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林时被她勒得窒息。
她下手真的是一点也没收着。
郝韵也意识到自己劲使大了，赶忙松开。
林时缓过来后，转身走回去，一把把她丢在西瓜旁：“吃。”
郝韵：“……”
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作祟，他让她吃的时候，她又不想吃了。
林时冷笑：“你怎么不吃了？”
郝韵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西瓜：“没熟。”
只听“铮——”的一声，拔剑出鞘的声音后，这个有两个头大的巨型西瓜分成了两半，露出里面鲜红色的瓜瓤。
林时：“熟了。”
郝韵知道这瓜熟了。
从瓜瓤的色泽和质感看，还知道这瓜一定又脆又甜！
又这么大，是梦中情瓜了！
郝韵：“你剑刚挖过土，没洗。”
说完，一只鸟恰好飞到瓜瓤中间，啄食着中间的果肉。
郝韵随意扫了一眼，而后定住，紧紧地盯着那只鸟。
那只鸟，有三个翅膀。
在它的背上，双翅间，凸起一块肉瘤，长着一只翅膀。
看着有些怪异恐怖。
围过来吃瓜的鸟越来越多，很快就把横截的瓜面占据完全。
约莫有十几只。
每一只，都不是正常的鸟的模样。
有的只有一只眼，有的有三只，有的脚部畸形，有的身上莫名凸起一块……
若说一只不正常，也许是巧合。
郝韵看着面前一群异样畸形的鸟，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地方……
真的有问题。
愣神的时候，一片黑色挡住她的视线。
郝韵抬起头，光照在他身后，有些刺眼，她被刺得眯起眼，“你早就见过了？”
林时背对着她蹲下身子，淡淡“嗯”了一声。
郝韵望着他的后脑勺。
片刻后，伸手勾住肩膀，趴在他背上。
走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群鸟。
艳阳高照的大热天，她却感觉脊骨处阵阵发寒。
“它们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不清楚。”
“我本来以为小莲是在夸张，现在看，这个地方说不定真的是有去无回。”郝韵喃喃道，“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怪样子？”
“不会。”
林时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语调平稳，声音透着惯有的懒散。
也许他只是在安慰。
可郝韵听着他的声音，身上那种无法捉摸的诡异寒意仿佛被驱散了些许。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
他若是能说出什么缘由还好，若是不能……还不如不问。
她环住林时的脖子，趴在他一侧肩膀上：“你再说点什么。”
林时偏过头：“？”
“我想听你说话。”
林时转过头，郝韵看不见他表情，听见他问：“说什么？”
郝韵想了想：“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林时兴致缺缺：“没什么好说的。”
耳边是郝韵若有若无的气息。
像是在叹气。
林时听她叹了三四声后，吐出两个字：“喝药。”
郝韵：“啊？”
“小时候，每天都在喝药。”林时脸上带了几分嫌恶，“很难喝。”
郝韵听明白了，他在回答她上一个问题。
所以才这么爱吃甜的吗？
郝韵想到了他那不能修炼的怪毛病，追问道：“你得了什么病？”
“不是病，是噬空蛊。”
那是什么？
郝韵从没听说过。
应该是很厉害，毕竟连游老都没办法。
郝韵：“谁给你下的？”
“我不知道。”林时好像也不在意谁给他下的，“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了。”
那个时候的记忆不是那么清楚。
他只是依稀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噬空蛊转移到孩子身上了，我有一法子……”
她做了什么，他不知道。
她的样貌，他也从没看清过。
但她确实让他活了下来。
她是谁，做了什么，只有顾衿知道。
“所以，要治好你就得先找到这个女子？但要找她就得找顾衿？”郝韵听完，总结道。
“嗯。”
郝韵：“……”
可是顾衿死了。
没人知道那女子是谁了。
“其实。”郝韵想了想，“她如果能彻底治好你的话，当初就治好了。找不找得到差别不大。”
林时无起伏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郝韵：“……你真的很会阴阳人。”
林时：“还行吧。”
他怎么还骄傲上了？
郝韵：“你很想习武吗？”
林时：“那倒也没有。”
郝韵又问：“噬空蛊只是让你不能修炼吗？”
“嗯？”林时想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郝韵听着以为他在回答，“就是觉得，游神医看着也不像那种对人要求很高的样子，你只是不能修炼功法的话，他不至于从小灌你那么多药。”
从她的角度看，林时好像笑了笑。
郝韵继续道：“我虽只见过他一面，但感觉，他是那种只要你平安健康活着就行了的长辈。”
林时没什么反应。
郝韵又想到他亲娘，在他出生时给他下毒，还差点捅死他亲爹。
可她又觉得圣女不该是这样的人。
一个费尽心思逃出去的人，怎么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既然相爱，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
郝韵试着为她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圣女会不会知道你百毒不侵，所以才下毒给你，是为了演给谁看？”
林时：“那我还得谢谢她哦。”
“我的意思是，她是为了保护你。”
毕竟萧长林能以一己之力在几大门派围攻下不落下风，他想要对顾衿和一个孩子下手太容易了。
林时突然道：“她是自己跳下来的。”
郝韵顿住。
林时：“顾衿也是自己找过来的。”
郝韵听着。
顾衿离开的时候忘了自己有个孩子，圣女赴死的时候也忘了。
“这两个人。”林时缓缓开口，“愚蠢，自私，又自以为是。”
虽说林时平时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但这话里明显带着几分戾气。
他也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一点都不在意。
郝韵歪着头看他侧脸。
抱紧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口。
林时脚步顿了一顿。
郝韵：“我——我靠？”
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林时正好停在深坑边上，再往前一步，就下去了。
坑内光秃秃的，连草都没长一根。
与边上郁郁葱葱的绿色格格不入。
郝韵看着这坑的形状和面积，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林时：“你什么？”
“我……”郝韵说着突然想起来了，她为什么觉得眼熟了，“陨石坑。”
某个动漫里就有这样一个陨石坑。
这个不过没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