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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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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司办案,从未有私刑一说,”监察跋扈笑道,“对殿下不敬,就是大错。如果再拦,就将你和你儿一同抓入大狱。”

    侍郎是三品官员,他们不能直接抓,对付一个白身还不容易?

    随便找个借口就能下狱。

    “你们,你们……”侍郎早知监察凶名,如今亲见,没想到比传闻更加凶恶蛮横。

    “五皇子,你如此恣意行事,我明日上朝,一定参你一本!”

    宋逐寻冷冷笑了一声。

    这些迂腐的文人,除了一张嘴,还能做什么?

    他不是普通的皇城司提举,他是中宫皇子。

    一个外臣,跑到父皇面前说他的不是,父皇不满的,不会是他,而是柳侍郎。

    他以前是不是就这样?

    看了几本书,就自诩君子,故作清高,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亲贤臣远小人。

    结果呢?

    他亲近这帮“朝中清流”,被柳惜然这个“贤良淑德,德才兼备”的绝世白莲骗了好几年。

    如今他总算看透这些清贵雅仕的真面目。

    混肴是非,颠倒黑白的小人究竟是谁?

    他还明白一个道理。

    这些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嘴上说得正义凛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稍一恫吓,跪得比谁都快。

    全是欺软怕硬的主。

    一旦扒去道貌岸然的外皮,不能再沽名钓誉欺骗世人,他们就只能无能狂怒,什么都做不到。

    他以前自命清高,认为大哥算计人心,二哥兵者善诈,实非君子所为。

    如今幡然醒悟,才知过去的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能让恶人遭受应有惩罚的,从来不是动动嘴皮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是权利加诸于其身的刑罚。

    柳二郎挨了打,方才想教训皇子的嚣张气焰早就没了踪影,趴在地上再不敢言。

    还没大狱里那些,拼过几轮严刑仍不招供的重犯骨头硬。

    真那么心疼她姐,谁都不怕,这时怎么不吭声了?

    爱子心切的侍郎夫人,除了哭哭啼啼,一丁点反抗都不敢。

    枉他以前还以为这家人感情深厚,情比金坚,对他们以礼相待。

    宋逐寻嘴角微微扬着,冷眼笑看眼前的滑稽。

    “住手!”凛然女声在幽黯的院落中响起,柳惜然姗姗来迟。

    她一直认为,自己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她爹是天下寒门才子魁首,她的文采也在大衍女子中鹤立鸡群。

    并且相貌身材,她也自信不输别的高门贵女。

    她才貌双全,唯一比不过那个头脑简单,刁蛮任性县主的地方,便是出身差了一点。

    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无论何时,都要气态端庄,温婉持重。

    家中被人深夜闯入,她也应该梳妆打扮好,临危不乱地出来见人。

    可恨皇城司那帮察子蛮横无礼,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君子风度,不给她时间。

    她第一次披头散发,毫无仪态出现在人前。

    这令她倍感屈辱。

    “住手!”她朝着宋逐寻前行几步,“二郎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打他?”

    宋逐寻就着洒落的月光和众人手中的风灯,冷冷睥睨着她。

    乍眼一看,柳惜然从容冷静,实际声音和藏在长裙下的腿,都在微微发抖。

    当初程月璃为了救一介侍女和素不相识的百姓,孤身勇闯山贼窝都没怕过。

    柳惜然不过面对几个皇城司监察,就心惊胆颤。

    宋逐寻冷笑:“他没犯什么罪,作奸犯科的是你。”

    柳惜然气得脸色煞白:“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五皇子,”柳侍郎在一旁怒道,“惜然知书达理,向来遵纪守法。你信口污蔑,毁她名誉,明日早朝,我一定参你!”

    “你们皇城司胡作为非,夜闯私宅,殴打平民,栽赃陷害,无法无天!我就不信,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

    究竟是谁在徇私枉法,包庇自己女儿?

    “去年冬雪节,柳惜然推县主下水,以至县主……重病,”宋寻逐森冷道,“蓄意谋害,该当何罪,柳侍郎熟知大衍律法,想必应当清楚。”

    柳家人一愣。

    片刻后,柳惜然嗔怒:“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对我信口污蔑?”

    她将所有过错朝程月璃头上推:“程……栖霞县主告诉你的?她说什么你就信?”

