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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80 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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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文离开首都是在五天后。

    银河号滞留公海。

    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

    美方倒是提出可以谈判, 但阮文必须出席这次谈判。

    对方来者不善,这让和阮文相熟的一众人都有些担心。

    沈老当时就和阮文通了话,“他们不要脸, 关了导航, 我们的船现在就跟无头苍蝇似的, 压根没办法航行。”

    这位向来都保持着乐观态度的老科学家语气中透着遗憾, “要是能研究出属于我们的导航,何至于受这种窝囊气?”

    会有的。

    日后我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导航系统,再也不用被美国人威胁。

    只是现在,要做的是解决当下的问题。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类外交事件, 整个外交部也都有些茫然, 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自从老大哥走后, 美国俨然成为世界警察,谁家的事都要插手。

    如今这强横的要求,分明是对中国主权的侵犯。

    真要是答应了,那和一百多年前又有什么区别?

    国内民情激愤,有大学生申请组织游`行,誓要和美国人对抗到底。

    新闻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银河号的报道, 那艘在阿曼湾滞留的货船。

    牵动着十多亿国人的心。

    如何应对这次美国的挑衅,是外交部面临的一次大考。

    前所未有的挑战推到了面前,也把阮文从幕后推到了台前。

    原因在于香港某报纸披露——

    美方指定阮文成为中方的谈判代表。

    该报纸硕大的字体几乎占据了头版头条——阮文, 你敢去吗?

    紧接着, 其他香港报纸发动想象力,根据掌握的仅有的那些小道消息,写出了一篇篇爱恨情仇的故事。

    程佳宁看到那些报纸新闻怒不可遏,“这些简直是胡说八道!”

    是胡说八道啊。

    可是大家就喜欢看这些,能有什么办法呢?

    已经回到香港的程佳宁在短暂的愤怒后让自己平静下来。

    收购这些报纸杂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如今带着阮文、谈判字眼的报纸

    就是畅销,甚至一个小的加工坊弄出的垃圾报纸都有人买。

    她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程佳宁给阮文打电话,打了二十多通后终于联系上了阮文,“你真的要去?”

    相较于程佳宁的冲动,阮文显得冷静多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让程先生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怕是不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这是说她的时候吗?

    程佳宁觉得阮文也太过于淡定了,淡定的有些不是人。

    “你忘了你还在美国的黑名单上?”

    尽管阮文在美国的那点资产并没有被冻结,可是她不能去美国,甚至连日本都不太能去了。

    要她说日本也真是够狗腿子的,一个广场协议把日本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财富收割走,结果还得配合美国的行动盯着阮文。

    难怪一代代的都长不高,跪着的人他配吗?

    配个狗屎!

    “既然人家都提出要我去了,你说我要是没了,屎盆子会扣到谁头上?”

    “当然是美……”

    程佳宁指甲抠在手心,“阮文,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这个。”

    凭什么?

    要是阮文想要过好日子,她可以比任何人过得都舒坦。

    可现在呢?每天忙的要死,不是在飞机火车上,就是在去机场火车站的路上。

    大概比寻常人稍微好点的就是每天在吃的上面绝不亏待自己。

    就阮文那挣钱能力,她当然不需要亏待自己。

    就像是现在,她完全不需要理会美国人的要求。

    干嘛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

    阮文低声一叹,“当初就说你何不食肉糜,怎么这些年来还没长进?傻姑娘你知道那货船现在在哪里吗?”

    程佳宁不太乐意听这话,“不就是在阿曼湾滞留嘛。”

    “是啊,那你知道现在七月下旬,海上温度有多高吗?高达五十度,甲板上跟蒸笼没什么区别,船员们都不能上去透风,只能呆在船舱里。更重要的是船上的淡水和食物最多只能维系十天,他们需要定期停靠岸边,这样才能保证有足够的淡水和饮食。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国内迟迟没有

    回应,你说那些船员们会怎么想?”

    程佳宁知道,阮文有一颗圣母一般的慈悲心肠,“可你也不能这样冒险,你别忘了你还有家庭和孩子,你难道就不能为你先生你女儿考虑下吗?”

    万一,回不来呢。

    “元元在外面玩的还挺开心,小谢老师那里我已经跟他说了。”

    阮文说这话时神色温柔,“我会尽可能的回来,毕竟人生路还挺长,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你。会不会说话!”

    程佳宁恨不得立即冲到庙里去求神拜佛,让各方神明保护阮文。

    她第一次吼阮文,换来的却是对方宽容的笑,“不用担心我,真要是出事了你不该高兴才对吗?不会再有人骂你了。”

    程佳宁觉得眼眶一酸,可我不想你出事啊。

    看着挂断了的电话,她连忙往外拨电话。

    这些年来她其实也有积攒一些人脉。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凡有一点用处,那她也会心安许多。

    ……

    阮文出发前又联系了几个人,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离开。

    因为是第一波去现场处理这次事件的人员之一,国内安排了专机。

    从首都直接飞往阿联酋。

    启程前,汪萍匆匆赶来,执意要与她一起去。

    “你别闹。”

    汪萍向来倔强,“你以为我过来跟你开玩笑的吗?”

