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猝不及防
他们来回海边一直是不行, 回去两人一看微信步数，分分占据了榜首。
祁暄凑过来道：“不对啊哥，我们明明一起走的, 怎么你步数比我还多好几百。”
沈蕴：“我们手机型号不同, 所以计步也有差别吧。”
祁暄眨眼：“那会不会是因为你要矮一点，步子小一点, 同样时间内频率比较快……”
沈蕴淡淡：“你找抽是不是？”
祁暄笑着凑过来亲他。
他们开了一瓶红酒，找了一部公路片窝在床上床上慢慢地看。
电影不长, 很快就结束了，沈蕴把酒杯搁到茶几上，伸了个懒腰：“这儿可真安静啊，就像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
祁暄笑了笑：“其实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一直都觉得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沈蕴细细眯起眼睛看着他, 用手挠了挠他下巴：“你吃糖长大的吧, 这么会说话？”
“猜对了, 我还真是吃糖长大的, 小时候就老长蛀牙，换牙后才开始注意。”
“你妈妈不会管你吃糖么？我小时候就被我妈管的死死的，家里的糖罐都被她缩在抽屉里, 平时零花钱也会问我花到哪里去了。”
“她管的，不过她管不住我，只要我想吃, 有一百个办法可以吃到糖。”祁暄道, “哥, 你一看从小就是乖孩子。”
沈蕴撑着头看着他，云淡风轻道：“对啊，不像你, 你可比我坏多了。”
祁暄翻身坐起，将沈蕴压在下面，在他耳边低低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客气了，对不对，哥？”
他轻轻一拽，扯开沈蕴的睡衣腰带。
沈蕴胸口的皮肤接触到空气。
入秋了，空气清凉得像温柔的溪水，流动无声。
不过没等多久，他整个身子便热了起来。
……
沈蕴随手翻着祁暄拍得那些照片，意外地发现祁暄摄影进步真的挺快的，照片的构图、光线、景深、曝光，沈蕴能想到的要素，祁暄都兼顾到了。偶尔有一两张过曝的，构图也是很好的，要是用电脑修一下，想必出来的图也是很好看的。
沈蕴把照片传给王文瑞：“小祁拍的，我觉得水平可以拿去做你度假村的宣传了。”
王文瑞过了半个小时才回他：“谢了，我发到项目单位去了，那边也说很好看。”
沈蕴：“也不看是谁教他的。”
王文瑞：“……”
王文瑞：“截图给刘冬翔了，狗粮不能我一个人吃。”
沈蕴：“也不能总让我吃你们撒的狗粮对不对。”
王文瑞：“你俩睡我的，吃我的，还给我撒狗粮就不大地道了吧？”
沈蕴：“那你以后多习惯习惯？”
王文瑞：“滚滚滚，以前怎么没看你这么不要脸，这恋爱越谈越不要脸了，别把人家小祁带坏了。”
“胡说什么？”沈蕴笑笑，“明明是小祁脸皮厚，把我带坏了。”
那头响了两声，另一个声音从电话里冒出来：“王哥，你别听他的，明明是他把我带坏的。”
王文瑞：“是啊！你看人家小祁多根正苗红的一孩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那头咚的一声便没人再说话了，像是手机掉落下来砸到什么的声音。
他凝神听了会儿，正等着对面说话，结果忽然听见一声低浅而含糊的□□。
“我草。”王文瑞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哆嗦着把电话挂了，然后揉了揉耳朵，“这两人真的是……妈的耳朵都要长针眼了。”
他们度假回来后，沈蕴在朋友圈发了张他跟祁暄的合照，两人距离不远不近，沈蕴看着镜头，祁暄目光却落在沈蕴脸上。
一个很日常的照片，像是普通朋友的聚餐照。
下面王文瑞和刘冬翔都默契地点赞，考虑到有共同好友，没发“999”，发了一串让外人看来摸不着头脑的“666”。
沈妍一看到这站照片，蹭的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把边上看报纸的老沈都吓到了。
沈妍赶紧给祁暄发消息：“你跟我哥又一起出去玩了吗？？最近作业太多，都忘记关注下你的状况了！”
祁暄：“我们在一起了。”
沈妍：“？？？！！！！”
她有点缓不过劲儿来。
沈妍：“详细展开讲讲！！！”
祁暄：“我等会儿考试呢，出来跟你讲。”
沈妍：“那我直接去问我哥去！”
沈妍着急地想给沈蕴打电话，但她爸妈都在家，于是找了个借口跑下楼，坐在楼下花园里给沈蕴打电话。
她一上来就质问沈蕴，把沈蕴吓了一跳。
沈妍：“你俩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你不告诉我！我还是去问的小祁哥才知道的！”
沈蕴：“不，先等等，你怎么会想到那方面的？”
沈妍突然顿住：“啊，那个，我很早就问过小祁哥是不是喜欢你……”
？？
沈蕴：“然后呢？”
沈妍：“他承认了啊，后面就一直跟我分享心路历程。”
？？
沈蕴：“你什么时候问他的？”
沈妍老老实实道：“我上次去你家没两天我就发现他好像喜欢你，但我又有点喜欢他，所以想问个清楚嘛，我要避免跟你抢男人嘛，听起来就好没劲……”
？？？
敢情他从头到尾都被这两人蒙在鼓里呢。
“你怎么发现他喜欢我的？”
“得了吧哥，就属你眼睛最瞎了，我都懒得跟你讨论这事儿。”
“……”
沈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个，你还没跟爸妈说吧。”
“你放心啦哥！在这方面我可细心了。”沈妍自信道，“我跟你打电话都是偷偷跑到楼下的。”
沈蕴微微松了口气。
“哥，怪不得你最近都不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原来是恋爱了啊。”沈妍突然语气开始变酸。