    “她故意污蔑我,你却是非不分,听她信口开河。”

    “明明是她推我入水,自己脚滑跌落水中。你偏听偏信,她空口无凭,你不能就这么治我的罪。”

    他确实偏听偏信。宋逐寻心中万分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当初她们二人同时落水,柳惜然只一句:“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下。”

    他就刚愎自用地认为,程月璃欺压柳惜然。

    他从未想过问程月璃半句,那时究竟怎么回事。

    柳惜然感染风寒,他以为程月璃昏迷不醒,只是为了骗他去探病。不仅没去探视一眼,甚至对母后叫他去将军府颇为不满,和她吵嘴。

    “你什么事都朝月璃身上引,想让别人以为她仗势欺压你?”

    上回六皇子一案,柳惜然也是如此。

    睁着眼说瞎话,还将他当做那个愚不可及,轻而易举就能欺骗的蠢笨皇子?

    如此拙劣的手法,他为什么当年没看出来?!

    哪怕只早一点……早几个月,月璃也不会重病,时日无多。

    “柳惜然,你这叫不打自招。”

    宋逐寻表情阴沉冷漠:“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你的所作为所,都被晋王亲卫看在眼里。”

    “月璃她什么都没说过,告发你的,是和你无冤无仇之人。”

    若非月璃早年丧母,没有亲娘疼爱,父兄保家卫国,常年戍边不在京中,她能受如此委屈?

    程大将军和世子要是知道柳惜然害得她注定早逝,一定把柳家扒皮抽筋,将首级悬挂在城门口。

    柳惜然的脸色,在孤华月色下,更显苍白。

    她还在狡辩:“晋王府亲卫?”

    “晋王求娶栖霞县主,如今京城谁人不知?他为了博程月璃欢心,什么做不出来!晋王指使自己亲卫胡乱编造谣言,污蔑于我,他们的话怎么能信?”

    柳惜然不会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她?

    连晋王都敢胡乱攀咬,更没将他一个未封王的皇子放在眼里?

    宋逐寻怒极反笑:“你若当真无辜,想必心中无惧。皇城司走一圈,倘若被人诬陷,我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他朝属下示意:“带走。”

    “五殿下!”柳侍郎怒声喝止,“你无凭无据,怎能随意抓人!”

    皇城司什么地方,大狱一入,最轻也得脱一层皮。

    “谁不知你们严刑拷打,屈打成招?对一个弱女子都这样,你……你……无耻至极!”

    柳惜然被抓入狱中,还有活路?

    无权无势的狗就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狂吠。

    宋逐寻心中冷笑,视若无睹,再次吩咐属下:“带,走。”

    “不,不……”柳惜然仓惶退了两步,她才不要去那个阴冷潮湿的监狱。

    宋逐寻以前对程月璃有多无情,她都看在眼里。

    他从不会怜香惜玉,她怕他对自己严刑拷打。

    “宋逐寻!”她歇斯底里大吼大叫,“当时,你也在场,就在我旁边!”

    她心神慌乱,什么也顾不上,只想着不被抓走。

    “我对你说了什么?我有说过,程月璃推我下的湖?”

    “我只说,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其他的一切,都是你说的!”

    “禁卫要下湖救人,是你说她自作自受,在水里待一会死不了,让她受点教训,不让他们下水救人。”

    “害她的从来不是我,是你!”

    “我从未在你面前说过她一句不是!什么心胸狭窄,心如蛇蝎,全部出自你之口!”

    “你薄情寡义,对她厌恶至极,将她贬的一文不值。如今自己不敢承担责任,妄图把所有过错推到我身上,这样别人只会骂我,不会骂你。你不仅无情无义,你还卑鄙无耻!”

    “宋逐寻,你若是个男人,敢不敢有一点担当!我有罪?我若有罪,你也是帮凶!”

    “不……我什么身份,能害一个金尊玉贵的县主?”柳惜然再次重复,沙哑嗓音在夜空中无比凄厉,“是你不让别人救她!害她的不是我!是你!你才该下大狱,受大刑!”

    凄楚的哭喊在冷寂的黑夜中回荡不息。

    柳惜然这番严词指控,令在场所有人动作一滞。监察们纷纷止住动作,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望向主官。

    宋逐寻面色煞白,怔怔愣在原地。

    “惜然……”过了一会,柳尚书不可置信,颤声问道,“真是你……”

    “我……”柳惜方刚才已把自己所作所为在众人面前全部说出,此时狡辩,“我当时脚滑,但那个时候心中又惊又惧,便弄错了,误以为有人在背后推我。”

    “情急之下我,我当然四处找东西抓。我也不知道自己抓到了县主,将她也拉下水。”她明明是故意,就为了被人查明真相时抵赖,自己也下水上演苦肉计。

    她一心想着只要自己咬死抵赖,别人没证据,就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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