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好!好得很, 成温伯你还真是好得很啊!”皇帝果然气得不轻,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跪在殿下已经抖成了筛子,又站起身将自己还在胡言乱语的幼子按倒跪下。
之前有多疼惜这个尚了公主的幼子, 现在就有多想弄死这个逆子。
嘴里都在胡言乱语什么呀?他这是想要他们一家人的命不成?
成温伯深深地俯身,磕头磕得实诚极了。
“皇上!臣一家都对皇上忠心耿耿, 臣这逆子是得了失心疯了, 他说的话可当不得真呀。”
别人造反, 起码是得师出有名, 再或是有钱有人, 他们成温伯府有什么呀?
所谓的造反啥的,成功的可能性比公鸡下蛋的概率还低,他又不是活腻了,怎么可能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儿。
众人这么一想, 觉得也是, 若说是什么富可敌国权势滔天的世家想要谋反, 那还有几分可能,但成温伯府这些年来日益衰败,几乎是就剩下了个空壳子了,他谋反,,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可笑。
皇帝明显也想到了这点, 但他依旧还是十分不悦, 也是刚刚被吴炽戳到了肺管子了, 即使底下的那个是个疯子,他也不想放过他。
小心眼的皇帝可不管是不是疯子还是傻子的,对皇帝不敬藐视皇威,如若不严惩, 那势必会有损皇家威严。
于是,他臭着一张脸,怒声道。“是否是得了失心疯,暂且不管,此子藐视皇威,以下犯上,着令三十庭仗以儆效尤。另,威武将军何在?”
“臣在!”威武将军张邵武便是皇帝的心腹臣子之一,官职不算高,只是个五品武将,但即为皇帝近臣,却也成了个众人不敢招惹的存在。
“携三百禁军,前往成温伯府搜查,若有疑处尽快回报。”
“喏!”
在场大臣皆是身形一肃,怜悯的目光看向成温伯。皇帝这分明就是没有彻底相信他的哭诉咒誓,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在场的所有臣子们,哪家不是有些
见不得人的东西瞒着?
这禁卫军一去,怕是什么秘密也兜不住了。
果然,这令一下,成温伯顿时瘫软在地,头晕目眩到几乎要昏厥过去。
皇帝被戳了肺管子以后,虽然表面上依旧淡然自若,实际上心中还是羞恼交加的。他一想到这些都是谁提及的,就更是懒得再见到吴家父子,于是直接从龙椅上站起,一挥袖子转身离开,王若福则是心领神会的顺势唱和道。
“无事~退朝!”
众大臣皆纷纷离去,只剩下还跪在堂内的成温伯父子。
王若福随着皇帝离开,陶司则是带着七八个侍卫,看着瘫在地上起不来的成温伯,以及被按在地上以后就一直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吴家二公子。
“伯爷,皇上吩咐奴婢带二公子去领罚。”三十个不留情面的板子打下去,即使这二公子是个健壮人,怕是也遭不住,更何况这个二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养得精贵的,身子骨很一般。
成温伯此时脑袋还是嗡嗡的,听到内侍的话,嘴里啊啊的答应着朝旁边挪了挪。
吴炽被拉起来之后,眨了眨眼,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大殿,一脑门问号。
他只记得皇帝问了他一句也不知道什么话来着,然后…他就全不记得了。
“爹?你怎么跪在地上,皇上呢?大臣们怎么也不见了?”