    她过来,自然不是为了走个过场。

    可是……

    “汪萍,你不需要去。”

    她还有家庭孩子,还有她的事业。

    不应该去跟自己冒险。

    汪萍笑了起来,“我跟罗嘉鸣说好了,他亏欠谢蓟生,我二哥他也亏欠你们。至于我的事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不太如意,想出去散散心,之前罗嘉鸣就跟我说不如调岗。我要是这次能平安回来,我就考虑换个岗位,说不定就是去外交部。”

    后面这话,纯粹是借口。

    她执意要去,就是为了弥补阮文。

    为罗嘉鸣,为汪成武。

    那是她的丈夫,她的兄长,自己总得做些什么才是。

    “你就当我

    是你的秘书,我不会乱说话。”

    她工作那么多年,做事也是有分寸的。

    不会给阮文惹麻烦。

    阮文低叹一声,“那好吧。”

    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谢蓟生安排的。

    有了汪萍,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护着汪萍的安危,不是吗?

    ……

    专机抵达阿联酋。

    当地大使馆的官员来机场接机。

    航班路线被泄露,机场也有很多记者。

    这是一则国际新闻,其他国家的记者纷纷前往一线争相报道。

    外事管理司的耿司长看到这情况时,眉头皱成了一团,“又被人出卖了消息。”

    汪萍看了眼,她想起美国人的说辞。

    被人出卖消息不止一次。

    如今又遇到这情况,等回国后,是得好好整治一番了。

    阮文倒是气定神闲,“我放出去的。”

    耿司长:“!!!”

    汪萍:“……为什么啊?”

    阮文笑了笑没回答。

    她也有自己的情报网,那是盖伊·布兰特留给她的“遗产”。

    能够准确的刺探出消息,得到信任,成为一个细小的肉刺。

    不能像盖伊·布兰特那样位高权重,但也足够了。

    毕竟每个人的使命不同。

    只是这事,即便是谢蓟生阮文都不曾说,如今也没有告诉汪萍和耿司长内情。

    “早晚都得知道,倒不如先处理了。”

    处理?

    怎么处理。

    那些外国记者恨不得断章取义,怎么可能听你怎么说?

    汪萍觉得,阮文有点太想当然了。

    倒是耿司长人在阿联酋,心情平和了许多。

    反倒是走在前面下了飞机,

    她紧跟着阮文下了飞机。

    镁光灯闪烁,让汪萍下意识地皱眉。

    而一旁阮文倒是神色平静,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记者们的提问五花八门——

    “阮,你有什么计划?”

    “你们的外长不曾出面,这次谈判由你全权负责吗?”

    “美国财政部长称要冻结你在美国的资产,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问题接

    踪而至,倘若话筒能变成武器。

    那阮文怕是早就被这些狼牙棒给戳死了。

    走在前面的耿司长被忽略了,他也不奇怪。

    毕竟阮文是人家指定的谈判代表,这些天的国际新闻,都把炮火集中在阮文身上。

    如今记者们提问阮文,可以说再正常不过。

    他其实也想知道,阮文这么淡定,是心里头早就有了主意?

    耿司长并非代表团团长,如今也就是个辅助角色。

    能做的有限。

    要是阮文处理不来,那他大概可以帮着回答几个问题。

    各国语言纷至沓来。

    阮文倒是不着急。

    “我的计划很简单,去给我的同胞们送供给,我想这并不违背海洋公约吧?”

    提问的德国人愣了下,他也不知道啊。

    阮文用法语回答另一个问题,“我是货主,银河号上有我的货物,这些船员某种意义上是为我工作,我来看望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法国记者觉得这是在偷换概念,“但美国指定你为谈判代表。”

    阮文很认真的胡说八道,“你理解错了。”

    法国记者嗓门都拔高了几分,“怎么可能?”

    他就是玩弄文字的人,怎么可能被文字玩弄了呢?

    阮文倒是一点不着急,“不信你去跟美国人打电话问问看嘛,大胆求证,说不定就能拿到第一手消息了呢。”

    汪萍觉得阮文也有些在胡搅蛮缠。

    不过对付外国人,就该用这些办法,这些人不就是仗着国力强大在欺负人吗?

    那法国记者被气得直翻白眼,他怎么可能联系得上美国人求证这件事?

    阮文最后看向了那个来自bbc的记者,“我想民主如美国,没有道理无故冻结一个投资者的资产,这位记者朋友你这是在趁机摸黑美国,好让我去英国投资吗?”

    bbc的记者愣了下,她摸黑什么啊!