“最近工作比较忙……”沈蕴难得心虚了一下。
“你撒谎，你都有空跟小祁哥出去玩，怎么会没空给我打电话！”沈妍脑袋一下子就灵光起来。
沈蕴安慰了好几句，又答应回来请她出去吃大餐，带她去逛街，才把人哄定了。
沈蕴又问了问她学习方面的事情，月考成绩怎么样，多说了两句，被沈妍嫌弃啰嗦，率先挂了他的电话。
沈蕴看着手机无奈摇头。现在的小鬼一个比一个难办呐。
他们度假回来后，沈蕴卧室打的门也弄好了，祁暄弄了个一冬的书架回来，又把那自己的一堆书把书架填的满满，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背后还有个门。
沈蕴原本卧室里只有床、衣柜和一张简单的茶几，这下书架回来后，房间一下子变得充实起来。
他的房间，也被祁暄生活过的气息所填满。
至于另外一个空着的房间，除了时不时通一下风，已经很久没人呆过了。
西瓜很喜欢回来的这个新书架，总把它当猫爬架爬着玩，呲溜一下就窜到最顶层，缩在书架和墙体的夹角处，沈蕴很难把它捉出来，好几次都没找到它。
有次晚上他跟祁暄睡觉的时候，西瓜忽然在书架上细软的喵了一声，把沈蕴吓了一跳。他们卧室的门一般这时候会锁上，就是怕西瓜突然进来打扰。
西瓜这一声叫，沈蕴本能地微微一抖。
祁暄倾身上去，在他耳边低笑道：“哥，猫而已。”
沈蕴抬手遮住了眼睛，低低喘息两声：“嗯……有点羞耻。”
秋天彻底来了，沈蕴小区楼下的银杏变得金黄一片。
祁暄回来路上给沈蕴带了茶餐厅的点心和小吃，进门的时候，忽然看到沈蕴家的信箱里塞了什么东西，露出白色的一角。
这年头信箱就是个摆设，除了一些广告，也收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了。
祁暄把那张白色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愣住了。
那是好几张叠在一起的照片，拍的是他跟沈蕴。
有他们在楼下散步时牵手的照片、凑着头聊天的……甚至还有在地下车库接吻的。
祁暄背后浮起一层冷汗，怪异的感觉沿着他的脊背窜上来。
虽然他无所谓别人知道，但这种跟踪骚扰的行径，让他泛起恶心。
一想到他跟沈蕴独有的、亲密的时光被人用这样阴暗的视角记录下，他便更加反胃。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祁暄转过头看了眼门口处的摄像头，默不作声地把照片都收进书包最里面的夹层。
他回去后把吃的拿进厨房，沈蕴正在榨果汁。
“辛苦了哥。”祁暄给他捏捏肩膀，“我来吧，你去吃点东西。”
沈蕴：“没事的，我难得也要干点家务活，再不弄人就懒废了。”
祁暄笑笑：“主要是你不能再往里面加橙子了，半个橙子就够了，不然会很酸的。”
沈蕴：“……原来你是嫌弃我啊。”
然而他已经把第二个橙子丢进去了。
一壶金黄的果汁呈上来后，沈蕴先给祁暄倒了一杯：“我觉得应该不怎么酸，我这橙子买的还挺甜的。”
祁暄端着杯子，干看着他：“哥，要不你先试试，我怕酸……”
“行。”沈蕴很爽快，为了证明一样，他自己先喝了一口。
然后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祁暄大笑起来：“看吧，我说这样肯定会很酸。”
沈蕴擦了下嘴背，强装淡定道：“还好吧，你试试。”
祁暄：“我才不试，你骗人，你刚刚明明就被酸到了。”
沈蕴见这招不行，于是又喝了一口，正当祁暄惊讶之余，他在祁暄眼皮子底下，把那口酸倒牙的果汁亲口喂到了祁暄嘴里。
祁暄五官都皱了起来。
沈蕴笑盈盈道：“不能浪费。”
祁暄：“哥你变坏了。”
沈蕴：“是啊，跟你学的。”
两人边笑闹边一起做饭。
沈蕴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过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沈妍。
他正准备接通，忽然听到房门被人用力砸响，急促如擂鼓。
他打开门一看，呆住了。
门外是满脸怒意的陈女士，沈建明推着她的轮椅。
沈蕴还没反应过来，劈头盖脸被陈淑砸了一堆照片。
陈淑哆嗦道：“好啊，你嘴上跟我说没时间谈恋爱，居然去找了个男生！”
沈蕴来不及说什么，赶紧捡起地上的照片。
等看到照片上的人，他愣住了。
沈蕴：“妈，你听我——”
陈淑给了他一巴掌，落在沈蕴脸上，声音脆响。
祁暄也从厨房赶了出来，一眼看到地上的照片，心如坠冰窖。
陈淑听见动静，抬头看向祁暄，她没怎么费力就认出了祁暄的那张脸，那张她在飞机上辗转反复盯着看的脸。
祁暄身上还穿着围裙。
“你居然把人都带到家里来了！”陈淑声音都在抖，“你知不知道我早上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我感觉我的脸都丢尽了！居然还让人拍到那些照片！”
祁暄快步走上前来，语气诚恳地对陈淑道：“对不起，阿姨，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陈淑根本不想看他，抬手朝门外一指：“这是我儿子家，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出去。”
祁暄还想说什么，沈蕴拉了拉他的衣袖，给他递了个眼色，冲他摇摇头。
祁暄蹙眉，惴惴不安地出去了，带上了门。
他感到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和窜入脊髓的不安。
他久久地站在门外，听着门内混杂的女声男声，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一样。
他缓缓、缓缓地蹲了下来。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