，还带有春天的气息。
见证秦然和宋薇薇的成亲她便开始游历江湖，开始为自己而活。
自从来到这个武侠世界，她还没有好好看看周围。几年来总想着完成任务，也对自己收养的徒弟慢慢上了心，不忍割舍感情，差点让其中一个徒弟陷入错误的死胡同，或许她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也应该开始学着喜欢一个人，找到心中的那个人陪伴一生。
……
繁华的东粼再次热闹了起来。
一路上，秦然都有人向他作揖道：“见过武林盟主。”
有拉家常、有打听清潇派、有逗趣他带的十个徒弟……
“小心元宗派。”错身而过的人低声对秦然道。
等秦然反应过来，那人已走远。
陌生背影，这人是谁？为何要小心元宗派？
当他坐于提供给各大掌门的显高位置时，他看到一面元宗派的旗幡，旗幡的旁边坐着一位胡须发白的老者，估计是元宗派是掌门。
奇怪，他居然注意起元宗派，难道元宗派当真向那人潜意识说对他不利？
秦然不动声色地观察元宗派发现并无异样，应该是受那人的影响。秦然甩甩头，把注意力放在场上。
“清潇派弟子沈绛对决元宗派崔启明。”
随着主持人话语一落，秦然猛地站起来，只见场上走上来一名月白衣裳的少年，墨发飞扬，携一柄剑走来。
沈绛注意到掌门之席有人站起来，淡淡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秦然呀。
狭长的秋水瞳透露不出主人的想法，秦然捏紧指骨，师弟，怎么跑来武林大会了？！师傅知道吗？
对决一开始，沈绛衣袂晃动，几下便打败对面的人。
在场的众人哗然，难道这是一匹黑马？
清潇派……众人的目光转向竖有清潇派旗幡的地方。
原来沈思秋的徒弟这么优秀，虽然沈思秋的师德不怎么样，但是她教出来的徒弟厉害呀。被谣言败坏名声的沈思秋哭倒……
与众人不同的想法是，秦然觉得师弟是要来与他争武林盟主，如果是师弟来争，那他没有多大胜利的把握，毕竟师弟隐藏了自己真实的实力。
沈绛对决完，转身下台。秦然见到想要离场跟上沈绛的身影，但被清潇派掌门的身份束缚，他冷静下来坐回位置上，看到沈绛离去的身影，有太多的疑问汇聚眉心，秦然太阳穴隐隐作痛。
身旁的弟子问：“师傅，为什么师叔来参加武林大会？”他也想知道。
第一天的全部对决结束，秦然带着疑问离场，他对周子彧说道：“照顾好师弟师妹，为师暂时有事离开。”
秦然打听到沈绛的去向，但来到客栈门口，他便看见沈绛正往里面出来。
“师弟。”
沈绛抬眼瞧他一眼，“什么事？”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秦然找他的原因。
“大家公平竞争。”所以他再加一句。
“你跟师傅说了？”
沈绛收回目光，低垂：“师傅不知，我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
沈绛已抬步离开。
不为什么，只是卑微地想要师傅的重视。
“师弟！”沈绛已经离开，秦然叹口气。作为师兄的他还是修书一封给师傅告诉沈绛的情况。
这次武林大会又有话题可以聊，最大的话题必然是清潇派的弟子沈绛。
一路晋级到第三天，打败所有的晋级者。但沈绛不沾一点风尘地站在场上，风吹起他的衣袂，面如冠玉，俊秀的面容平静无波。
坐在上面的掌门看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如此厉害，都跳下来参与决斗中。
秦然咬咬牙，他也纵身跳下。
站在沈绛的斜对面，他手中也有一柄剑，一柄普通的剑。
沈绛状似狭长的秋水瞳漠视前方，他举起剑势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魄力，仿佛从修罗场上走出来的魔。
内力在丹田急速流转，修炼邪楼功的威力开始发挥最大。
每朝他奔来的人，沈绛一剑又一剑地打倒在地。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好像烧开的水加入各种东西。
终于到最后只剩下秦然。
一时间，场外的人屏住呼吸，武林盟主对决同门师弟，想想都让人兴奋。
沈绛站在秦然对面，他神情不动，秦然却冷汗冒出，紧张得不知如何面对。
这是他的师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现在他们要变成对手。
很明显，沈绛不会让他静等不动手。沈绛提剑上前一剑划下，秦然忙抬剑挡住。
沈绛对秦然展开全方位的围攻，在两人近身时沈绛低声道：“怎么不拿出你的清潇御风？我想领教一下。”
秦然抬眸，他咬咬牙，就当是一场迟来的对决吧。为了他的终身大事，拼了。
他马上化掌凝聚气流，一掌向沈绛攻击而去。
沈绛扯唇冷笑，邪楼功最大的优势就是源源不断供给力量，而清潇御风最大的劣势是消耗内力，耗到最后胜负见晓。
相当于秦然的不断进攻，沈绛以防守为主，等秦然消耗内力差不多到一定的时候，沈绛再出手。
局势渐渐明朗，场外的人也瞧得清楚，很明显是沈绛胜出。
情景再现，沈绛的剑指向秦然的喉结，锋芒离他的脖颈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就像三年前秦然与沈绛在校场上一次较量，原来那时胜负已出。
“铮”
脱落的剑与地面发生碰撞，秦然的手垂下，“师弟，你赢了。”
“承让。”沈绛把剑放下，赢了对于他来说没有多重要，他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三年前的事。
他把目光投向上面的席位，那里没有师傅，没有人为他高兴喝彩。
随着主持人一声“清潇派弟子沈绛成为新一轮的武林盟主”武林大会缓缓落幕。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场上的时候，有一个一直坐着的老者摸着花白的胡须，双目精明，他暗暗道：“原来这就是清潇派的弟子沈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