    简直是胡搅蛮缠。

    大使馆的人员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这些天来他们被这些记者骚`扰,多说一句话都能被他们解读出不同的意思,搞的进退不得。

    没想到,收拾这

    些记者的办法竟然这么简单。

    大家看向阮文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趁着这机会连忙把人抢走,带到了车上。

    阮文看着那些记者,“船上怎么样?”

    当地大使馆的领事连忙开口,“我们想要去送补给,但是美国方面不让。”

    这是窝囊气。

    原本银河号早就该停靠补充供给了。

    但是美国人的巡洋舰在那里巡逻,直升机就徘徊在银河号上,他们压根靠近不得。

    要是他们也有这远洋的巡洋舰……

    领事握紧了拳头转过头去,窝囊啊!

    车子里几个人都一阵沉默,好一会儿阮文这才开口,“能不能找到一个小船,我去给船员们送点吃的用的。”

    “不行!”

    汪萍第一个阻拦,“刚才陈领事说了,压根没办法靠近,你去那不是……”

    送死吗?

    她不敢说出这话。

    “没事,我有办法。”

    阮文的办法也不算太麻烦,到了大使馆后,她再度被记者们拦着,不过这次阮文没有回答这些问题,“想要拿到第一手消息,明天在大使馆门口等着我。”

    她并不懂得什么外交手段,如今的外交除了抗议、谴责外,没有什么办法。

    谁让对抗的是蓝星第一大国呢?

    阮文只能用别的办法。

    汪萍有些担心,“你不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明天我要跟你一块过去。”

    “你去帮忙采买水和食物,多买点蔬菜和水果,要最新鲜的,那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汪萍还想要再问,但被陈领事给带走了。

    但耿司长还有些疑问,“你打算怎么上船?”

    两国外交部一直都在磋商这件事,美方那边十分的强横,压根不给什么余地。

    外交部占不到半点便宜。

    美国的巡洋舰已经架上了火炮,阮文压根没办法靠近他们的货船。

    “反正不可能是游过去,我游泳最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

    耿司长这些天愁的头发都白了,愣是被阮文逗得哭笑不得,“你连我都瞒着啊?”

    能隐瞒多久呢?

    阮文想,能

    瞒多久就多久好了。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她去报刊资料室看了这些天所有的新闻,询问了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后,拿着小剪刀剪下来一些,贴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阮文想,大概做梦都是这些报道吧。

    不过她还是失策了,谢元元同学打来电话,“妈妈,那边好玩吗?”

    “还好,我还没顾得出去溜达。”

    “那你也没有机会去看章叔叔咯?”

    阮文笑了,“我这又不是出来探亲,你想章叔叔给你讲故事,等回头给他写信就是了。”

    谢元元不乐意,“那多慢啊,不过妈妈你得回来给我讲故事。”

    小姑娘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自己的期盼。

    阮文觉得心口那里都有些酸涩,“好,到时候你别嫌我唠叨就行。”

    “才不会呢。”

    挂断电话的谢元元怔怔站在那里,她的母亲是最漂亮最能干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干得漂漂亮亮的,这次肯定也行!

    她打算回家了,回家和爸爸一起等妈妈回家。

    ……

    各国的记者们在中国大使馆门口等着。

    谁不想拿到第一手消息呢?

    成名成腕,记者们也有更多的选择权。

    大使馆门口十分热闹,就在各国记者等的有些不耐烦时,阮文从里面出了来。

    “劳烦各位久等了。”

    阮文笑吟吟的模样让记者们的怒火平息了些许。

    只不过也有的人瞧不惯她的样子,“不知道阮文你说的一手消息是什么?”

    阮文看着那记者,“事件的关键不就是银河号吗?当然是去船上。就算没办法上船,能够采访到船长,那也是一手消息?不过这位记者朋友,你敢吗?”

    那莹白的脸上,丝毫不加掩饰。

    挑衅。

    那提问的澳大利亚记者一下子怒火中烧,只是刚想要开口就被人拦住了。

    不能冲动。

    他们压根没办法接近银河号。

    阮文这是在骗人玩吧?

    谁相信谁是小狗。

    阮文瞧着那些个游移不定的面孔,她倒是一点都不奇怪,“机会难得

    就这一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想去的就跟着上车。”

    她让大使馆安排了车子,但显然准备的有点多。

    阮文坐在打头的那辆车子上,同在后排坐着的耿司长看了眼后面,并没有车子跟上。

    “他们不来啊。”

    阮文笑了起来,“您言之尚早。”

    话音刚落下,就有一个法国记者上了车子。

    紧接着是一个德国记者。

    耿司长惊呆了,瞧着紧跟着上来的车子,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极为古怪的念头。

    脱口而出,“这该不会是你安排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银河号当年憋屈的多

    文里面再创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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