不是才眨眼功夫吗?人怎么通通都不见了呢?身后就有个内侍,还有些侍卫,凶巴巴的看着真晦气。
啪!成温伯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个大耳光抡圆了抽在吴炽的左脸上,打得吴炽一个趔趄,脚步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脑瓜嗡嗡直响的吴炽稍稍缓过些神来,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顿时肿成了猪头的的左脸。
“爹!爹你打我干什么?”自小就被父母溺爱长大的吴炽,被打还是小时候恶意推了一个怀胎九月的姨娘,使得对方一尸两命的那次挨了两巴掌,在那之后他便再也没被人动过一根手指。
成温
伯打完人以后自己也差点摔倒,好在陶司看不下去的扶了他一把,才救了这把老骨头没有散架。
“逆…逆子,你这逆子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呀!”他掩面而泣,一只手指着吴炽胸口剧烈的颤动,气息极其不稳。
吴炽本人还在状况外,他那么大人了还被自家老爹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巴掌,此时还有些委屈不解。
陶司却是没那功夫和他们耗下去了,他还得赶紧做完活,回去陛下面前当差呢。
“吴二公子,请吧…”
吴炽不明就里,请什么?
两个身高马大的侍卫上前,直接便将吴炽拉下去打了板子。
……
三日后,凤仪殿内。
容华长公主拥被而坐,原本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却因未能及时诊治而硬生生的又断断续续的病了三日才彻底好全。
“吴家…一家都被流放了?”
三日前威武将军率领禁军奉旨搜查成温伯府,造反的证据没找到,但是贪污卖官鬻爵他们却是一个没拉。
虽然成温伯的爵位在京都算不上高,但是在一些偏远小地,这个伯爷爵位却如同高塔一般令人仰望。
故此成温伯便也不做太过惹眼的“大买卖”,只卖给一些有钱的乡绅一些芝麻绿豆大小的类似于县丞县令这般的地方官。
这些官的官职不高,要价也不算高,但架不住基数大,一个镇有数个县,一个乡又有数个镇,这般算下去,县官之职几乎是数之不尽。
当然啦,朝中大臣卖官鬻爵之事,当真不止成温伯一家,但谁让禁军在成温伯家中搜出数百万两白银黄金珍奇字画古董等价值连城之物,谁知道此时皇帝的到底有多缺钱?
有这光明正大的充裕国库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更何况成温伯二子在殿内竟敢嘲笑于他,还辱他生母出身低等,若非还顾及着皇帝的仁德之名,他早就下旨让人将那厮拉出去砍了。此刻有了那借机处罚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公主和普通
女人的唯一好处可能就是,夫家犯错,普通女子必然连坐被牵连,而公主此时却是可以直接离开驸马居所,写下合离书自此结束两人的婚姻关系。
原本以为此生只能在憋闷心死中度过,却不想峰回路转,吴家作死,不仅削官去爵,还落得个全家流放的下场。
就这般又过了一年,宫中再次添了三个小公主。众人皆不知何时怀胎的王淑嫔直到满了三月才说出自家怀有身孕的事儿,但大家也都只是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也不再关注了。
着实是这宫里不短有女人怀胎,也不断有人生孩子。但似乎除了前两年有小产的,也有生了孩子不久以后被毒死的,在第七个公主降生以后,六宫妃嫔们都佛系了很多。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现在大家的都是公主,也就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大皇子,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一个宫女生了个烧傻了的二皇子,但打那之后大家再生的就都是公主了。
公主没有继承权,故此便也没有争夺的意义。皇上虽然不能让妃子们生儿子,但是生女儿却是还算容易,甚至于有两个小才人,也不过侍寝了一两回,竟便有了身孕。
但孩子的数量再多,皇子却依旧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傻乎乎加病歪歪的。
王淑嫔殿内,斜倚在小榻上的王淑嫔看着小小婴儿床上亲生女儿,神色复杂的听着自家母亲送来的乳娘所禀报的事儿,表情从严肃再到玩味儿。
“你说的…是真的?”
那乳娘伏低身子,声音虽闷却也夹杂着颤抖之意。
“是…是真的,奴婢当家的死前亲口说的,不会有错。当年奴婢家老公公生了奴婢丈夫以后,为了养家糊口便自阉入宫,进了净身房,那姓苏的家中曾经有恩于奴婢老公公,老公公想为恩人家里留个根儿,便…”
淑嫔一边听着一边伸手去摸自己幼女的小手,嘴角勾着个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抱歉<(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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